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面色平靜地接着說道:“誠然,這固然并非是你能夠立下誓言的所有緣由。依我之見,像這般強大且神秘的秘術,想要修煉成功想必也是困難重重,必定存在一些特定的條件限制。這麽多年已然匆匆流逝,你卻僅僅隻是習得了該秘術的前三卷而已。
以你如今納虛境的高深修爲,竟然都未能将其修煉至圓滿境界。由此可見,這第四卷定然有着其他非同尋常的前提要求。并且,更爲關鍵的一點在于,一旦開始修煉此等秘術,如果無法将其完整地掌握貫通,那麽想要突破到那傳說中的破碎虛空之境,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知我所言是否正确?”
說到最後的幾句話時,白莫塵目光如炬,緊緊地盯着張明辰,一字一句,清晰而又有力。
張明辰聞言之後,沉默不語,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擡起頭來,看向白莫塵,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隻見他突然長歎了一口氣,随後身上那原本凝聚起來、令人感到壓抑和恐懼的強大氣勢,就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緊緊地凝視着白莫塵,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對方看穿一般。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張開嘴唇,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白宗主當真是智謀過人呐,每一步棋都走得精妙絕倫;心思更是缜密到令人驚歎,任何細微之處都難以逃過您的法眼;還有這洞察世事的能力,簡直就是入木三分啊!今生今世,能夠遇到像您這樣的敵手,實在是張某三生有幸啊,此生已然無憾矣!”
白莫塵聽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之中,震耳欲聾。笑罷,他輕蔑地瞥了一眼張明辰,不屑一顧地說道:“對手?你未免也太過高估你自己了吧。我白某的對手,向來可都是那些站在巅峰之上、令衆人隻能遙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至于你張明辰嘛,還差得遠呢,根本就不配成爲我的對手。”
張明辰聞此言語,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見他慢慢地擡起右手,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對面的白莫塵,一臉傲然之色,大聲說道:“好,很好!那就請白宗主牢牢記住您今日所說之話。終有一日,我定會讓這些話語原封不動地從我的口中說出來,再還給您。既然白宗主眼下并不打算出手,那張某就此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完,他轉身欲拂袖而去
白莫塵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了正欲邁步離開的張明辰前方不遠處,攔住了他的去路,并高聲喊道:“且慢!張明辰,你這麽着急走幹嘛?要知道,剛才我的那一擊威力可不弱,憑你如今的境界,我就不信你能毫發無損地全身而退。究竟剛才你所展現出的那種虛弱狀态才是真實的,還是說此刻這看似正常的模樣隻是你故意僞裝出來的呢?咱們不試一試怎麽會知道真相呢?”
聽到這話,張明辰猛地止住步伐,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直視着白莫塵,一臉怒容地斥道:“白莫塵,你這人怎如此反複無常?行事作風簡直讓人不恥!是戰也好,是放我走也罷,麻煩你痛快點兒做個決定,不要這般婆婆媽媽、拖拖拉拉的!”
面對張明辰的指責,白莫塵卻是絲毫不以爲意,反而擡頭朝着遠處的天際厲聲喝道:“你們四個還磨蹭什麽?趕快給我滾過來!”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隻見方才已經離去的那四位補天境的魂宗強者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從四面八方飛身而至,重新将這片區域圍得水洩不通。
此時的白莫塵面色冷峻,毫無表情地對着那四人下達命令道:“今日務必将此人斬殺在此,若能成功完成任務,待回到宗門之後必有重賞。但倘若誰敢臨陣脫逃,休怪本堂主心狠手辣,定當抽取其魂魄煉制成長明燈,永遠高懸于魂宗的大門之上,供衆人唾棄!”
言罷,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冷冷地瞥了一眼張明辰後,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魂宗的這四個人彼此對視了一下,他們的眼神交彙時,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深深的恐懼之色。然而,經過短暫的猶豫和掙紮後,他們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後猛地爆發出全身的修爲,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般朝着張明辰猛撲而去!
一時間,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整個空間仿佛都被他們強大的氣勢所扭曲。而張明辰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卻毫無退縮之意,隻見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迎向了那四人……
落霞山的山頂之上,張明辰如同一片風中殘葉般,極其虛弱地緩緩飄落至地面。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身上原本穩定的氣息此刻變得極爲混亂不堪,就好像随時都會潰散一般。但即便如此,從他那堅毅的目光之中,仍然能夠感受到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
再看四周的地面,橫七豎八地躺着四具身穿黑袍的屍體,這些屍體已經殘破不全,有的甚至隻剩下半截身子。滿地的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與四處散落的肢體一起,構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讓人不難想象剛才那場激戰究竟有多麽的慘烈。
張明辰艱難地擡起頭,遙遙望向遠方的豐禾城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逸兒有沒有看穿那蕭墨染的僞裝?唉,事已至此,看來之前制定的計劃必須得提前進行了。隻是不知道現在的逸兒到底成長到了何種地步?但願他不要讓我失望啊。可是眼下情況緊急,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等待他慢慢地變強大了......”
說到這裏,他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憂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