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交接後,三人默契地在原地盤腿而坐,開始調整呼吸、運轉功法,以恢複方才激戰所消耗的靈力和體力。周圍一片靜谧,隻有微風輕輕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三人都感覺到自身狀态已然完全恢複之後,他們緩緩睜開了雙眼。此時,姬塵轉頭看向身旁的張逸,心中有許多疑問想要開口詢問,但就在他剛要張嘴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來自姬凡的一個眼神示意。姬塵微微一怔,瞬間明白了兄長的意思,于是便硬生生地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然而,這一切自然沒能逃過張逸敏銳的目光。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對着姬塵說道:“姬塵師弟啊,你可真是厲害得緊呐!能夠布置出那種可以讓同階修士陷入迷惑從而互相殘殺的陣法,如此精妙絕倫的手段,我可是生平頭一回見識到呢,就連聽都未曾聽聞過。”
說罷,他伸手從姬塵手中接過羅盤,辨别了一下方位,便邁步朝着羅盤所指引的方向繼續前行而去。
聽到張逸這番話語,姬塵先是愣了一下神,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心裏明白,張逸這看似随意的短短兩句話,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提醒自己——盡管他剛才展現出來的陣法絕技令人驚歎,但張逸自己同樣有着不容小觑的實力和底牌,隻不過此刻并不打算深究而已。
想到這裏,姬塵不禁對張逸更多了幾分欽佩之情,同時也暗自告誡自己日後行事需更爲謹慎小心。
三人繼續在這片神秘莫測的秘境裏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時間如流水般悄然逝去,他們逐漸察覺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些攜帶着黑骨的試煉者們仿佛受到某種未知力量的牽引,紛紛朝着同一個方向緩緩聚攏。
姬凡緊蹙雙眉,憂心忡忡地開口道:“照目前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咱們的速度實在太過緩慢。萬一這些人全都脫離了黑幕的籠罩範圍,到時候想要發動偷襲可就難上加難了。況且,越是往後面走,攜帶黑骨之人就會越發密集,咱們要是貿然動手,面臨的危險也将成倍增加。”
一旁的張逸聽完這番話後,不禁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他心裏清楚,姬凡說得一點沒錯,如果讓這些試煉者們成功彙聚到一處,僅憑他們三個人的實力,想要從對方手中順利搶到黑骨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必須趕在他們完成集結之前,想盡辦法清除掉更多的阻礙和威脅。思及此處,張逸猛地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地說道:
“姬師弟所言甚是!唯有在他們尚未完全聚集之時,最大限度地削弱其有生力量,咱們才有可能在最終的決戰中占據一絲上風。依我看,倒不如咱們在此分頭行動,這樣一來,效率肯定要比三人一同行動高出不少。”
姬塵一臉憂慮地說道:“然而這羅盤追蹤之術存在限制,我一次僅能保存一份存在,若是分開行動,又該如何去尋覓目标呢?倘若失去羅盤的指引,那我們不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嗎?”
張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寬慰道:“無妨,這羅盤便交由二位師弟保管使用。至于我嘛,自然有應對之法。不過還望二位師弟謹記,安全最爲重要。對方人數衆多,若無十足的把握,切勿輕易出手,以免陷入險境。”
姬塵聽聞此言,眉頭緊緊皺起,似乎仍心存疑慮,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姬凡出聲打斷。
姬凡語氣堅定地對姬塵說道:“弟弟,盡管放心好了!以師兄的能耐,除非遭遇衆多頂級勢力的聯合圍剿,否則想要安然脫身絕非難事。況且,真正至關重要的決戰必定會在最終時刻上演。”
張逸面帶微笑,朝着姬凡拱手作揖,而後說道:“既如此,事不宜遲,咱們就在此分别吧。待時機成熟之時,再于内部會師。”
言罷,隻見他身形一晃,宛如一陣疾風,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些許殘留的風聲在空中回蕩。
看着遠去的張逸身影,姬塵一臉憂慮地說道:“哥哥啊,咱們此次肩負的重任便是确保張師兄安然無恙,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可您竟然就這麽任由他獨自離開了。要是真出了什麽岔子,咱倆怎麽向宗門交代?又該如何面對師父呢?”
姬凡的目光始終凝視着遠方,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緩緩開口回應道:“雖說大家同屬宗門弟子,此前也曾并肩作戰過。但這位張師兄對咱倆并未全然信任。”
話到此處,姬凡轉頭看向神色略顯氣惱的姬塵,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問道:“弟弟呀,是不是覺得咱哥倆心甘情願拿命去護他周全,而他卻對咱倆心存疑慮,讓你感到特别生氣?”
姬塵先是愣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時,隻見姬凡的眼眸之中竟然浮現出了些許難以名狀的悸動之色,繼續說道:
“當我接過師兄遞過來,宗門傳承的烏青龜殼之時,本想着悄悄用它一并将這位張師兄也算上一算。然而就在那時,從那龜殼之上忽然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明悟。那種感覺就好像在警告我,如果憑借我目前這點淺薄的道行,膽敢去窺探這位張師兄背後隐藏的秘密,那麽等待我的必定是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凄慘結局。”
“這麽嚴重?”姬塵驚訝道,他可是深知自己的這位哥哥在占蔔上的天賦和能力。一般的先天強者都能唯一推演一二,沒想到這位師兄背後竟然有如此驚天的秘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