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立刻笑道:“恭喜這位美麗的小姐猜對了,這個臉譜歸你了!”
攤主說着将那個漂亮的玉兔臉譜遞到小妞手上。
“我……我猜對對了?我根本沒說什麽啊?”小妞仍然很懵。
“要錢不要臉!”顧飛笑道。
“你說誰呢?你才不要臉呢!你全家都不要臉!”
小妞發飙了,一腳踢向顧飛。
“哎喲,我的小蠻腰!”
顧飛彎腰慘叫:“你你你怎麽踢我?”
“誰叫你罵姑奶奶!”
“我哪裏罵你?我是說這條謎的謎底就是要錢不要臉!”
攤主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跟着大笑。
顧飛也隻好跟着笑。
“要錢不要臉?是是是成語嗎?成語不都四個字嗎?”
小妞的臉又一陣發燙,尴尬地指了指衆人道:“你你你們都不是好人!”
說着剜了顧飛一眼,将可愛的玉兔吐舌臉譜戴在臉上跑開了。
顧飛緊緊跟上。
他看見有個賣糖葫蘆的,掏出三個銅闆,買了兩串,追上小妞,遞上去一串。
“算你識相!哼!”
小妞一把奪過,将萌萌的玉兔面具取下,小心地挂在腰間。狠狠地咬了兩口,眯眼很享受的樣子。
果然,沒有小女孩不喜歡糖葫蘆的。
兩個少年不自覺手又牽在一起,十分開心地觀看鑼鼓喧天的龍飛獅舞,以及各類花燈。
“咦,前面怎麽如此熱鬧?”顧飛前望,便發現一座大宅門前挂滿了各類精美的花燈,許多年輕才子彙集在那裏撫着下巴沉思。
柳宅。
這條長達數裏的定鼎街原本就是落陽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彙居之地。
“有獎猜燈謎,猜中一條,獎銀十兩!”
一個青衣師爺模樣的小老頭在那裏吆喝。
數名黑衣家丁拿着木棒站在四周維護秩序。
顧飛和小妞也興緻勃勃地擠進人群。
“小孩子擠什麽擠?識字嗎?”幾名書生被兩人強行撥開,不樂意了。
“你說誰是小孩子呢!信不信本小姐把你們打回娘胎裏去!”
小妞兇巴巴地沖幾個惡狠狠沖他們叱責的書生冷笑道。
“行了,何必跟幾個胸扁無腦的窮酸書呆子一般見識!”
顧飛拉了拉小妞,鄙夷地對一群讀書人道。
“小屁孩!你說什麽?你爹媽不教你,本公子來教你什麽是上下尊卑,禮儀廉恥!”
那兩個書生上來想打顧飛。
“這麽簡單的謎語都想不出來,還好意思妄論什麽尊卑廉恥!”顧飛嗤之以鼻。
“什麽?”
“哈哈哈哈……笑死本公子了,黃口小兒,夏蟲也可以來語冰。
“小孩子一邊玩去,别在這裏搗亂!”那師爺道:“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可是五品同知柳大人的府邸!”
“先生,孩子咋了,就猜不出謎底嗎?”
顧飛道:“有才不在年高,無才枉長百年。”
說着看了看那群書生:“你們看好了,本少是怎樣猜出你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的謎底的!”
“第一條,李班聞之則喜,李福聞之則憂。”
遠古不同朝代有兩個君王,一個叫李班,他有個死對頭叫吳天石。還有一個叫李福,他有一個生死之交叫張寶石。
顧飛提起毛筆,沾墨後在案上宣紙上寫下一個字:碎。
那師爺見到顧飛寫出的謎底吃了一驚,這小子小小年紀,才思敏捷呀!
而更驚訝的是書法,筆鋒犀利,遒勁潇灑。
這可都是大人親自出的謎面,這個難倒多少才子佳人的謎面,他一上來就破了。
“怎麽樣,先生?”
“哦哦哦,正确!”說着從托盤裏拿出十兩一錠銀子遞給顧飛。
能在這裏碰運氣的,大都是家境不太好的。
見到顧飛寫了一個字,就得了十兩銀子,衆多書生滿臉羨慕之色。
有的還在苦苦思索,“怎麽可能是碎?”
“哦!哎呀!石卒!聽見吳天石死了李班肯定會歡喜。而李福聽見張寶石死了肯定會難過!這麽簡單,我爲什麽沒想到!”
一個書生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喑罵自己愚鈍。
衆書生一經提醒,恍然大悟,個個唉歎不已。
“吔,你真棒!”小妞蹦跳高呼,那憨笑的兔面,應該就是她内心的寫照。
“第二條,不對,不對,也不對,更不對。有沒有人猜,不然這十兩銀子又歸本少了!别說沒給你們機會!”
顧飛挑釁地看了看衆人。
見衆人望着花燈上面寫着的謎面苦思冥想,半天沒人應聲。
便又拿起毛筆,在衆人疑惑而又期待的目光中,寫下了一個字。
衆人定睛一看,顧飛在另外一張宣紙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了一個字。
罪。
師爺眼睛一亮,這個小子可不是蓋的,還真有兩下子。
而且這字寫得鐵劃銀勾,結字潇灑,十分傳神,跟之前寫的字體又是另一種風格。
顧飛感覺到有人在關注自己。
他擡頭,看到柳宅的柳陰下有兩個身穿青色長袍,頭戴雙翅公子帽,身形瘦削的書生正在偷看自己。
見到顧飛捕捉到了他們的視線,兩雙明亮的大眼睛連忙閃躲,并羞澀地低下頭。
這女扮男裝也太明顯了吧!
顧飛撇了撇嘴。
“哎呀!不對,不對,也不對,更不對。四次不對,四非嘛!”
幾人同時觸動了靈感,大呼道:“我怎麽沒想到!”
師爺又拿起一錠銀子遞到顧飛手中,表情也沒之前那麽輕謾,語氣也起了敬意,道:“公子繼續。”
“适可而止吧,給别人留點機會。”說着拉起小妞就往北頭跑。
他不得不跑,因爲他看見喬淵和李啓明一夥人正朝這邊走來。
“哎呀!嫣嫣,一個小屁孩而已,好像在被一群纨绔追殺!你看什麽呀看,難道是看上人家啦!”
柳蔭下,一個稍高一點的窈窕女子打趣道。
“哪有啊!哈雅姐,你真壞。人家是看他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呢?好美!”
“不對,嫣嫣,你的眼光一直定在那小俊哥的身上,還滿帶春意!”
“哼!你的眼光才一直落在那小美男身上呢!帶着的卻是無邊的色意!”
“剛才後面的人好像在叫他的名字,叫的是什麽?”柳嫣然問道。
“好像是,顧飛!”趙哈雅說道。
“還說你不色,你記人家名字幹什麽?咯咯…”柳嫣然邊笑邊朝家裏跑。
“好你個嫣嫣,人小鬼大…”趙哈雅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