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麽今年以來我們蒼流縣竟出這種怪事!是不是今年的河神祭沒有祭祀好?河神不滿意!”
“哎!這世道啊!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
人群裏不時傳出人倒吸涼氣的聲音,似乎上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有人見到李月白前來,對她勸道:“李姑娘……還是别圍上去看了。真看了,我怕你晚上睡覺會做噩夢。”
說着的同時,那人搖頭歎了一口氣離去了。
而等到李月白幾人走到人群前面後。
看着眼前的一切,洛櫻和小蝶都面色發白嘔吐了起來。
李月白柳眉也緊皺了起來!
就見一個半人高的酒壇當中,泡着一具疑似活女子的死人屍骨。屍骨除了一顆頭顱還算完整,其下的皮膚上盡是溝溝壑壑的傷痕,有的地方還有内髒裸露了出來。
壇子是誰送來的無人知曉,似乎一大早……或者更早之前它就停在伊人樓前了。
而之所以說這屍骨是活死人,是因爲這屍骨頭顱的眼神雖然無神,可它的内髒……諸如心髒都還跳動着一下!甚至是,她還有着鼻息!
可一般人若是到了這個地步不死,那她還能算是活人嗎?
這時,有人認了出來這活死人是誰了,他道:“這……這不是錢芸嗎?”
這幾天她不見了蹤影,倒是沒什麽人在意她。
就聽着柳媽媽罵道:“養不活的白眼狼,死都死的這麽吓人!真是膈應死了!”
錢芸就這麽死在伊人樓前,自然會對伊人樓的生意造成很大影響。
李月白也确認那就是錢芸。
可……錢芸又是怎麽成這幅樣子的呢?
在這酒壇中,除了濃重的血腥味,李月白還聞到了許些青梅的味道。
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最後又想到了貴士酒。
她有個一個大膽的設想:把現有這壇子酒中的血腥氣味去除,那會是貴士酒嗎?
那麽……是呂文殺了她嗎?
李月白記得在錢芸消失前,錢芸向呂文追了過去。
不過在沒有具體的證據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
她正想着,忽而泡在酒壇裏的錢芸怪笑一聲,站了起來大叫道:“哈哈哈!我……我看到了!仙……仙要來接我了!”
話罷,她的身體化爲血水融到了酒壇中。
酒壇内的血腥味開始減少,一股酒香從其中彌散了出來。
這味道……
赫然不就是那貴士酒嗎?
對于此酒的氣味李月白非常有印象,一下就認了出來。
同時,她注意到,來此圍觀的一些士族們變了臉色,似乎上他們也是才知道近段時間極爲追捧的貴士酒竟然是以這種方法做出來的。
可即便如此,有的人眼中還是出現了一抹火熱。好像對他們來說……他們已經離不開這貴士酒了。
面對眼前的這檔子事情,前來的幾個衙役面上露出了許些沉重的神色。倒不是說他們爲難與該該用一種不迷信的說法去向一地百姓解釋此事。
而是一連快七天的時間……
縣令都沒來過衙門了,現在的衙門都是縣尉在處理一切。
據說縣令現在是在跟一位仙人修“仙”!
正此時,遠處有人向着李月白直奔而來。
來者是徐培元身邊的老仆。
他對着李月白道:“李姑娘!我們家老爺……剛剛心疼病發作去了!他生前對你那首《鄉思》一直都贊譽有加,我便覺得該來知會你一聲。”
“什麽?徐……徐老死了?”
“他,怎麽就這麽死了?”
“你沒騙我們吧?”
一些士族驚出了聲音。
他們這些天想方設法去巴結徐培元,爲的就是搭上他在京城的人脈,可現在……他竟然就這麽死了!
徐培元死了,這是讓李月白完全沒有想過的事情。
因爲也是自徐培元來了蒼流縣後,這才流行起了貴士酒!所以說這酒和他絕對有一定聯系!更不必說他之前還在張府上拿出了那樣一種酒!
難道說他是假死?
可目的又是什麽呢?
李月白思緒很亂。
似乎自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她幾乎就沒踏實過上過幾天。
她隻希望徐培元是真的死了。這什麽貴士酒能随他一起去吧!
不過事情也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也許得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呂文呢?
他已經三天不曾來過伊人樓了。
難道就是他殺了錢芸,然後畏罪潛逃了?
……
又是三天過去了。而伊人樓的生意又變得蕭條了起來。
除了李月白有穩定的幾個富公子過來找她,其他上房姑娘的客源幾乎就減少了一半。
所以無事時,上房姑娘們之間就會相互串門。從其中一個叫喜兒的姑娘那裏,李月白聽到了呂文的消息。
聽到是李月白問呂文,喜兒先是對他藏有月事帶這事鄙視了一番随後又道:“我聽人說他好像在家中上吊自殺了,還留了一封遺書。”
“遺書?”
“對啊!上面就寫了一句話!”
“什麽話?”
“我想想,好像是‘七月二十,吾将複活随元仙羽化飛升!’……嗯,就是這樣。”
“羽化飛升?”
面對喜兒的回答,李月白覺得呂文的這句遺言有些不能理解。
七月二十,那不就是又九天之後嗎?呂文刻意提到這個日子,是這個日子代表着什麽特殊含義嗎?
九!謂之極數!這個數字似乎也有一定含義。
“妹妹怎麽了?怎麽從剛才開始就一副心神不甯的模樣,是有什麽心事嗎?不妨說出來?”一旁削水果的洛櫻看出了李月白的心神不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