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聽小翠說,蒼流縣城外的北邊的山茶花海已經徹底開了。聽說城内有聲望的人都前去觀望了。
算是去踏春了。
李月白雖對花花草草什麽的并不向往,可久待深閨總是會讓她感到無聊。
而且有件事情也讓她很擔憂。
那就是有關洛櫻的事情。
這月已經是二十八。後天便是洛櫻要向柳媽媽交錢的日子,至少得交十兩銀子。若是交不出她便就得去下房。
而李月白受了洛櫻間接給異術的恩惠,她自然得幫她一二。
可前面受了周發财的二兩金都被柳媽媽給收走了,她現在倒是也無多餘的錢去幫洛櫻了。
思來想去,李月白還是決定得向周發财這邊下手。
正好,這段時間因爲前面富戶顧大戶小妾生白骨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加上李月白知道了一些這名小妾和周發财的事情後……
她覺得倒是可以從中做做文章忽悠一下周發财。
心中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她先是托人仔細打聽了一下周發财的事情。
然後她寫好一份信去找了柳媽媽道:“柳媽媽,我這被你養了十多日,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便想着替伊人樓做些什麽。還請柳媽媽将這份信托人轉交給周公子。”
聞聲,剛剛還在訓斥其他姑娘的一臉刻薄相的柳媽媽突然換上一張和藹笑臉道:“月白丫頭有心了。看起來是你想開了。我這便讓人……”
頓了一下,她忽而又面帶許些譏諷道:“月白丫頭,你這才十日時間就想見周公子。你是惦記他的銀子,還是惦記他這個人。若是惦記他這個人,我勸你早早收了這份心思!做我們這行,可最忌諱有感情!那可才是當了又立!”
柳媽媽話說的很難聽。
但這樣的情況,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什麽女子見了某個男子給了一些好處就一見傾心,在這種地方這是最可笑的。
她希望她隻是想多了。
“柳媽媽,這怎麽會呢?我請周公子來,也是爲了伊人樓着想。”李月白回答到。
當然在心裏面她對周發财也是厭惡的很。
聽聞她這麽說,柳媽媽一改緊張的面容不急不緩點了點頭道:“信我會送到的,你回去等着就是了。”
李月白行了一個萬福禮後,轉身離去。
而在她離開後,柳媽媽則是又拆開李月白寫的信後看了起來,在确認沒什麽問題後又才重新放回信封,然後随手叫來一個人去送信。
此時的周發财則正在家中享受着小妾的服飾。
自從李月白将他身上的小鬼祛除後,他就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且家中的生意日漸恢複,他更是一掃之被小鬼纏身前的不悅。
不過有件事情一直成了他的心病。
那就是那日李月白爲他驅鬼成功後,那副香汗淋漓、病嬌少女的形象總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更是爲那一日自己不能再大膽一些懊惱……
這期間他不是沒想過再去找李月白,可無論他出價多少,又都是被伊人樓給拒絕。而作爲一個常年去煙花地混迹的人,周發财知道這其實是欲擒故縱。
先是故意拒絕你吊着你胃口,等到你興緻最好的時候再來跟你獅子大張口。
正想着,房間外有仆人給他送來了一份信。在看到是李月白的邀請信後,周發财明白伊人樓這是把魚餌抛出了,就等他這條大魚上鈎了。
可明知是如此,周發财還是感到興奮和高興。
沒辦法,誰叫李月白就是那麽對他胃口呢?
而想到能見李月白,他再看眼前不着寸縷衣服的美豔小妾,頓覺索然無味便随口對仆人吩咐道:“前幾天錢府的那位錢公子不是要從我手裏買她嗎?你去跟官家說,要是價格合适就看着賣了吧。”
小妾聞聲則是吓得花容失色。因爲也就在剛剛這個男人才和她許了山盟海誓,說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留給她,可不過眨眼卻要把她當商品一樣賣掉。
可自古以來女子一直都是男子的附庸品,就連大乾的律法中也寫了妾室可随意買賣……
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麽呢?
在換了一身衣服後,周發财便差人駕着馬車來到了伊人樓。
隻是這一次,單單隻是見一眼李月白他就花了二十兩銀子,這是比起之前兩倍的價格。
在到了李月白房間門口時,給他帶路的柳媽媽更是道:“周公子,這次你要見月白姑娘,和她待在一起這個價格就得有些變化……”
“現在買李月白姑娘一個時辰是多少錢?”
“三十兩。”
“好,這是一百兩。”
價格比起上次同樣漲了一倍,但周發财卻顯得大氣直接甩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頭也不回進了李月白房間。
在見到李月白後,周發财開口道:“李姑娘,十多日未見你……我都快茶飯不思了!”
說着的同時,他眼神卻是在李月白身上掃視了起來。
這次的李月白,比起上次的女兒妝容,換了一身男子的青衣,連發誓都是男子的打扮,這倒更像是個文弱的書生。
隻是她過于出衆的容貌,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出是個女子。
而這樣的李月白在周發财眼裏倒是更有一番異樣的風味。
當然,李月白這樣穿不是爲了迎合什麽周發财的嗜好。
而是李月白過去當了十多年的男人,從心理上還是無法轉換過來,去坦然接受裙子。
還未等李月白再開口,周發财又道:“李姑娘信中所言,在下看了甚是感動啊!想不到姑娘既然還念着我……”
看到說的含情脈脈,龐然隻會以爲李月白寫給他的東西真是什麽情書。
其實不然,李月白信中就寫了一句話——有舊事想與周公子一叙。
李月白開口道:“我來找周公子,其實是想告訴告訴周公子,上次給你驅鬼不徹底……這次我有辦法給周公子徹底趕走那小鬼。”
這話當然是假的,就連周發财也沒有相信。這十多天以來,他生意大體還算順利,身體也恢複了健康,怎麽可能還被小鬼纏身?
于是,他眯了眯眼看向李月白道:“所以李姑娘是想借着驅鬼的名義從我這裏再得銀子?在下怎麽說也是個生意人,還是有點腦子的。不過李姑娘想從我這兒得銀子也好辦啊!就看你如何表現了?”
“你隻要肯脫一件衣服,我就爲你花十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