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的同時,他給李月白直接遞過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李月白也沒客氣直接收了下來。
随後又伸出了四根手指。
意思是還得再給四千兩,我才不跟你計較。
要這麽多,也不是李月白心黑。
而是剛剛她可看得清楚,剛剛這煉氣士把那女子賣出去共得了兩千兩。
也不難想象這樣的事情,這煉氣士肯定沒少做。
所以前後要五千兩并不過分。
“你……欺人太甚!”
“我……就欺人太甚,你奈我何?”
李月白對他小聲說着,擡手對着那斷在地上的墨玉斷劍一引,短劍飛起直接将這煉氣士的一條胳膊給斬下,并對着周圍人喊道:“你們可都看見了,他又撞我劍了……你們看看……這劍都撞成這樣了,還能用嗎?”
劍碎的就剩個劍柄。
周圍那些當托的人臉上神情更加難看。
旁人則裝作沒看見此事一樣徑直離開。
沒辦法,李月白能耐擺在那裏!他們誰要是管了這檔子事情,那真就是老壽星嫌命長了。
而隻是一句話就惹得對方取了自己一條胳膊,那煉氣士隻得乖乖又拿出四張銀票拿出遞給了李月白。
得了銀票後,李月白則轉身離開了這裏。
而在經過那對老夫婦的時候,趁着衆人不注意,她迅速将兩張一千兩銀票塞到了他們身上,并偷偷傳給他們一句話:“速速離開。”
待這對老夫婦擡頭去尋找李月白時,已不見她的影子。
而他們在互相望了對方一眼後,心裏對着李月白默念了一聲感謝,然後迅速離開了這裏。
再次回到黃逵身邊,李月白用神念對他道:“你不說這地方打聽消息要花銀子嗎?這不我撈了三千兩回來,夠用嗎?”
“木老大!這個自然夠用了!”
“那行……我們走吧。”
話罷,二人帶着裴春雪離開了這裏,向着鬼市的更深處走去。
在路過一個小攤時,黃逵還專手把上次在福澤縣得到的幾塊煉氣士牌子賣了出去。
當然,這裏面黃逵還留了兩塊,以備他用。也許後面的路途中,需要煉氣士身份的時候,這牌子就有用。李月白也将那塊丁鐵牌子留了下來。
可饒是才賣出去三塊葵木牌子,卻賣了九千兩!也就是說單個的價格一塊就有三千兩。
這比當初黃逵估計的一千五百兩,多了整整一倍。
而這小攤上甚至還有半塊生了繡的丙銅牌子賣!
着實也是讓李月白開了眼界。
黃逵在得了錢後,倒也是個大方人,直接将一半的錢分給了李月白。
李月白倒是也不想太占這胖子便宜對他道:“行!以後,我得了這牌子賣出去也分你一半!”
“好……木老大!您真得了好處,到時候我也真不客氣!”
黃逵笑回道。
随後,他們三人在花了五十兩銀子後也在鬼市打聽到了那位“呂神醫”的消息。
這位呂神醫還就住在鬼市。
隻不過,衆人對她的褒貶不一。
有人說她是好人,會好心主動給斷腿的乞丐接腿。
有人則罵她是瘋子,将七八個死人的的殘肢給拼湊在一起,做出了個活人不像活人,死人不像死人的鬼東西。抛開這個,她還喜歡各種嫁接……
比如,她可以将數顆人頭嫁接到同一棵柳樹的枝條上,讓大家共用一個樹體軀幹。
總之,大家對她的評價是,她就是一個極其怪的“女瘋子”。
當然,通常情況下,你給足人家一定的錢,她都會幫你治病。
在了解足了她的一切信息後,李月白和黃逵這才敢帶着裴春雪去見她。
而這位呂神醫就住在鬼市的最深處。
住在一個足夠大的敞篷馬車中。
還未進到敞篷當中,李月白就看到,這拉馬車的馬就和平常見過的大不一樣。
首先這匹馬比尋常的馬身體外形就大了足足五倍。
但這匹馬又更像是用多個死屍動物強行縫合在一起的組成了“馬”的形狀,到處都是被針線縫補過的血淋淋痕迹……
這裏面李月白發現,單單馬頭,主體是一個死人的軀幹,組成兩隻眼睛的則是兩隻發臭幹癟的粗壯鲶魚,組成耳朵的是兩隻灰白鷹隼,組成牙齒的則是一隻隻的腐爛巨大白色蛆蟲。
成爲它舌頭的是半截死人屍體。
在看到李月白三人到來後,他怪笑一聲發出馬的嘶鳴聲,然後叫高呼道:“有生意做喽!”
而這匹“馬”的其他部位差不多都是由各種動物的軀體或某一部位縫合而成。
這讓李月白和黃逵看了後頭皮發麻。
就這麽個玩意,它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嗎?
也隻有瘋了的裴春雪沒心沒肺對此無感,對着“馬”的舌頭說了句:“瓜娃子……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你隔壁領居家老爺小侄子的大太太的七爺爺的他外甥女婿的二奶奶啊!”
關鍵是馬的舌頭還真信了,甚至還算出了這輩分,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說了句:“你……你真是我二祖奶奶?”
然後,一人一舌頭就這麽聊了起來。
“我說木老大……這姑娘夠二的啊!”
“可能……瘋了的人所想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吧。”
李月白對黃逵說着揉了揉有發疼的太陽穴,拉着裴春雪走進了敞篷馬車裏。
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擺放在馬車内部各種半透明玉制瓶子。
其中一個瓶子裏,李月白竟然就看到了一張女人臉形狀的肉團。
上面貼了一張紙條,其上的字用娟秀小楷寫成——美人瘤太歲。
也在李月白看向它的時候,它赫然睜開了眼睛,并逐漸變成了現在李月白易容成的“木子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