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那隻巨大眼睛漸漸染上了一層血霧顯得越發憤怒。
無數隻山嶽一般大小的手從天空伸了下來向着六張人皮所在的方向拍去!
同時一隻隻手掌上張開血盆大口對着六張人皮撕咬了起來!
刺啦!
那被李月白怎麽都毀不了的人皮,竟然被這些手掌瞬間就給撕裂成數塊!
一塊塊的人皮相互吸引着,似乎是想要複原。但很快更多的手掌撲了上來,将那些碎片給一塊塊吞下!
片刻時間,六張人皮就被那些手掌給吃了個幹淨。
“這結束了?”
李月白沒有想到,這結束的竟然如此迅速。
不過仔細想想,那六張人皮再厲害也就是六神的分身而已,這裏卻是夜神的世界!更不必說夜神的本尊就在這裏!
六神的分身對上夜神本尊自然就沒什麽懸念。
現在六張人皮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但讓李月白有些爲難的是,她現在又該如何離開夜神的世界?
想着,她便詢問起了玄葬。
但還不待她具體去問,她眼中的世界突然霧化朦胧了起來。
等她再能看清東西時,周圍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我這是出來了?”
李月白喃喃自語道。
并且她覺得,自己這借了夜神的力量替自己解決麻煩,而不付出代價……這一切似乎都有些理所當然的太容易了。
正當她這麽想的時候。
忽而就見手中銅燈燈座上,玄葬現出了身形,哭喪着一張小臉道:“木美人!我完了……”
對于“木美人”這個叫法,李月白自是有些抵觸的,對他道:“以後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頓了頓,她又道:“你說的完了是……”
但話說一半後,她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背面容僵硬了下來。
因爲在那裏赫然有着一個夜神眼睛模樣的紋身。雖然它正在消失,但李月白明白,自己心中隻要念及夜神,它還會出現。
同樣在蓮花燈座上,也有着一個這樣對紋身,這讓這盞有些古舊的古燈,看起來多了幾分邪異。
玄葬哭喪着臉又道:“我們都成夜神信徒了!我這個土神不純潔了……”
似乎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有預料到。
夜神信徒?
這算什麽?才擺脫六神,這又牽扯上夜神!這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李月白心情有些複雜。
“算了!成夜神信徒也不一定就是壞事……”玄葬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很快把心态調整了過來。
“什麽意思?”
“等以後你遇到危險,我給你用一次夜神的力量你就知道了!”
玄葬笑着對李月白說道。
李月白則在思索少許後對他道:“還是算了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動用夜神的力量!肯定會在事後付出代價。”
她就此在心中打定主意,以後盡量不去動用夜神的力量。
“不過,我這個紋身……”
她心中想着夜神,手上那個紋身浮現了出來。
“你這個紋身……怎麽和我的不一樣?”
玄葬看着她手上那個紋身,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就見她手上那個紋身的顔色竟然是白色的,且泛着瑩瑩白光。相比起眼睛的醜陋,它倒更像是月亮,多了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這……要不去找周慶問問?”
李月白思索着。
周慶心思簡單,向他問這個問題倒是沒什麽回避的必要。
不過這會的周慶在屋子裏睡的鼾聲四起,估計也向他問不出什麽,隻能等明天了。
……
回到他們居住的東院後,黃逵三人已經睡下。
同時他們三人臉上卻是多了許多虎爪子印。顯然,他們睡這麽死……都是白虎将他們拍暈過去的結果。
尤其是黃逵,一整個臉都被打的鼻青臉腫快沒了人樣。
“我……我還能再喝……”
黃逵醉眼朦胧,準備從床上爬起見白虎擡起了爪子他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虎爺……還是我自己來吧……我……我怕你了……”
說着,他拿起酒瓶狠狠砸在頭上,将自己給砸暈了過去。
李月白皺眉搖了搖頭。
她覺得胖子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偶爾貪杯誤事,實在叫人無語。等這家夥醒來後,得同他好好說道一二。
……
一夜過去,天亮以後。
李月白再次去拜訪了周慶。這個時候的他重新變成了那個全身漆黑的模樣。
李月白将發生在自己成爲夜神信徒的事情告訴了他。
當然,這其中她隐去了玄葬和六張人皮的事情。
盯着她手上那個紋身周慶搖了搖頭道:“木兄你這個紋身,和我的不太一樣……到底有什麽含義……我目前也不清楚。”
他眼神真誠,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周兄,成爲夜神信徒,需要注意些什麽嗎?”李月白沒有直接問成爲夜神信徒需要付出什麽代價,而是旁敲側擊問了起來。
周慶揉了揉還未徹底酒醒的腦袋道:“要說代價嗎?其實在我看來倒是也沒什麽代價。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使用夜神的力量越多,越離不開夜神的世界。”
使用力量越多,越離不開夜神的世界?
李月白暫時理解不了這句話的含義。但把這句話深深記在了心中。
周慶半瘋癫半清醒笑道:“夜神的世界雖好,但我還是更喜歡有人情味的現實世界!最起碼,要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以!但也得先讓我報了蘇莊主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