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五感被“第二李月白”給剝奪走了。
現在五感回來,剛剛施加在她身上的疼痛一股腦兒都湧了上來……
這種痛超出了一般理解上讓人昏厥過去的那種痛,而是痛到讓人越發清醒!痛到連話都不想說,痛到覺得自己的一個呼吸都是那樣的漫長!
也所幸,這疼痛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十息時間過後,李月白渾身是汗,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起氣來。
經曆了一場生死後,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舒服洗個熱水澡後,大睡一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可看着呂志騎的屍體,她明白現在可不是懈怠的時候。
呂志騎雖是偷跑出來的,但呂家當中也一定有人知道他出來見她的事情……
要是呂家人長時間不見他回去,查到呂志騎的死,說不得就會查到她頭上。
“此地……不宜久留!”李月白頭腦清醒,拖着疲憊至極的身體離開了此此地。
至于說研究《屠無》用以應對“第二李月白”再出現的事情,也容以後再說。
在而在強撐着出了古廊城之後,在一處無人的荒樹林中李月白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再倒下去意識昏迷之錢,她放出白虎畫中的白虎對其吩咐道:“帶着我找一處無人的地方,等我醒來。”
話罷,她就閉上了眼睛。
……
李月白再次醒來時。
天色已然黯淡,星幕垂落,四野裏空曠無人,隻有冷風呼嘯過耳畔。
她擡頭向周圍看去,竟然發現白虎竟然将她帶到了一個亂墳崗。
“我這是……應該睡了有好幾個時辰了。”随後她看想白虎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道:“讓你帶我找個無人的地方。也不至于來這裏吧?”
白虎則像個二哈一樣,沒點百獸之王的氣勢委屈巴巴低下了頭。
沒辦法,出古廊城後方圓十裏能算得上沒人的地兒也就隻有這裏了。
李月白擺了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虎頭道:“算了,也難爲你了。這地方陰氣雖重,但好在沒什麽妖邪!”
在用神念把這片地兒觀察了一遍後,她松下了一口氣。
現在她的狀态真算不上多好,要是突然冒出個什麽妖魔鬼怪……怕是要栽倒在妖邪手裏。
“行了!你鼻子比我靈,聞聞風向看看哪裏有水氣兒……”李月白對白虎說道。
在她昏迷之際,身上剩下的傷差不多都被“愈字決”給治愈了。
可自己這渾身血結了痂,讓她有些難受,這便想找個地方洗個澡。
白虎點了點頭,這便馱着李月白迅速奔走了起來,在一刻鍾之後尋到了一潭溪水。在确認周邊沒什麽人後,李月白在周圍設下了勢防止他人走到這裏,并讓白虎守在溪水一側。
她則拿出畫妖之力凝結出的畫筆,在結成冰的溪水水面中圈出一地,用幽骨中的煞火加熱後,脫掉衣服跳了進去。
進去後,她摸了摸額頭笑道:“我這就當是泡溫泉了。”
耳畔有寒風呼嘯,但溪水卻很溫暖。
月光皎潔清澈,撒向溪水周邊積有厚雪的樹枝上,反射出瑩瑩白光。
溪水水面波光粼粼,李月白也看清了湖水中的自己。
一雙狹長丹鳳眼,彎而細的柳眉帶着幾分英氣,瓊鼻小巧,朱唇皓齒……一頭青絲如絲滑綢緞一般披在潔白如玉的肩膀上。溪水下的身姿已出落的玲珑,是個肌膚雪白的标緻古典美人。
霧水朦胧中,她眉心那點紫色玄火标記,更是帶給她許些妖媚,讓她像是自山中來的山鬼妖精。
她有着外人羨慕不來的絕美容貌……
“可這樣的我,卻是個腦袋不正常的女瘋子!”李月白露出一個凄美笑容苦笑搖起了頭。
在無奈歎息一聲後,她拿起從呂志騎那裏拿來的《屠無》看了起來。
生活是如此不如意……
可到底還應該打起精神去面對它。
以後“第二李月白”肯定還會再出現。
再沒有找到一個辦法徹底根治之前,她或許隻能以《屠無》邪術去壓制。
但在看過之後,她又皺起了柳眉。
因爲要修煉此術,還必須得是男身。
“我說呂家這術怎麽隻傳男不傳女……可呂大花不是也練成了此術嗎?”李月白合上了記載《屠無》的竹筒。
但随後她又想到,呂大花之所以能練此術估計是改造了自己身體的緣故。
想起呂大花那滿是毒瘡,肩膀上還有兩顆少年腦袋的模樣……
她搖頭道:“除了這樣,應該還有其他辦法。這《屠無》似乎還缺了一段。”
缺的這部分很少,但也正是因爲少了這一部分,導緻此術隻适合男子修煉了。
“或許可以以我目前對愈字決的理解,試着去補全這段。”李月白看着《屠無》思索了起來。
隻不過真補全之後,怕是這《屠無》的威力會大打折扣。僅僅隻能用來遏制她“臆想自己”的症狀。
“補不全就補不全吧!害人欲想害己……倒不如說是害人終害己!我也不指望用這術去害人或是禦敵。”李月白合上竹筒搖了搖頭。
因爲真正看過此術後,她才明白此術邪乎的地方在哪裏。
它不單單是字面上自傷自己,以傷他人這樣簡單……
有時候把這個“自傷”的概念再擴大一點,殺妻滅子,屠戮自己親生父母,殺掉和自己關系好的所有人……從而給自己心神上帶來傷害,也能獲得巨大力量去傷到他人!
隻不過真往這個領域去練的人卻沒幾個。因爲要想傷他人,自身就得有情,情越深殺掉身邊人,發揮的威力才越大……
而一般有情之人?怎麽會做出殺妻滅子,屠戮親生父母這等有違人倫的事情?
随後她起身從溪水中走了出來,從包袱裏重新搜出了一套幹淨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