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張逸充當了打雜的角色,做着所有瑣碎的工作。原本的翩翩少年,連日來被狂風吹的毫無形象。白皙的皮膚也被烈日曬出健康的顔色,兩邊臉上更是出現大片腮紅格外醒目。引得楚雲裳苦笑連連。
三人晝行夜伏。以葉清瀾的修爲,每次間隔打坐根本不需要那麽長時間。但偏偏每次都是休整一夜,白天趕路,張逸确信,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折磨自己。
離宗前的計劃一點作用沒有,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除了趕路時的接觸,平日裏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每次想開口說話,都被犀利的眼神給吓退。在葉清瀾面前,什麽核心弟子、什麽老祖親傳,自己屢試不爽的身份簡直就是個笑話。
還好路程不算長,這一日晌午,煎熬的日子終于迎來了終點。
三人腳下是一片環形群山。在這群山環繞的腹地之中,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屹立其中,山峰之巅有一座神秘的洞府,散發着一股灼熱的氣息。而在這片腹地之中,扶搖洞的建築錯落有緻地分布在山間,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爲一體。
今日的扶搖洞顯得格外熱鬧,時不時就有一道道人影在群山之間穿梭,然後穩穩地落在主峰腳下。一些身着鮮豔火紅長衫的弟子們則忙碌地迎接這些前來的人們,他們臉上洋溢着熱情和喜悅,仿佛這是一場盛大的慶典。
葉清瀾毫無落下之意,直接帶着二人直奔主峰。
“大膽,什麽人如此無禮。速速落下接受盤查。”一聲怒喝,一道火紅身影加速擋在三人前方。來人一身紅袍,胸口處一隻金色三足金鳥栩栩如生、格外醒目。
葉清瀾懸在半空,看了前方之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叫你們曹洞主出來見我。”柔美的聲音很輕,卻響徹了整個山峰。四周原本忙碌的身影頓時停下手上的事物,向天空看去。
前方扶搖洞之人略微愣神,顯然是被葉清瀾的修爲震懾到。可是依然擋在前方,并向下面做出手勢。頓時又有數道身影騰空而起,半包圍狀分散四周。
張逸突然覺得一股力量傳來,将自己推到了前方。回頭看了一眼葉清瀾,後者不耐煩扭過頭去。那神色是在說懶得再跟這些人廢話。
張逸搖頭苦笑,微微一抱拳說道:“在下玄機閣坎字峰核心弟子,随葉峰主及師妹前來參加扶搖洞天的試煉,望諸位行個方便。”
前方之人神色不變,大聲說道:“玄機閣之人?如何證明,拿出信物讓我等驗證。”
張逸眼睛微眯,看來李友财說的不假,玄機閣沉寂時間過長,這些外中州的勢力蠢蠢欲動。想到這裏,嘴上不客氣的回道:“腰間的古錢你看不到嗎?是不是洞裏待久了就能看見扶搖洞外巴掌大的一塊天。”
張逸話落,周圍呵斥之聲群起。對面之人擡手示意安靜,譏笑說道:“即使三位是又如何,此次試煉我扶搖洞根本沒有邀請玄機閣,三位請回吧。”
張逸剛想開口,一道勁風貼着耳邊劃過。砰的一聲,對面說話之人直接飛入下方山石之中,隐約有煙塵升起。
“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出來耀武揚威,姓曹的,三息之内不出來回話。我拆了你這扶搖洞。”葉清瀾收回纖手,大聲說道。
“葉峰主何必動氣,你堂堂玄機閣乾字峰峰主向一個下人出手,有失身份了吧。”說話間,一道紅光從峰頂洞口飛出,停在三人對面。
來人是一位精神抖擻老者,身披素色雲錦,頭戴星辰月冠,手中把玩着一顆黃色麒麟狀玉石,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正是當日在石林之中,指使三人挑釁張逸衆人的那位曹洞主。
“兩個信物,拿來。”葉清瀾言簡意赅的回道。
曹洞主臉色微怒,強行壓下道:“真是不巧,此次信物都已發完。我總不能從前來的諸位手中強行收回兩個吧。玄機閣雖爲頂級勢力,也不能如此霸道行事,将我外中州的諸多勢力不放在眼裏。”
“收起那你小伎倆,從你門中弟子收回兩個。給還是不給?”葉清瀾的神色已經愈發的不耐煩。
曹洞主再也壓制不住怒火,“哼!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扶搖洞是你玄機閣所屬。讓我舍棄兩名弟子的名額拱手相讓,恕難從命。這裏是我扶搖洞,不是你玄機閣。”
“小小的二流勢力,懶得問你幕後指使是誰。今天教你一個道理,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兒戲。”
話音剛落,整個扶搖洞的天空被一層金色覆蓋。空中所有人被定在那裏,身體提不起一絲靈力,耳邊傳來金戈鐵馬的锵鳴聲。除了曹洞主,所有空中扶搖洞的修士丹田處都出現一個空洞,修爲一瞬間被廢。
“給還是不給?”葉清瀾的聲音彌漫四周,直擊靈魂深處。
曹洞主額頭冷汗直流,咬牙說道:“我不信你敢……”
沒等說完,噗的一聲,小腹一陣刺痛。一道金光已經穿透過去,這個在外中州也算叱咤風雲的人物已經是一介凡人。
“手下留情。”一團火紅勉強撐開一人寬的通道,将曹洞主護在其中。一個身材佝偻,骨瘦如柴的矮小身影出現在曹洞主身旁。
“你竟然廢了我兒修爲。”
來人怒目圓睜,聲嘶力竭的向葉清瀾吼道。正是扶搖洞唯一的納虛強者,烏金道人。
“給還是不給,三息。”葉清瀾像沒聽到老者說話,自顧自的說道。
“好、好、好。”老者連說三聲,将兩枚紅色令牌扔了過去。之後轉身帶着曹洞主向山頂洞内飛去。
“扶搖洞天内部艱險,希望玄機閣的兩位高徒能平安返回。”
“各憑本事。”葉清瀾說完帶着二人向洞内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