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刀刃都是有特殊角度的,直直切下自然吹毛斷發,按一定角度踏上去卻能避過刀子的刃口,再注意一下力度是能夠避免腳被劃傷的。
張光壑能夠避開是因爲他本來多次練習,自然駕輕就熟。
森坡少爺(馬曉光)伏身其實就是看刃口的角度,再确定自己的落腳角度。
爲何要光腳?
那是因爲這樣才能更好的感受刀鋒的角度,穿上鞋反而不一定好使。
這個道理其實就是森坡少爺對胖子說的——和切菜一樣,我們切菜的時候不是得掌握菜刀的角度嗎?
再加上特制的刀刃,對于長期練習這項技能或者武藝高強的人來說自然是毫無難度。
這個其實和我們現在很多地區少數民族兄弟的上刀山的表演其實差不多,隻是難度還要更低一些。
張光壑看着森坡少爺,眼神中憤恨和難以置信的神色交織在一起,非常複雜。
不過略想了一下,又沒更多辦法,張光壑便又盤膝坐下,雙掌合十開始念咒。
念了幾分鍾的工夫,張光壑依然赤着腳,又在腳上噴灑上所謂的聖水。
地上熾熱的炭火上也仔細地噴上。
準備完畢,張光壑口中念念有詞,哇哇怪叫着踏上了炭火。
隻見大家預想和擔心的皮焦肉爛的情形卻并沒有發生,張光壑隻是腳下騰起團團白霧。
這次卻和上次上刀山不同,張光壑腳下極快,如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了炭火。
“這聖水有古怪!”胖子對森坡少爺道。
“敢不敢試試?”森坡少爺拍着胖子的肩膀笑道。
“切!胖爺我害怕的東西很多,就是不怕邪魔外道!”胖子朗聲說道。
胖子一邊說一邊像張光壑一樣脫下了鞋襪。
這一家夥可好,真的的是迎風臭十裏!
小院中頓時彌漫着一股不可言說的味道……
“我說德彪啊……特麽怎麽這麽臭?你幾天沒洗腳了?”森坡少爺當即捂着鼻子罵道。
“咳咳,最近不是忙了點嗎?忘了……”胖子讪讪地說道。
“快給他弄點水來,好好洗洗!太味了!”森坡少爺一邊嚷着一邊捂着鼻子跑開了。
褐衣教衆塞着鼻子端來清水,胖子也毫不客氣,仔細地洗了雙腳。
一番清洗之後,彌漫在空氣中的味道果然淡去了不少。
洗幹淨腳,胖子也沒多磨叽,也是和張光壑一樣,赤着腳站到了炭火之前。
伸出手,略感受了一下炭火的溫度,又伸出腳試了試。
突然,隻見胖子一腳踏在炭火邊上仍有餘燼的碳灰之上,腳下如同張光壑一般冒出股股白煙。
胖子的另一隻腳卻猛地一點地,一個胖大的身影,閃電般地射了出去。
一眨眼的工夫,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胖子已然踏過炭火,出現在衆人面前。
“嘿嘿,好像一點都不難啊!這特麽雞毛仙法啊……”胖子捉狎地笑着對身邊的張光壑笑道。
張光壑一臉的難以置信,木呆呆地望着胖子。
隋金鳳和何寶基則更是睜圓了雙眼,原以爲從森坡少爺賭錢、開信筒、過刀山的本事和身手看,此人功夫了得。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呆頭呆腦的胖子也是如此了得!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胖子旁邊的森坡少爺笑道:“怎麽樣?不需要本少爺給你們再表演一次吧?”
