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什麽情況?轉眼就出現一個霓虹國同行!
但見,馬曉光卻是一臉的淡然和笃定,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
“你們有證據嗎?”
宗端本聞言,失聲叫道。
“我們是特務,不是警察,需要證據嗎?”馬曉光哂笑着說道。
“不需要吧!”
胖子在一旁配合着馬長官說道。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宗端本頗有些色厲内荏的樣子。
“草菅人命的是你,宗先生、連副局長,我們隻是指出你是日諜,又沒說殺你。”
“宋钊可是被你活活燒死的,這人雖然是個人渣,但是你老人家卻是警察局副局長,知法犯法!”
馬曉光振振有詞地說道,一副正面人物的表情。
胖子則在身後,一副狗腿子模樣,在那裏龇牙咧嘴。
一番慷慨陳詞,讓宗端本汗如雨下,面帶愧色。
突然宗端本臉色一變,一個閃身,猛然推開窗,一縱身飛了出去。
“長官,追不追?”
胖子見馬長官老神在在地坐着,便有些焦急地問道。
隻聽院子裏哧通一陣亂響,接着便是上铐子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反剪雙手的宗端本,被小陸、小楊還有梁爽押了進來。
“還說就在這裏問話呢,結果,你老人家還是想換地方,說罷,甲乙丙,哪個地兒?”
馬曉光點起一隻哈德門笑着問道。
“階下之囚,無所謂了。”
宗端本有些頹然地說道。
“小陸你們開車,先把這人帶去張府園,那兒他同事多,也相互認識認識,車也坐不下,我和胖子另外想辦法過去……”
馬曉光對三個年輕人命令道。
三人把宗端本押上了汽車,往張府園駛去。
建邺路到張府園本就不遠,走路都最多二十分鍾,讓小陸他們坐車是爲了安全起見。
馬長官和胖子鎖上宅子,慢慢地往張府園走去。
“少爺,這宗端本就這麽被抓了?”胖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然還要怎麽樣?反抗,他打得過我們?老子可有五個人!”馬曉光惡狠狠地說道。
“問題是他應該可以避免的,那可是連吃什麽都留意了的一個老手!”
“管他的,人抓住就好了,晚點讓人把這兒封了。”
十五分鍾後,帶着疑惑,胖子跟着馬長官來到了張府園。
這裏關着很多熟人,範振邦、淺野俊、米倉家誠、戶澤陽太……
漢奸和鬼子都有,現在又多了一個。
審訊室内。
“說罷,你到底是誰?”
“我是宗端本。”
“還有呢?”
“沒有了,特務處有我的檔案,你應該看過,要不怎麽會一口道出我的本名。”
“我問的是你的霓虹國名字!”
“……”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有辦法的,難道你不怕我給你上手段?”
馬長官陰森森地說道。
“事已至此,要殺要剮随便!”
宗端本的運氣冰冷,就像這冬天裏濕冷的空氣。
“胖子,讓外面的兄弟給他上大菜。”
說罷,憤然一拍桌子,将桌上的案卷一摔,走了出去。
胖子見了,隻能叫來看守所刑訊股的田老幺,給宗端本上手段。
剛出審訊室,就聽見了裏面的拷打聲和慘叫聲傳了出來。
“長官,會不會太殘忍了?”
“麻蛋,這種死硬分子必須下死手!”
“明白了。”
抽了兩隻煙,馬曉光和胖子才重新回到審訊室,進去一看,宗端本整個人都變了樣。
“靠,老田,這也狠了點。”胖子對田老幺說道。
“馬長官的犯人,兄弟們自然要盡點心。”田老幺邀功似的笑着道。
“辛苦你,休息去吧,不要候着了。”
馬曉光這時臉色卻是木然,摸出了那大半包沒抽完的哈德門遞給了田老幺。
“這人還挺硬實,看來不能用一般的手段了,胖子該你了。”馬曉光咬着後槽牙說道。
胖子聞言也是換上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喝道:“小子,你滴趕快招了,要不,胖爺我讓你死啦死啦滴!”
說罷,拿起還帶着血的鞭子,再次沒頭沒腦地沖宗端本打了下去……
折騰了半天,大冬天的,胖子也累得滿頭冒汗。
“說罷,你的霓虹國名字,你也不希望最後連個名兒都留不下吧。”
馬曉光又摸出一包沒拆封的哈德門,拆開後,卻先點了一支塞到了宗端本的嘴裏。
“我說,但是你們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放心,本長官一向信譽卓着。”
“我叫木戶永泰,霓虹國陸軍情報員,代号鐮鼬……”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潛伏的?”
“什麽時候?我都快記不得了,民國十年吧,那年我二十歲……”
宗端本的言辭中頗有些落寞的味道。
“你的任務?”
“深度潛伏,等待喚醒。”
“爲什麽詐死?”
“我們這條線的鴿子,暴露了,而且陸軍那邊也發指令讓我回去……”
“這十幾年你搜集了哪些有用的情報?”
“因爲職務上有便利,我這邊主要是搜集的金陵城各個單位主要人員的背景信息,比如家庭情況,子女,愛好,還有些見不得光的……”
宗端本低聲交待道。
又過了大約四十來分鍾,訊問終于結束了,胖子将審訊記錄遞了過去,讓宗端本蓋了手印。
“叫田老幺過來,帶他回去,看好了,不要讓他和外界接觸。”馬曉光有些疲憊地說道。
回湖北路的車上,馬曉光抽着煙,若有所思一言不發。
胖子的車也開得不緊不慢,也是悶頭開車,沒有說話。
“胖子,你怎麽什麽都不問?”
馬長官有些郁悶地問道。
“長官,有些事情很怪,不知從哪兒問起。”
“說罷,看你也憋了好久了。”
“這連宗望我看是個精細人,怎麽會這麽不小心,非得取金陵銀行的錢?要錢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