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一個身材惹火,嬌嫩得出水的美人兒啊,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啊!真的可惜了!”
另一名眯眼仔用一根木杵将基面整平夯實。滿臉肉痛之色,口角還有哈喇子挂出。
“咋她也成你夢中情人了?你有多少個夢中情人了?”另一個疤拉眼将拌好的三合土塗抹在整平的地基上。
“好像二十四秀都被他夢了一回?”另一個将新磚砌上。
“可惜,你夢人家千百回,别人也不會瞥你一兩眼,單相思又有什麽用?”這時一個少年走來嘲諷道。
“特麽的松仔,你會不會聊天?”之前說話的胖子哭喪着臉,沮喪道:“美人天天在眼前晃悠,挺饞人的好不好。得不到,咱夢一下不行啊!”
“揍他!”疤拉眼努力地撐着他有些可怕的雙眼,指着他道:“不許反抗哦!”
“咦,虎爺,你咋來了?”小松望着上面道。
門派之内,嚴禁私鬥。否則,處罰會很嚴厲。
衆人忙收回揍出去的拳頭,驚懼的目光順着階梯齊齊看向坡上。
哪裏有人!
衆人知道上當,一把抓住正欲趁機逃走的小松,準備群起而攻之。
“有人!”
眯眼仔叫了一聲,衆人驚懼回首。
真有一道颀長的身影,背着手,仿佛閑庭信步而來。
“顧飛!”小松激動地大叫道:“哎呀,你一走五天,去哪裏啦?你知不知道,有美女來了三次,打聽你回來了沒有。”
說着還沖顧飛弄眉擠眼的。
“你們繼續……”顧飛望着衆人笑道。
“顧哥,你不厚道!”
衆人揚起拳頭……
“……幹活!”顧飛接着又道:“打人是犯法滴!”
“對對對,打人是犯法的!”小松掙脫衆人來到顧飛面前,谄笑道:“馬上午飯了,中午加幾道好菜,我請客!”
“你有銀子啦?把上次借我的一兩銀子還我!”胖子将手掌攤在小松面前。
“咳咳,我什麽時候借你銀子啦?我咋不記得了呢!”
在小石山北麓的離官道不遠的一片竹林中,有一座小小的院落。
兩正兩廂全是竹制房舍,外面圍着竹制的栅欄。院内種植五色的菊花,滿園蕩漾着清雅的芬芳。
竹搭的簡易門牌樓上用竹片編織的牌匾用朱漆寫着“竹菊庵”三個字。
竹庵堂後院廂房中,一個渾身裹着黑袍,頭上也蒙着黑巾,隻留出兩隻眼睛的削瘦身影坐在竹案後的蒲團上。
她就是這個竹菊庵的主人竹菊師太。
她的背有些佝偻,人顯得很虛弱。此時正怔怔地看着牆上挂着的一幅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眉劍星目,氣宇卓爾不群的年輕男子。
“青雲,在天國,你還好嗎?”凝望的眼中有淚水湧出。
她的聲音沙啞難聽,似乎說一句話都要費很大的氣力,接着她又顫抖着身軀咳嗽起來。
一名高挑的倩影,緩緩出現在師太的背後。她一身青衣,頭戴方巾,一副男子裝束。
要是顧飛在這裏,看見牆上畫中之人,一定會驚呼道:“這畫的不是我嗎?”
而如果看見那個着男裝的絕色女子又會驚呼:“冰塊,怎麽是你?”
“阿紅,你回來啦?”師太擦掉眼淚,面上露出寵溺和慈愛之色。
而冰山美女常年不化的冰塊此時一下解冰,變得無比的溫馴乖巧,“娘,不要老是挂着他的畫,這樣很容暴露你的身份的,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冰山美女阿紅上前摘下将畫卷起,放入床底的箱子裏。
“娘,前些天,我看到了一個和他長得好像好像的一個少年。”阿紅一面給師太捏背,一面說道。
“哦。”師太聞言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問道:“他……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
“他說他叫顧飛,是落陽人,而且他有父母,不過在一年前被人殺了。”
“哦,那也……隻是像而已,天……下之大,容貌相……似的人有……很多。”師太艱澀地說道。
“他也和他一樣,是個特别的男人。他才十六七歲,但一身修爲已超越了化勁之上,且已擁有強大的神識。”阿紅一臉癡迷神往地道。
“什……麽!有……這樣的……事?”師太的情緒少有地震驚,又咳嗽了起來,半晌又問道:“你在哪……裏見到他……的?”
“槁山劍派!”
“他去槁山劍派,難道是去…,難道是…他和南飛的兒子?!”師太低聲呢喃道。
“應該不會,因爲他說他是來槁山找一樣東西,且己被嶽不凡忽悠去了黑龍潭,已經有五天未見。”
“去了黑龍潭!五天未回!那多半已是兇多吉少了,咳,咳……”師太說着雙肩抖動,劇烈地咳嗽起來。
“娘,你身子骨虛弱,就不要說那麽多話了,先躺下休息會吧。”
說着雙眼濕潤連忙給師太摩挲胸口,随即眼裏露出仇恨的火花,“該死的周斜陽,僞君子,明天就要他付出慘重代價!”
“我…我…沒事,你們的行動進行得怎麽樣了?他沒有察覺到吧?”師太喘着氣緩緩道。
“沒有,進行得很順利,馬上就會結束了。”阿紅恨恨地道。
“那就好,我毒刺花這麽多年研制的毒沒有人能感知到的!”
“娘,我在山上帶下來了一些上年份的藥草,我去給你熬藥啦,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會吧。”
阿紅拿着藥來到對面西廂的廚房。
“紅姐,讓我們去熬藥吧,你多陪陪師父。”
這時兩名身着灰色僧袍,頭戴僧帽的小尼姑走了進來。
“好吧,謝謝。靜心,靜性,一直以來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