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名黑衣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隻覺得腦中一陣強烈的恍惚感襲來,仿佛有千萬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
在這倉促之間,他拼盡全力想要躲閃開來,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隻見張逸手中的桃木短劍如閃電般劃過,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刹那間,一股神秘的力量順着那道傷口徑直沖向他的腦海深處。
剩下那兩名毫發無損的黑衣人,此時完全陷入了慌亂之中。他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原本七個人圍攻一人的局面,在轉瞬之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隻剩下他們兩個還能繼續戰鬥。
而成功實施偷襲的那兩名黑衣人,則迅速退到了張逸的身邊。他們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低下頭來,以無比恭敬的姿态說道:“少主。”
張逸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起來吧,你們二人做得很好。”聽到這話,那兩名黑衣人齊聲應道:“謝少主。”
随後便站起身來,靜靜地站在了張逸身後,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張逸提着短劍看向正在努力掙脫泥潭的二人說道:“先将這兩人解決,一會我有話要問你倆。”
說完之後,隻見張逸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便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與此同時,留在身後的那兩人則迅速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默契十足地一同朝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他們手中的武器閃爍着寒光,帶着淩厲的殺意,直直地向着目标襲殺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這片山林之中氣氛愈發緊張的時候,張逸三人終于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此時此刻,山頂依舊被濃濃的霧氣所籠罩着,讓人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隻能感覺到一股神秘而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張逸站定身形,緩緩擡起手來,輕輕一揮。随着他的動作,一團濃霧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操控一般,迅速地彙聚到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屏障,将他們三人嚴嚴實實地籠罩在了其中。
這個由濃霧組成的半圓就像是一道堅固無比的城牆,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逸轉過頭來,目光依次掃過面前的二人,開口詢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如今在各自的門派當中擔任什麽樣的職務?這次行動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修爲高深的敵人?”
聽到張逸的問話,兩人先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随後其中一人低下頭來,态度顯得極爲恭敬,回答道:
“回少主的話,您直接喚我十七就行。十三年前,我奉大爺的命令加入了閻羅殿,經過這些年的努力修煉,目前已經成爲了閻羅殿的内門弟子。此次與我們一同前來執行任務的一共有三十六個人。不過,經過之前的一番激戰,此刻還活着并且來到山頂的都在迷霧之中。”
等十七把話說完,一旁的黑衣人緊接着說道:“少主,您叫我二十三就行了。我是在十一年前加入的毒宗,承蒙毒宗三長老的賞識,收我做了門下弟子,現在同樣也是内門弟子。我們這次出行一共來了二十七個人,除了聖子的女兒黃佳楠之外,其他人都在這裏了。”
張逸滿臉驚愕之色,不禁失聲驚叫道:“竟然是毒宗聖子的女兒!她怎麽會來到此處秘境呢?不知她修爲究竟怎樣,身上又是否攜帶有厲害的法器防身?”
站在一旁的二十三神色恭敬地回答道:“聖子黃星野乃是毒宗老祖的幼子,也是現任宗主的胞弟,深得老祖寵愛有加。而黃佳楠自小便獲賜三足聖蟾的精血用于修煉,練就了一身深不可測的毒功,在同輩之人當中簡直就是無敵般的存在啊!
她手中持有宗主賞賜的後天頂級法寶——淬骨蝕心镯,這件寶物能夠令她的毒功威力倍增,實在是招惹不得。不過關于她用于防禦的法寶,屬下就無從知曉了。”
聽到這裏,張逸不禁眉頭微皺,沉聲道:“看來那丫頭還真是個棘手的狠角色,她的修爲恐怕不在我之下。就算是與她正面交鋒,連我都沒有十足的勝算能夠取勝。”就在他們三人低聲商議之際,忽然間,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哈哈,所言極是!那黃佳楠的确不容小觑。”随着話音落下,隻見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吳剛,他那寬闊堅實的肩膀仿佛能夠扛起千斤重擔一般。
張逸心中暗自懊惱,怪自己一時疏忽大意,之前留在吳剛身上的法陣印記竟忘記收回。沒想到這看似堅不可摧的光罩,對于吳剛來說卻能夠自由出入,暢通無阻。
張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躁動的心緒平複下來,然後将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吳剛,緩緩開口說道:“吳兄,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能從之前的狀态中恢複過來,當真是手段非凡呐!”他的話語之中,明顯帶着一絲欽佩之意。
吳剛聽到張逸的稱贊,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眼神有些閃爍地看了看張逸和另外兩人,随後邁步走到張逸身旁,壓低聲音說道:
“不管怎樣,我畢竟是那老頭子的親孫子,他自然不會虧待于我,所以我身上的好東西确實不在少數。”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不想過多談論這個話題,于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對了,我在山下的時候曾經與那個丫頭有過一番對峙。
當時,僅僅隻是靠近她,我便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好像面對一頭兇猛的野獸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那時我的狀态并非處于全盛時期,因此也就沒敢輕易出手。不過就算如今我已經完全恢複到巅峰狀态,但說實話,對于能否戰勝她,我心裏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