一直都陷入沉睡的玄葬突然蘇醒了過來,似是知李月白所想,用神念回答了她一聲。
按照玄葬的這個說法,那就是李玄還活着。
還活着?
李月白聯想到了很多。
但就在這時,玄葬卻又道:“奇了怪了!這石像給我的感覺很怪!既像是要生出土神的樣子,又不像……”
“玄葬!你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李月白再去問他,他卻再次陷入了沉睡怎樣叫都叫不醒。
“這家夥,講個話雲裏霧裏的!”
若不是周圍還有許多人,李月白這便要拿出玄葬寄居的蓮花銅燈往地上摔了。
再從祭拜的蒲團上起身時,李月白看着李玄的威嚴塑像,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又跪下拜了一下後才緩緩起身。
她走出祠堂後 外面黃逵和段劍安在向本地人打聽到李玄曾經的身份後,也準備進去祭拜一下。
聽着黃逵道:“神灼衛總掌司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我想幽州這些個什麽十二神見他也要禮讓三分吧!”
他這話雖帶有調侃之意。
但仔細想來,這話倒是也沒假。
按照本地人的說法,至少在鎮北府管轄的四郡之内,可是聽說不到什麽祭拜十二幽州神的習俗,百姓們大多是祭拜李玄。
這種感覺硬要說就像是李玄硬生生搶走了十二神們的香火,可偏偏十二神還不敢拿他怎麽樣。
“可惜啊!這樣的人物卻在十幾年前在京城被人給害死了!”
黃逵感歎一聲說道。
有關李玄的死,在本地百姓中流傳最廣的就是這麽一個說法。這個說法中,李玄是在京城中被人害死的。
這和真實的李玄隐退京城,去青州蒼流縣對比,差别很大!
李月白不太清楚,這種說法的推廣是不是本地的鎮北王府刻意爲之的……
畢竟李玄殺神灼衛半數甲金煉氣士,這在外人客觀看來算不上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其中多有莽撞和陰謀論。鎮北王府爲他隐去這件事情,而是直接說他在京城被人害死,在美化李玄的同時……
倒有一種鎮北王府知道一點當年京城發生事的内幕,想爲李玄讨說法的意思。
這倒是讓李月白有了一種想要見見鎮北王府人的想法。
隻是這個見,該是以怎樣的身份去見?又該如何問起?或者說去見這一趟值不值?風險又是多少?
這裏面的太多東西都該好好思量。
想了想,李月白還是作罷了此想法。
就算鎮北王府和李玄有舊,可憑什麽就相信她李月白一定就是李玄的女兒?
而且去問了,真就能問出有價值的東西?
這裏面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還不如老老實實去京城,進到那裏後隐藏和李玄的關系,然後老老實實、步步爲營,一點點去展開調查來的實在。
至少在京城裏多少是有一些答案的。
……
不一會兒後,黃逵和段劍安祭拜外李玄出來了。
李月白向他們道:“你們的意思呢?繼續趕路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日再趕路?”
段劍安擺手道:“木兄!我覺得還是休息一下再趕路的好。有些吃不消了!”
黃逵也點了點頭。
前番他們日夜兼程趕來平甯縣算是沒怎麽好好休息過。
李月白在思考少許後道:“行,那就休息一日再趕路吧。”
再南下走幾個地方,他們就要出郎山郡地界,徹底走出幽州了,休息一日也沒什麽。
在去找客棧路過平甯縣衙的時候。
一行幾人正好碰上了本地縣官老爺審案。
這裏的縣官老爺也沒什麽架子,不似别的地方那樣有百姓上去圍觀就要亂哄哄一通用棍棒打走。
而是就任百姓們随處觀望,隻要不進入大堂内胡鬧就行。
不過此刻,審案的老爺卻是一臉爲難。似乎面前遇上的案子讓他極爲棘手。
就見一個年輕人,捧着一堆腐爛的碎屍硬要對人說,這是被他昨天誤殺殺死的媳婦。
說是誤殺,但屍體卻成了碎塊,顯然這個誤殺的說法有些立不住。再者這屍體腐爛多日,怎麽又能說是昨天殺死的呢?
縣官想不明白這些,但見年輕人說的振振有詞,且光天化日拿着一堆腐屍,很有殺人的嫌疑便準備先收監這個年輕人。
但在這時前去年輕人家裏查驗年輕人身份的衙役也報告說,這年輕人真的沒有娶親。甚至于近兩個月的時間,本地和外地來的人員也沒有死亡。
且仵作查驗腐屍後發現,這還是男屍,根本不是女屍。
那麽疑點就來了,年輕人手裏捧着的人是誰呢?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疑點。
忽而年輕人又瘋癫道:“我想起來了!我……我殺死的是我!但這個人其實又不是我!總之,是他綠了我!我才殺了他!臭娘們,你說話啊!哭什麽哭!”
似乎在他對面真的有一個女子。
外人則隻當他是瘋子……
李月白不知想到了什麽,拿起那枚“開元通寶”古銅錢币透過錢眼,果然在那男子身邊看到了一個哭泣的女子。且透過錢眼再看男子手裏捧着的那堆爛肉,赫然看到那堆爛肉中有個頭顱被錢眼給複原了出來,且就和這男子的相貌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