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雖然是李月白救了所有人,但這類她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去承認。
沒了熱鬧可看的人們就此散去,且這熱鬧對他們來說多少有點驚悚和晦氣!乃至于來伊人樓消遣的諸多客人也就此離開這裏。
不過也有人注意到了衣衫不整的李月白。
她前面和小慧搏鬥,撕壞了自己衣裙,這便讓半截雪白玉腿露在了外面,上身衣服也被小慧用蠻力扯開了一些,這便讓打底的亵衣露了出來,半截香肩赤裸裸露在外面。
惹得一衆男子紛紛看向了她。
那怪東西雖可怕,可有道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能看一眼美人飽飽眼福,自是是十分樂意的。
洛櫻也眼神怪異看向李月白道:“妹妹,你衣服怎麽?”
李月白白淨的臉上出現出現一抹暈紅搪塞道:“我也不知,我剛剛意識恢複後就成這樣了。”
說着的同時,她瞪了一眼看向她的那些男子。
露出這樣的姿态,倒不是她害羞什麽的,而是被衆多男子看着,她心中既無奈又惱怒。
可這瞪了了一眼後,非但沒有起些效果,反而惹得這些自認風雅的公子哥們自戀了起來:
“你看,這李姑娘是在對我眉目傳情呢!”
“胡說!明明是對我!”
“笑話!你們看不出來嗎?李姑娘是對我才對……”
“哎!”李月白柳眉微皺,歎了一口氣。
也爲了防止繼續走光,她隻得先離開這裏,去重新換上一套衣服。
并且她決定以後能不穿長裙盡量不穿,像今天她和小慧搏鬥就被長裙限制太多了。綜合下來,她覺得還是穿平常的那套青衣比較合适。
……
第二天以後,小慧的事情漸漸平息了下來。得益于大乾那條鐵律,私下裏更沒人敢私自議論這件事情。
但明面上伊人樓的客流量減了一半。
惹得柳媽媽比怨婦還有怨婦,私下裏又是唉聲歎氣又是咒罵小慧。且因爲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那些曾經和小慧接觸過的姑娘多少都有些變得神經兮兮。
比如那位最愛展現自己妖娆身材的孟冬姑娘,昨天一天就把自己身體給洗了七遍,生怕自己也沾染不幹淨的東西。
不過李月白這裏,倒是一點都不影響,依舊有人花重金來找她。
一直到下午,朱白開來找她又問了朱白顔的情況。
聽聞他妹妹染了花病以後,他最先露出的神情,不是擔憂,而是驚恐!
且他嘴中念念有詞念叨道:“完了!完了!我們朱家要完了!”
這種表情變化,在李月白看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因爲正常人該有的表情隻會就是一個擔憂,怎麽會是驚恐呢?這朱家到底有什麽秘密?
李月白沒有再想,對朱白開又道:“不過,你妹妹我有辦法醫治,現在病情已經好了一些了。”
朱白開聽聞後一改頹廢道:“真的?”
說着,他又拿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道:“李姑娘!隻要你能醫治好我妹妹,事後我還有重謝!”
這朱家還真是有錢啊!随随便便這就又能拿出一百兩了!可朱家爲什麽要讓自家的女兒流落在這種地方呢?李月白不免又好奇了起來。
可上次她問了朱白開後,對方并不是很情願告訴她。這次問了,估計也得不到回複。
沒有多想,李月白沒有客氣把錢收了下來又道:“不過你得去給我弄來一套行醫用的針,最好是十八根一套的。”
朱白開點頭答應下來。
在送走朱白開後,李月白本想叫身邊的小丫頭取下自己的牌子,不再接客。
可柳媽媽卻帶着一位布衣舊衫、賊眉鼠眼的矮個子年輕人走了進來。
不等李月白先開口,柳媽媽走到她面前和藹笑道:“丫頭,媽媽知道你今天累了。但這位胡公子花了六百兩銀子要見你,你看……”
六百兩銀子?
這價格的确是很高!
可李月白覺得這和她有什麽關系,反正這麽多銀子到最後一分都到不了她腰包。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願意,柳媽媽拉着她避開那人道:“丫頭,你可是伊人樓現在的台柱子,你看我們上下這麽多張嘴都指望你養活呢!你現在接了客賺了錢,她們以後都會感激你的!”
感激我?真的會嗎?
前番朱白顔染疾後,衆人對她的态度李月白現在還曆曆在目,自是清楚伊人樓都是什麽嘴臉。
見李月白不爲所動,柳媽媽繼續道:“丫頭,你要想清楚接了這單,你就能穩坐我們伊人樓的頭牌了!”
