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常目送他們遠去,這才轉身推開了張逸房間的門扉,邁步而入。張逸見他進來,趕忙起身相迎,并笑着邀請姬無常入座。姬無常也不客氣,大剌剌地坐了下來。隻見他右手輕輕一揮,一道光芒閃過,一座隔音法陣瞬間在屋内成形。
張逸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暗驚歎。要知道,就連一向以思維缜密着稱的李友财,當初都沒有想到要用這種方式來确保談話的保密性。他忍不住對姬無常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誇贊道:“還是姬峰主您行事謹慎呐!不愧是在江湖上讓那些宵小之輩聞風喪膽、威風喪膽的大人物!”
姬無常聽到這番話,卻是笑罵起來:“少在這裏拍我的馬屁!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套說辭。好了,廢話少說,趕緊給我講講正事。我來的時候,李友财已經跟我說過這城主似乎有些問題,但具體是什麽情況,還得由你來給我詳細說一說。”
張逸緩緩地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情變得無比鄭重起來,沉聲道:“他與我的大伯合謀,将這豐禾城之内的其他各方勢力逐一鏟除。起初,一切進展得頗爲順利,未曾出現任何差池。就連那蕭墨染也并未表露出絲毫異樣之處。
然而,就在此時,君老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經過一番仔細探查之後,君老赫然發現此人身上竟然攜帶着能夠隐匿自身修爲的稀世珍寶!而與此同時,李友财也通過深入細緻的觀察和缜密嚴謹的分析,推斷出這個蕭墨染定然存在問題。”
姬無常聽聞此言,不禁面露驚色,驚歎道:“君老當真是名不虛傳啊!方才就以我的修爲,都未能覺察到他身上所隐匿的氣息。想來,那半隻腳已然踏入破碎虛空之境的強者,對于天地之間的法則必定有着極爲深刻的感悟與領會。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李友财那小子竟也是如此出類拔萃,居然能夠從這些細微的蛛絲馬迹當中尋覓出關鍵破綻。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呐!”
言罷,姬無常稍稍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若有所思地說道:“依我看,能擁有如此珍貴罕有的法器,想必這蕭墨染背後所依仗的勢力必然屬于頂尖之列。”
這時,隻見張逸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面護心鏡,雙手捧着,一臉凝重地說道:“前些日子,他曾将此面寶鏡贈予我。這寶鏡不僅具備極其強大的防禦功效,而且隻要佩戴在身上,還能夠對修行起到極大的助力作用。”說罷,張逸便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寶鏡遞交給了姬無常。
隻見後者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物品拿在了手中,随後緩緩閉上雙眼,一縷細微而敏銳的神識如同靈動的絲線一般,悄然鑽進了其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一片靜谧。
少頃之後,姬無常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沒有發現出什麽異樣。緊接着,一股磅礴而強大的領域之力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從他的身體中噴湧而出,瞬間彌漫開來,讓整個空間都爲之震顫。與此同時,四張散發着神秘光芒的小型符印突兀地出現在空中,它們宛如四顆璀璨的星辰,圍繞着一塊護心鏡緩緩旋轉。這護心鏡就這樣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之中,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咦,這裏面竟然沒有任何神秘特别之處。他怎會如此好心?”姬無常滿臉狐疑地輕聲呢喃道。話語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坐在一旁的張逸則自豪地挺直了胸膛,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朗聲道:“姬峰主不必再費力探究了,這護心鏡裏面的靈魂烙印早已被我徹底抹去!”
聽到這話,姬無常不禁瞪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驚叫道:“就憑你?要知道,那蕭墨染可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他既然膽敢如此自信地将此物贈予于你,那麽這其中所隐藏的玄機定然不會那麽容易被人察覺。以你目前尚未達到先天境界的低微修爲,居然能夠将其靈魂烙印抹去?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面對姬無常的質疑,張逸隻是輕輕地攤開雙手,無奈地聳了聳肩,回應道:“修爲并不能完全代表一個人的真實實力。若非我的天資卓越、遠超常人,師父他老人家又怎麽會毅然決然地打破自己多年來不收徒弟的規矩,執意要将我招收至門下呢?”
姬無常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張逸,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良久之後,他才緩緩地歎了一口氣道:“罷了,我也就不再追問你身上那些隐秘之事了。别再啰嗦了!你這小子,我看你定然是從這件事情當中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情況。趕快如實說來,一路趕來也是頗爲辛苦,可沒有那麽多閑工夫在這裏與你浪費口舌。”
聽到姬無常這番話語,原本還挂着一臉嬉笑之色的張逸瞬間收斂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那蕭墨染啊,他怕是怎麽也想不到,贈與自己的這面寶鏡竟然會将其背後的勢力給暴露無遺。這護心寶鏡之上的烙印極其陰毒狠辣,我有九成把握,出自那魂宗宗主白莫塵之手。一旦佩戴于身,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悄無聲息、一點一滴地滲透到人的靈魂深處,令人在毫無察覺之間便已中招。到時候便會形如行屍走肉一般,隻能乖乖聽從他人的差遣,徹底喪失自我意志。”
聽完張逸所言,姬無常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凝視着張逸,滿臉狐疑地追問道:“你又憑什麽能夠如此笃定,這留下烙印的人必定就是那魂宗宗主白莫塵呢?難道就不會是其他人所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