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先是向着前方衆多強者拱手行了一禮,朗聲道:“今日之事,着實辛苦諸位了!大家且各自先行回去好生歇息吧。再過幾日,宗門便會派人前來,待到那時,你們此次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屆時,各位便可安然返回宗門之中了。”
聽聞此言,衆強者紛紛抱拳回了一禮,而後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道流光朝着各自的房間疾馳而去。眨眼間,原地便隻剩下了張逸、李友财、蕭墨染以及君慕楓四人。
緊接着,張逸又将視線移至君慕楓身上。君慕楓則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們二人先聊便是,待事情談妥之後再來尋老夫,老夫有些話需要單獨對你交代一番。”說罷,他沖張逸點了點頭,随後轉身邁步離去。張逸趕忙恭敬地應聲稱是,并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君慕楓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時,張逸方才轉過頭來,對着蕭墨染開口道:“蕭城主,不如我們尋一處清幽之地詳談如何?”話音剛落,就見蕭墨染面露激動之色,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擡腳向前走去,徑直朝着殿内行去。張逸見狀,急忙伸手攔住正欲趁機開溜的李友财,低聲喝道:“别走,一起跟上!”于是乎,兩人緊緊跟随在蕭墨染身後,一同朝着殿内走去。
走在前方引路的蕭墨染步伐輕盈而穩健,在殿中穿梭,所過之處開啓了數道暗門。終于,他來到了後殿的最深處。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獨立的小院,四周被郁郁蔥蔥的樹木環繞,給人一種甯靜而清幽的感覺。小院門口,兩名白發蒼蒼、面容慈祥的老者正靜靜地盤膝坐在那裏,雙目微閉,似乎正在修煉。
蕭墨染快步上前,對着兩位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輕聲說道:“還請二位族叔打開祠堂,晚輩有要事需與師叔祖商議。”
聽到蕭墨染的聲音,兩位老者緩緩睜開了他們那朦胧的雙眼,目光如同兩道閃電般射向站在一旁的張逸。然而,面對這樣銳利的目光,張逸卻顯得鎮定自若,毫不畏懼。
兩位老者上下打量着張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審視。不過,對于蕭墨染對張逸師叔祖的稱呼,他們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之色,顯然在此之前就已經得知了有關張逸的相關消息。
隻見兩位老者雙手輕輕掐動法訣,口中念念有詞。刹那間,兩股強大的氣流從他們的手中噴湧而出,如兩條靈動的蛟龍一般,徑直朝着身後的院門飛去。
隻聽“砰”的一聲輕響傳來,小院的門戶應聲而開,一股古樸而莊重的氣息撲面而來。完成這一切之後,兩位老者微微向張逸點了點頭,随後便再次閉上了眼睛,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之中。
“師叔祖,請進吧。”蕭墨染面帶微笑,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張逸的表情,生怕因爲兩位老人剛才的态度而讓張逸感到有所怠慢,從而心生芥蒂。
這座小院顯得甯靜而神秘,位于院子正中的那座祠堂建築莊重肅穆。從院門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院落的八個方位整齊地矗立着八根巨大的石柱。這些石柱曆經歲月滄桑,表面略顯斑駁,但依然散發出一種古樸的氣息。每根石柱頂端都插着一盞燈籠,燈籠的樣式古老而别緻,透露出濃厚的曆史韻味。
此時,祠堂的大門敞開着,仿佛在迎接着三人的到來。踏入祠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地上正中位置那個繪制精美的太極雙魚圓形圖案。而在雙魚的魚眼處,則各自放置着一個蒲團。
環顧祠堂内部,隻見四周牆壁上布滿了燭火。這些燭火搖曳閃爍,将整個空間映照得溫暖而明亮。
正對着門口的地方,設有一座三層的供奉架。架子上整整齊齊地排列着十多個牌位,每個牌位都雕刻精美,上面刻着無極門先人的名字。
供奉架前方,焚着三根香,香已燃燒過半。然而,令人驚奇的是,三道袅袅升起的白煙竟然筆直向上,絲毫不受周圍氣流的影響,就好像這祠堂之内沒有一絲微風能夠幹擾到它們一般。
隻聽得“噗通”一聲悶響,蕭墨染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整個人直直地拜伏下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所跪拜的方向并非那莊重肅穆的牌位,而是正站在一旁的張逸!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張逸不禁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愕之色。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急忙伸出雙手,試圖将蕭墨染從地上拉起。
可誰知,那蕭墨染竟是紋絲未動,依舊穩穩地保持着跪拜的姿勢,仿佛生根一般。
與此同時,他略帶些許顫抖的聲音緩緩響起:“師叔祖在上,請受晚輩一拜!在下鬥膽懇請師叔祖,能夠重新接納我無極門,讓我等有機會再次成爲玄機閣的一員。曆代先祖留下的祖訓,我蕭墨染時刻銘記于心,從未敢有絲毫遺忘。今日,我當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在此立誓,隻要師叔祖願意應允,讓我等重回玄機閣,從今往後,哪怕是當牛做馬,晚輩亦心甘情願,一切皆聽從師叔祖的差遣與吩咐!”
張逸心中一陣無奈,其實就算自己未曾告知蕭墨染此事可以由自己全權作主,想來以他的聰慧,應該早已猜出其中端倪。隻是此刻,蕭墨染竟當着其先輩們的靈牌,對自己行了這般大禮,實在令張逸有些猝不及防、手足無措起來。就在張逸剛剛想要開口應承下來之時,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李友财正朝着自己微微搖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