頭牌?
這頭銜聽着挺不錯,可能當飯吃嗎?
李月白頭腦很清醒。她也看得出來,現在的柳媽媽似乎很倚仗她,于是她故意道:“柳媽媽,我有些累了。”
意思就是,這單我不接。
這是李月白第一次忤逆柳媽媽,自然就惹得後者起了怒意。
可柳媽媽又很清楚,現在伊人樓正處于蕭條時期,現在乃至以後的一段時間李月白都會是伊人樓的台柱子。
想到這裏,柳媽媽将怒氣壓了下去對李月白和顔悅色道:“丫頭,這樣如何?你把這單接了,我直接給你一百兩。”
說着的同時她又冷笑一聲道:“丫頭,這也是我的底線了!你要是非要和我對着幹……那我也有辦法讓你乖乖聽話!我的手段,你最清楚的!”
果然,柳媽媽還是露出了她的本性。
李月白明白柳媽媽不是在吓唬她。對柳媽媽來說,一個姑娘再能給伊人樓賺錢,但不聽話,還不如廢了算了。
同時李月白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在和小慧搏鬥那會,讓這柳老婆子歸西算了!省得這老婆子繼續去迫害其他的好姑娘。
随後李月白沒有再言,點了點頭。
見她答應下來,柳媽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轉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後,那位胡公子主動向李月白湊了過來。
說是位公子,可形象着實算不上多好,一臉的胡子拉碴,且渾身透着股酸臭像是許多天沒有洗澡一樣。
最爲讓李月白看不上的。
是這家夥兩眼放光,一嘴口水直流像是許久沒見過女人一樣,一邊嘴裏還念叨着:“六百兩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俊……真俊啊!和那些普通窯子裏的窯姐就是不一樣!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麽樣!啧啧……”
雖然李月白也知道自己很美,可對方也不至于是這幅德行吧?同時她有些好奇,這樣的家夥怎麽能拿出六百兩的?
李月白沒有言語,而是故意起身走到東南拐角處,将那副白虎畫拿了過來放在他面前道:“公子,你覺得此畫如何?”
希望能以此畫将這讨厭的家夥給吓走。
“我滴個親娘咧!這老虎要吃人啊!”這位胡公子果然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他也意識過來那隻是一張畫,便又恢複到之前的姿态,一臉壞笑看向李月白道:“在下胡有求,人都叫我胡潑皮!姑娘是想告訴我,你是母老虎?但我最愛母老虎了,尤其是喜歡老虎屁股!快……小美人,把衣服脫了!讓我在床上見識見識,你有多厲害!”
說着,他就在李月白面前脫起了衣服。
李月白皺眉看向他道:“你不知道這裏的規矩,上房姑娘賣藝不賣身?信不信我叫人過來,将你亂棍打出去!”
已脫的隻剩一條褲子的胡有求一屁股坐在李月白床上,一邊撚着自己的一根胡須一邊挑了挑眉道:“上房姑娘賣藝不賣身,除非是她自己願意。但我胡潑皮,有辦法讓姑娘自願。”
“哦?說說看。”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是你殺了那什麽妖怪小慧!也是昨天你救了的所有人!可我大乾律法也說了,不能信鬼神之事!你想想看,我要是把這事情告訴官府,官府會怎能對你?”
胡有求一副吃定了李月白的表情看向了她。
頓了頓,他繼續道:“李姑娘這細皮嫩肉,受得了那些刑法?”
李月白面色漸漸冷了下來。
她很清楚,昨天所有人的神智都被那鬼東西迷惑了。那這個胡有求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看李月白表情起了變化,胡有求越發得寸進尺。他躺到李月白床上道:“那李姑娘還愣着做什麽?還不過來伺候大爺我!大爺呢!待會就躺着不動了!你多賣賣力吧!對了,你還是雛兒吧?這樣可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對胡有求來說,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美妙。
且對他來說,他今天也是十分走遠的一天,當真說的上祖墳冒青煙了。有人不但替他花了來伊人樓的銀子,還教了他能睡李月白的方法……這等好事哪裏去找?
“嘶!你這娘皮,你紮我做什麽?”可也就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卻是發現胸口多了一根針。
針自然是李月白紮上去的。
随後胡有求發現,他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完全不能動。
并且他看見,李月白纖細手指間又多了一根針,他心中升起許些不好的預感:“娘皮,你……你要做什麽?”
李月白溫柔一笑道:“沒什麽,就是這一針紮下去,你可能會斷子絕孫。”
畢竟她也不是什麽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