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三尺劍氣自李月白幽骨中離劍而出,攜煞火向那門闆上的符箓而去。
直接将那符箓連帶門都燒成了虛無。
又瞥見靈堂外還站着一個人,李月白腳下運起行字決,一個呼吸間便瞬移到了那人面前,并厲聲道:“閣下裝神弄鬼既然來了……那就别走了!”
随後,一衆躲在靈堂内的衙役也沖了出來。
而衆人在看清了靈堂外站着那人的模樣後,也倒吸起了一口涼氣。
就見那人渾身流血活像是被扒了皮一樣,渾身上下每一處裸露在外的血管都清晰可見,眼球活像是鑲嵌在兩個眼眶裏十分吓人!更爲讓人覺得邪異的是,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黑色的符文。
這些符文又像是活的一樣,扭動着身體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見一衆人都從靈堂内走去,這被扒了皮的血人看向李月白,用着沙啞低沉的嗓音道:“閣下好手段……竟然隻一劍就能破爛我的吸力符……那你來試試這道木符如何?”
說着的同時,他單手向着一個衙役一招,那衙役瞬間便被他吸了過去。
血人再對着這衙役的腦門一敲,身上的一個符文便爬到了衙役身上。
衙役的身體瞬間開始扭曲成“符箓”,且血肉符箓上的腸子上竟然長出了碧綠嫩芽。
且在一個呼吸間這些嫩芽就長成了粗壯藤蔓猛得向衆人彈射了出去。
“你等若不想死……就退後!”李月白對着身後一衆衙役說道。
其實剛剛她出靈堂的時候,就對這些衙役提醒過一次了,卻是沒想到這些家夥還是跟出來了。
一衆衙役聞聲趕忙又重新縮回到了靈堂。
李月白則一手執幽骨,一手用勢從幽骨上引出三道煞火化爲飛劍向血人和符箓飛去。
轟隆!
第一道火劍爆炸直接将這“木符箓”給燒成虛無。
第二道火劍則直接把血人的半條胳膊給炸斷!
還有最後一道……
血人眼看這火劍向自己的頭顱而來,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碰上硬茬子了,以自己這點道行可能不是對手對手。
也似乎此刻他才意識到,陳農這所謂的“死”實際就是給他設計下的圈套。
想到這裏……血人果斷把自己半條斷臂給扯斷給扔到地上,并大喝一聲:“開!”
就見那條斷臂開始不停蠕動,最終變化成了一個小型符箓融入到了地皮上。
瞬間,靈堂内的地皮上開始不停冒出黑色的符文。而在符文的空隙中則出現一隻隻手将人給牽扯拖拽住。
這一招看着吓人厲害。
但血人十分清楚,這最多就是困人幾息時間而已。
至于說困住李月白?
那更不可能。
血人看到,那些手往往還沒有靠近她就已經被她劍上燃起的煞火給燒成了虛無。
隻是因爲“符箓”的效果還在,還不停有手能長出來拖她一會兒……
若是等符箓效果消失,那他就隻能等死了。
當下,他腦袋裏隻剩下一個念頭——趕緊逃!
“想走?哼!哪兒那麽容易!”不過李月白也不會如他所願。
她再次從幽骨中引出一道煞火,化成一張火網擋住了血人的去路。
血人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要死在這裏,略顯絕望的回過頭對着靈堂喊道:“陳農……你個僞君子!我知道你還沒有死!這二十年你過的還好?可曾記得我高裴滿?陳農……我都要死了……你還不出來見我?”
“也怪我……說什麽要慢慢折磨你死,先讓你丢了官!早知道我一開始就該殺了你!可恨呢!陳農……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也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那符箓的作用快要消失。
李月白這便騰出了空閑又引出一道煞火鎖定了血人。
可同時,忽而又見靈堂内黃逵沖了出來大喝一聲道:“木兄……這厮性命由我來取!”
先前,李月白未将這血人重創之時,他自是害怕的不敢出來。
現在嘛……這收人頭的好事,自然是得由他這個朝廷認證的“戊木牌”煉氣士來收!
這樣事後他不止能楊名聲,還能趁機向這來陽縣令要上一筆酬勞!
而他說着的同時将一張符紙丢了出去。
“糟了!我……我弄錯了……”可把符紙丢出去後,他才又發現自己扔出去的不是“雷火符”,而是“招風符”!
就見符紙在迅速燃燒後,紙灰化成一股強勁飓風在李月白封住血人去路的火網上吹出了一個大洞。
那血人狂喜大叫道:“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啊!陳農……你等着吧……我還會再來的!哈哈哈哈哈!”
話罷,他從那個洞跳了出去。
李月白那一道火劍也撲了個空。
等她在收回殺火成形的火網,向外跑出去後,已不見那血人的蹤影。
再回頭看向又重新縮回靈堂内的黃逵,李月白心中頓時就起了一股無名火!
剛剛若不是這黃逵攪局,她可能已經将這血人給擊殺了。
黃逵似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向着李月白剛剛一笑道:“木……木兄……我……我這不是也想……幫……幫你嘛。”
“幫我?那我還謝謝你喽?”李月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黃逵。
黃逵看向李月白心裏想的卻是,這家夥笑起來好看是真好看!
但看着對方一雙丹鳳眼裏透出的冷意……他害怕也是真害怕!馬上又低下了頭!
也若不是周圍還有一大推衙役看着,李月白是真想活劈了這家夥!
一衆衙役雖然沒人敢去直言黃逵這位朝廷認證的煉氣士的不是,但對着他也徹底沒了之前的好臉色。
那位費師爺也是一臉愁相道:“老爺身死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還本想着今晚誅殺了這妖人就去向百姓解釋……可現在……要我們怎麽去解釋嘛!”
黃逵卻又道:“我……我還有辦法把那妖人再引出來。”
李月白冷笑道:“哦?什麽主意,那你說說看。”
黃逵則對其他人擺了擺手,對着李月白道:“這話……我隻能對木兄一個說。”
說着,他便向李月白又靠近了幾分。
李月白則略帶嫌棄對他直言道:“不用靠我這麽近!你直言便是!”
“這個嘛……苦肉計……”
他生怕别人聽到一樣,對着李月白小聲說了出來。
李月白聽他說完後,氣這便消了一半道:“你這人倒是也算粗中帶細了。不過在這之前有些事情,得先問問陳農,我不相信他真的一點都不認識那妖人。”
黃逵則露出一臉谄媚對李月白道:“嘿嘿……木老大說啥就是啥!”
“我何時成了你老大?”
“剛剛我叫你老大,你不都應聲答應了?”
黃逵對着李月白說道,臉上則就差把“阿谀奉承”這四個字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