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光幽幽地對楊德華說道。
楊德華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清晨。
軍官招待所。
胖子和老李一臉疲憊，一邊喝着清可見底的稀飯，一邊正給馬曉光彙報情況。
“我們去了黃樓街，已經聯絡了徐州站……他們說會全力配合，還說他們的王站長會親自過來……”
胖子一邊喝完最後一口稀飯，一邊有些含混地報告着。
“不！不用他過來，換便裝，老李繼續去黃樓街，我們倆去見那位王站長。”
馬曉光搖了搖頭，有些出乎胖子和老李的意料說道。
“長官不是說，爲了避免暴露，咱們不是盡量少和當地站點的接觸嗎？”
老李已經喝完稀飯，摸出香煙有些疑惑地問道。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這個王站長靠得住！”
馬曉光神秘地一笑，确定以及肯定地對兩位兄弟說道。
“不解！”
胖子一臉懵圈地看着馬曉光說道。
“嗯，這位王站長，王國帆，我有把握！”
馬曉光的表情看上去信心十足。
胖子和老李相視一眼，俱都有些疑惑，但卻不敢置疑長官。
他們不知道，這次馬長官可是又占了後來人的便宜。
王國帆王站長他其實一點不熟。
但是王站長有個孫女他很熟！
其實也不能說熟，是很了解——這樣說也不對。
怎麽理解呢，應該算是他知道這位女神，而女神不認識他。
這位女神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亞洲女神”，出演過《倩女幽魂》的港島着名女星——祖賢姐姐。
由于以前上中學的時候閑極無聊，馬曉光專門翻查過女神一家的八卦。
知道從“女神”的曾祖父同盟會的王仁風老爺子開始，這一家人都是爲國效力的……
徐州城，培正中學旁邊。
雲松書舍。
見到了傳說中王站長，馬曉光很高興。
“馬組長放心，徐州站一定全力配合行動。”
此時還年輕的王國帆卻相比馬曉光淡定一些，但言辭間仍不失禮數。
“有勞站長……”
馬曉光打量着王站長笑道。
“客氣了，我和馬組長說起來還算是同窗，都是戴處長的學生……”
王國帆連連擺手客套說道，臉上神情依舊淡定，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眼見年輕的王站長的大将風度，馬曉光也沒有繼續扯淡，連忙壓低聲音，悄聲給王國帆分派了任務……
離開雲松書舍，走在徐州街頭，見馬曉光沒事傻笑，胖子有些好奇。
“少爺，你老人家對這位王先生好像特别熱情？”
胖子有些猶疑地悄聲向馬曉光問道。
“有嗎？我那是對在一線同志的尊重……”
馬曉光看了胖子一眼，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
“不像！你老人家多半看上那位王站長什麽東西了……”
作爲馬長官的頭号心腹，胖子一下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馬曉光聞言，有些無語，既沒有否認，更沒有承認。
其實剛才他隻是出于一種來自後世對名人的崇拜之情，倒沒有其他。
因爲這時候王站長兒子還沒着落，别說孫女了。
對于胖子的好奇，馬曉光并未說破。
适當的保持一些神秘感，對于長官的威嚴是有好處的……
因此，兩人沒有繼續糾結王站長的狀況，而是緊趕慢趕來到了黃樓街。
“徐州站和警察局已經在這一片排查，主要是租住房屋的人……”
老李似乎也受到馬曉光的傳染，神神秘秘地閃了出來，悄聲報告道。
“嗯，有發現？”
“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很快會有……”
這次連彼此的問答，似乎都充滿了玄機。
正說着話，一名身着灰色中山裝的青年便走了過來。
“報告，我是徐州站行動科周永奇，王站長命令我全力配合……昨晚分區停電之後，經過排查，标定區域内有所民宅嫌疑很大。”
青年壓低聲音，悄聲報告道。
三人一聽，頓時精神一振，跟着周永奇來到了發現可疑情況的民宅外面。
“這裏是一個叫倪德勝的人租住的，此人似乎很忙，三天兩頭的不着家，而且沒有家眷，獨居……”
周永奇的彙報很簡潔，沒有太多的拖泥帶水，直接給出了疑點。
馬曉光點頭問道：“很好，除此之外，你們還有動作嗎？”
周永奇連忙恭謹地彙報道：“王站長有嚴令，讓我們全力配合三位長官，沒有長官的令谕，我們不敢打草驚蛇，因此沒敢跟蹤那個姓倪的。”
“進退有序，做事有分寸，王站長手下的兄弟果然是精英，好了，你們和警察可以先收隊了，留下幾個人，先在這宅子周圍布控……”
馬曉光贊許地對周永奇吩咐下一步行動道。
周永奇走後。
“看來長官的推測沒錯，這日諜多半是一個小組，潛伏在内部的是一個人，這個負責報務的姓倪的應該又是一個人……”
老李一邊劃亮火柴給馬曉光點燃了哈德門，一邊說道。
胖子則有些如釋重負地補充說道：“現在咱們隻需要盯着這個姓倪的，就應該能找出那個鼹鼠，那一大堆名單就不用排查了……”
“名單還是要查的，這樣可以盡量縮小範圍，而且可以加快進度，這叫雙管齊下。”
馬曉光深吸了一口哈德門，沉聲說道。
“你老人家的意思是，胡同裏頭捉驢——兩頭堵？”
胖子的比喻永遠是那麽的清新脫俗。
馬曉光聞言，看了一眼老李，都忍不住笑了。
回到了軍官招待所。
這次馬曉光沒有讓胖子和老李勉爲其難，而是親自動手繼續研究、圈定楊德華提供的人員名單。
和往常點燈熬油不同，這次很快就圈定了三名軍官。
“常衛國，少校參謀，司令部作戰室參謀……”
“康誠，上尉機要員……”
“鮮于平，司令部督導室督導，中校……”
“這三個人被圈起來，其中有什麽道理呢？”
看着馬曉光圈定的三名所謂的嫌疑人，老李和胖子皆是一臉不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