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天易正悠然自得地斜躺在一把古色古香的太師椅上,微閉雙眸,似睡非睡。在他面前,擺放着一口碩大無比的銅鼎,鼎身雕刻着神秘繁複的符文和圖案,散發着古樸而莊重的氣息。從這口大銅鼎内源源不斷地飄出陣陣濃郁的藥香,沁人心脾,令人聞之精神一振。
隻見銅鼎下方,一小簇火焰正不緊不慢地燃燒着,将鼎中的藥液慢慢煮沸。而被煮之物,竟然是一匹駿馬——赤霄!
此刻的赤霄,僅露出一顆威武雄壯的馬頭,它那雙原本應該神采奕奕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顯得疲憊不堪;鼻孔中不時噴出一縷縷白色的熱氣,仿佛在訴說着内心的焦躁與不安。
張逸如飛鳥般輕盈地飛身落下,雙腳剛一着地,便好奇地朝那口銅鼎望去。當他看清鼎中之物時,不禁面露詫異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道:
“這不是赤霄嗎?怎麽會被放在這裏煮着呢?”帶着滿心的疑惑,張逸邁步走到銅鼎旁邊,伸出右手輕輕試探了一下水溫,然後搖着頭自言自語道:“就這麽點小火苗,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把這大家夥煮熟啊?”
聽到張逸這番話,赤霄頓時氣得渾身顫抖起來,它張開嘴巴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以此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情緒。然而,張逸卻對赤霄的憤怒視若無睹,反而嘻嘻一笑,轉身朝着楚天易行去。
來到楚天易身前,張逸立刻收起臉上的嬉笑表情,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畢恭畢敬地說道:“師尊,您正在忙呢吧?要不您暫且歇息片刻,由徒兒來幫您照看這爐火如何?”說罷,一雙大眼睛滿懷期待地望着楚天易,等待着他的答複。
楚天易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後開口道:“既然連師尊都喊出來了,那想必又是碰上什麽讓你頭疼不已的麻煩事了吧?快說來聽聽。”
隻見張逸迅速地盤膝坐到了那張太師椅旁邊,滿臉堆笑地應聲道:
“這世間能如此了解我的人,除了給予我生命的雙親之外,就當屬您這位德高望重的師尊啦!這不,徒兒我近日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篇神秘的術法秘籍,隻可惜年代實在過于久遠,那些字符仿佛與我素未謀面一般,任憑我如何絞盡腦汁去琢磨,愣是一個字也認不得呀!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像您這般學富五車、博古通今且才識通達的高人才能幫徒兒解惑答疑喽。”
聽到這話,楚天易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向上翹了翹,同時慢悠悠地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朝着張逸勾了勾,并緩聲說道:“少在這裏拍爲師馬屁,趕緊把東西拿過來瞧瞧。”
張逸一聽,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簡,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其貼合到自己的額頭之上,約莫過半晌功夫,他這才畢恭畢敬地用雙手将玉簡呈遞到楚天易面前。
楚天易見狀,不緊不慢地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便穩穩地接過了玉簡。緊接着,他雙眼微閉,瞬間釋放出一縷強大的神識,如疾風般快速掃過玉簡中的内容。然而片刻之後,卻突然冷哼一聲,随手便将玉簡扔還給了張逸。
張逸微微一蹙眉,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師尊啊,您這麽做究竟是什麽意思呢?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嘛,這又有什麽丢人的呀!”說罷,他還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這時,楚天易毫無征兆地伸出手,在張逸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可把張逸打得夠嗆,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他連忙用雙手緊緊捂住腦袋,隻見被敲打的地方迅速腫起了一個如同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包。
“哎喲喂,老騙子,您幹嘛呀!自己沒面子居然拿我來撒氣!”張逸一邊抱怨着,一邊揉着受傷的部位,臉上滿是痛苦和委屈的神情。
楚天易見狀,擡起手來似乎還要再次敲打張逸,這下可把張逸吓壞了,他驚恐地連連向後退去,嘴裏不停地求饒:“别打啦,别打啦,師尊饒命啊!”
“哼,臭小子,你一天天的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些啥玩意兒?難道是因爲得到的機緣太多,所以連功都懶得練了嗎?”楚天易怒目圓睜,對着張逸大聲呵斥道。
見張逸還沒明白繼續道:“我玄機閣的無尚典籍都給了你,爲什麽不看?”
聽到這話,張逸原本想要開口反駁,但突然間腦海裏閃過一道亮光。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趕緊将神識投向腰間古錢。
從角落裏取出一本已經布滿灰塵、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古書。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原本一片虛無的後面章節,随着張逸突破到先天境界,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張逸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驚愕地發現眼前這本書上所記載的文字竟然與那神秘的《乾坤禦物術》一模一樣!這一驚人的發現讓他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就在張逸沉浸在喜悅之中時,那本原本靜靜躺在那裏的書突然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激活了一般。隻見書上的文字開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并且緩緩飄離書頁,如同有生命一般徑直朝着張逸的額頭飛去。
張逸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些文字就如同一股洪流般湧入了他的額頭。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從腳底升騰而起。低頭一看,不知何時他的腳下竟自動開啓了一個巨大的法陣。
這個法陣由陰陽雙魚和外側的八門組成,此時它們正以相反的方向高速旋轉着。每當旋轉到特定位置稍有停頓時,對應的地方便會升起一團奇妙而又玄奧的光影。這些光影伴随着古書中不斷飛入張逸額頭的文字,一起融入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