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巧合嗎?
李月白不覺得。
不過眼下抛開這個不談,自己莫名其妙被人給當成殺人犯,這又是爲何?
想了想,她看向客棧老闆一衆人道:“諸位硬說我殺了這個女子,多少該給個理由吧?”
就聽着客棧老闆道:“理由嗎?這胡雲裳被利器所傷!你敢不敢讓我們在你房間搜上一搜?”
也不待李月白同意,已然有人在她房間搜了起來。
随後就在她床上的被褥裏搜出一把用布包裹着的帶血的刀。
見狀,客棧老闆又道:
“你還有何話可說?”
他一開口,人群中有人附和他看向蛭神的一個信徒道:“諸位大人,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就是此人殺了那女子。”
這個過程中,李月白注意到,這人是受到客棧老闆的眼神示意後開的口。
這就有些值得人玩味了。
那個信徒在思量少許後道:“這女子雖是外地人,但到底是死在我們的地界上,對于她的死,我們應該給她一個說法。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看向了李月白。
也似乎上他是真的準備給死去的胡紅裳給一個說法。
這倒是讓李月白挺意外的。
到了這裏,她已經猜得出來,胡紅裳的死多半應該和客棧老闆有關。很明顯客棧老闆想把胡紅裳的死栽在她頭上。
那把匕首應該就是剛剛她外出去南城門時,客棧老闆派人放進來的。
胡紅裳也一定是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被客棧老闆害死的。
當然,若在平時,換了還在青州地界時李月白早就拔劍砍下客棧老闆這個狗賊的頭顱了!
可現在有個蛭神的信徒在身邊,尤其還是在三賢教的地盤上,那事情就不能這樣直着來了……
也好在,這蛭神信徒是個講道理的。
想了想,李月白對衆人道:“諸位……我想說的是要是我殺人,我會這麽笨還把殺人的匕首留在自己房間嗎?還有……要是我殺人,我還會留在這裏不走?”
兩句話,也引起了衆人的思考。
而剛剛大家都是隻聽了客棧這麽一嚷嚷,就一窩蜂湧了進來急着要找那殺人犯處決,卻是沒有想太多。
外面黃逵和裴春花聞聲這邊的動靜,也趕了過來。
在打聽清楚事情經過後,黃逵又見李月白神情鎮定似有辦法脫身,他這又把握緊的拳頭松了開來。
“這……确實如此。如果真的殺了人,會想的事情應該是如何逃離這裏,而不是留在這裏。”蛭神信徒在思考着李月白話的同時,又看向了客棧老闆在等他給出新的解釋。
李月白則又有意無意看向客棧老闆道:“我倒覺得是有人栽贓陷害我……”
客棧老闆顯然也沒料想到李月白如此鎮定,隻用着三言兩語就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當然,客棧老闆的心理素質也極強。不會被李月白這一看就露出馬腳,而是反問向李月白道:“如果不是你……那人會是誰殺的?這女子就住在你隔壁,你對她的死就沒半點察覺?那麽試問在她死的這段時間,你去做什麽了?”
隻寥寥幾句話,他将殺人嫌疑又轉移到了李月白身上。
“呵呵……我有辦法找出誰是殺人兇手。”李月白刻意回避了她出去客棧這段時間去做了什麽,而是給衆人賣起了關子。
她覺得這個時候刻意去解釋離開的這段時間做了什麽,反倒會讓人懷疑了。
“你有辦法?”
客棧老闆神情有了變化。
李月白笑了笑指向胡雲伊的屍體說道:“被傷地方的傷口不是很規整。這說明殺人的人起碼不會武!其次能切這麽不規整,說明兇手應該是慌亂之中将這女子殺死的……這繼而證明殺人的人是臨時起意殺的人!那麽慌亂之下勢必就會在衣服上留上血迹。”
說到這,李月白又道:“這女子的血尚且還沒有幹涸,這說明她死的時間不超過兩刻鍾。兩刻鍾的時間,兇手必定會疲于處理屍體和掩蓋證據!也或者屍體都來不及處理……但總之,他最多把沾血的外套換了!至于同樣沾了血的内衫,可不一定來得及換……”
說着的同時,李月白又看向了客棧老闆。
後者這次被她這一看後,心裏泛起了嘀咕。
他面露緊張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李月白笑了笑道:“沒什麽意思。就是大家都把外套脫下來,看看所穿内衫上有沒有血迹。誰有血迹,那誰就是兇手。”
此話一出,客棧老闆徹底變了臉色。
那個蛭神信徒見他神情有變化,走上前去強行扒下他外套,果然就在他内衫上看到了血迹。
李月白看向他道:“閣下别告訴我,這是你殺雞留在身上的血?”
客棧老闆似乎知道一切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幹脆也不想解釋。
可接下來他的舉動卻很不能讓人理解,就聽着他哈哈大笑道:“有人告訴我說殺了這娘皮……我就能獲得不死的身體!我已經不死了,我這就給你看看!”
說着,他拿起那把帶血的匕首刨出了自己心髒。
可結果是,他當場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屍體,臉上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似乎怎麽都不相信那人……騙了他。
但似乎那人也沒騙他,起碼他的腦袋還活着……隻是身體死了。
就見腦袋靈活的從開始僵硬的脖子上扭來扭去,半瘋癫半大笑道:“我活了!我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