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莉的聲音變得溫柔,“她也許就是你說的那個女飛賊,她叫司空攬月。”
特麽的,上天真會開玩笑,去年那個差點打死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同父的妹妹!
“她怎麽會叫司空攬月呢?”顧飛惑然。
“因爲我的真名叫司空茉莉啊!”蘇茉莉道:“在我六歲那年,我的家族爲人所滅,我的母親帶我逃至槁山南麓的隐川,因生存所迫,改嫁了隐川一個小家族蘇家子弟。”
“那她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我已一年多沒見到她。”蘇茉莉無奈一笑道:“她知道了當年的事,非常激動,跟我鬧翻了,離家…不,應該說是離我出走了。”
“她說得對,我就是個蠢女人。如果我選擇他,也許兩家人都不會死!”
蘇茉莉嗚咽着雙手捧着自己的頭,狠狠地抓扯自己黑巾裏的頭發。
讓她痛苦地發洩完後,顧飛問道:“他們是誰?”
“不知道身份。”
她虛弱地喘着氣,黑衣中的胸口也在上下起伏,“當時來我家的是個身材颀長,經過易容的人。雖然敝着河南郡口音,但有些發音卻帶着關中尾腔。
“他們給我兩個任務,一是找到他實力變強的秘密,另一個任務就是下毒散功。”
“那你探尋到他的秘密了沒有?”顧飛問道。
“沒有,江湖傳說,說他在神龍山得了一本秘笈和一塊令牌,所以他們要我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手。我曾在……私密之時探問過,他說,他變強并非是得了什麽秘笈,具體是什麽原因,我百般套話,他都諱莫如深。令牌的确得了一塊。”
蘇茉莉說着兩眼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那令牌呢?”顧飛不動聲色問道。
“他說,他研究了許久,沒有發現令牌有什麽出奇,就随便扔在書案的抽屜裏。我說想看一看,結果翻遍了整個書房,都沒有找到。”
“哦。”顧飛皺眉,陷入沉思。
這令牌既然被王雲聰偷走,又是怎麽出現在查北王府的呢?
“第二個任務……我成功了,後來動手的是斷刀門,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組織,應該是這人暗中培植的。
“但他們被下了一種即可短時提升戰力,又可迷失神志的藥物。在這一役,幾乎全部陣亡!據說,還是有幾個中毒輕的人漸漸藥醒逃脫了。”
蘇茉莉仍然保持着仰望天空發呆的動作,木然道。
顧飛沉思着緩緩站起身。
“你如果查到幕後之人,請叫上我,我要親手将他大卸八塊!”蘇茉莉轉過頭,眼裏滿是仇恨的火花,咬牙道。
唉!想當年,上官青雲修爲地位,已達此界之巅。可惜一手好牌,自己打得稀巴爛,輸掉全部。
果然,美色乃是英雄的毒,濫情乃是男人的通病!
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美得似天仙,卻蠢得似母豬。可笑,可悲,又可憐!
想不到,那個司徒攬月繼承了她的顔值,智值也沒落下,一樣的蠢!
他決定不殺她。
他現在很疑惑,那塊令牌被王雲聰偷走,怎麽會落在查北王的手裏呢?
難道是金陵王家和查北王勾結在一起了?王雲聰是查北王秘密派到父母身邊去的。
他必須要去會一會這個查北王,看能不能找到父母滅門的線索。
“好自爲之吧。”
當蘇茉莉還想說什麽時,已經失去了顧飛的身影。
曾經的皇宮雖然被曆代戰火推殘得百孔千瘡,一直也沒得到修繕,幾百年風風雨雨的侵蝕,卻依然有巍峨雄偉之姿,王者之氣。
現在已成落陽府治所,查北王府就在這裏。
八名身材高大,氣宇不凡腰挎大刀的黑衣人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前。
顧飛上前拱手,不鹹不淡地道:“幾位請了,煩請通報一聲,顧飛求見查北王。”
幾人斜瞥了一眼顧飛,其中一人十分不屑地冷聲道:“你誰呀?你以爲王爺很閑嗎?什麽人都見!快滾開,否則以謀圖不軌抓起來!”
顧飛的臉色陰沉下來,隔空手掌一揮,一道巴掌虛影叭地一聲抽在這大漢臉上,将他抽得飛了起來,砰地一聲又撞在對面的一名黑衣人身上。
兩人又狠狠地撞擊在威風的石獅子上,倒在台階上口中喋血,昏死過去。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顧飛冷冽的目光掃視着其餘幾人。
“找死!敢來王府鬧事!”幾人拔刀出鞘,正欲撲上,被一人喝止。
“請問閣下可是歐南蜂歐大俠當面?”
這人繞開顧飛,對歐南蜂滿臉谄笑,一躬到底道。
泥馬的,老子才是老大好不好?沒看這老小子一直跟在老子後面嗎?
“啪”歐南蜂隔空一巴掌抽在這人臉上。
“你誰呀?以爲本座很閑嗎?什麽人都來攀交情!”
“是是是,歐大俠打得好,是在下孟浪了!”
歐南蜂隻在羞辱,并未傷人,所以這大漢的臉還能完美表現谄媚的表情。
後面幾名拿着刀的大漢傻了,這還是平時飛揚跋扈的黃統領嗎?
“還不快滾進去通報!”歐南蜂喝道。
“回歐大俠話,王爺不在,剛出門。”這家夥腰彎成了蝦米狀。
“去了哪裏?”
“燕家,給燕家餘老太祝壽去了。”
顧飛突然想起,今天是燕家餘老太的六十大壽。
他本來沒準備去,但現在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