“不……不用!”隋金鳳咬着牙說道。
“少爺,你給我的東西還真管用,那是什麽?”胖子好奇地悄聲向森坡少爺問道。
“那是硼砂和朱砂,其實妖道的聖水裏面也是這個玩意兒,再有就是你腳上的老繭……要是我去,不一定有你好使,嘿嘿。”森坡少爺捂着嘴悄聲對胖子說道。
說罷,兩人都是一臉奸笑,看得院中衆人心裏發毛。
“哼,你們這些不懂仙法的外道,定是用了邪術,這前兩關好過,這第三關……”張光壑咬着牙狠狠地道。
“别介,這不就是鐵鍋炖自己嗎?老子可不願意用你用過的洗澡水,這回少爺我先來!”森坡少爺打斷了張光壑的話頭搶先說道。
說話間,胖子已經穿好了鞋襪,空氣中已然沒有了那股讓人難忘的味道。
胖子現在對森坡少爺已然有了信心,也知道這幫邪教之人都是在裝神弄鬼,便放心地讓森坡少爺大顯神通。
森坡少爺走到了大鐵鍋旁邊,看了一眼“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油鍋,臉色木然,沒有任何表示。
雖然有隋金鳳這女的在場,森坡少爺卻似乎毫不不避諱,一件件地脫去了外衣。
那些褐衣教衆見森坡少爺如此無禮,都是一臉不忿之色。
不過森坡少爺是什麽人?
那臉皮可堪比金陵的城牆,根本不以爲意。
很快外面的衣服和鞋襪都脫得幹幹淨淨,當然還是留下了必要的比如那啥褲子,要不接下來的場面我們就隻能略過了。
森坡少爺沖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自然會意,連忙蹲下,讓森坡少爺踩着自己的肩膀,然後慢慢地下到油鍋裏。
讓大家驚悚的場面,比如皮開肉爛,全身起泡之類的狀況卻全沒發生。
“哈哈,沒想到居然會表演一出鐵鍋炖自己,可惜……”森坡少爺下到油鍋之後似乎有些享受地笑道。
看着何寶基、隋金鳳、張光壑以及褐衣教衆一副驚詫莫名的神色,森坡少爺也不禁有些得意。
不過他還是奉行了以往低調的做人原則,并沒有繼續燒包,略呆了一小會兒,便招呼胖子幫着自己跳出了鐵鍋。
在旁邊找了一處廂房,森坡少爺換上了衣服。
老是這樣光着實在不太好,森坡少爺又沒有特殊癖好。
回到院中,鐵鍋仍舊“咕嘟嘟”直冒泡,張光壑仍在旁邊席地而坐,微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
“我說道兄,光念咒是沒用的,還是趕緊下去爲妙。”胖子戲谑地沖張光壑笑道。
張光壑聞言,确實有些繃不住了,睜開雙眼,站起身來,恨恨地看着胖子。
“你看我幹啥?胖爺我臉上有沒花?”胖子一副憊懶樣子。
“我說道兄,還是快弄完,大家好早點看東西……”森坡少爺催促道。
張光壑又看了看,隋金鳳和何寶基,兩人眼中也是急切的神色,知道自己這一關是躲不過去了,便一咬牙,招呼了兩個褐衣道衆過來幫忙。
張光壑也沒除去道袍,合衣讓兩名教衆将自己擡了起來。
兩名褐衣教衆幫着張光壑慢慢地走進了冒着泡的大鐵鍋。
剛剛走進,兩人突然覺得雙臂一麻,手臂頓時一軟,張光壑“撲通”一下掉進了鐵鍋裏。
“啊!”
隻聽鐵鍋中的張光壑發出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快!快拉我上來……好燙!啊……”張光壑在鍋裏不住地撲騰,尖聲叫着。
院中衆人,除了胖子和森坡少爺全都大驚失色,隋金鳳更是臉色煞白,連忙招呼衆人七手八腳地把張光壑擡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褐衣教衆才把哇哇怪叫的張光壑擡了起來,弄到旁邊廂房救治。
“少爺,這又是什麽科學道理?”胖子趁着衆人忙亂又悄悄地問道。
“江湖上騙人的把式,那還是你教我的,裏面泡不都是醋和石灰弄出來的,那隻有表面有薄薄的一層油……”
“那後來呢?”
“我們過來踢館,身上不帶點東西啊?你扶我上來的時候,我偷偷拿了包裏藏的燒堿,放了進去……”
“難怪你老人家要先洗。”胖子奸笑着點贊道。
兩人交頭接耳完畢,轉頭看過去,隋金鳳和何寶基臉色鐵青,還怔怔地站在那裏。
“鳳姐,寶爺,這三關過了,是不是讓我們看看寶卷了?”森坡少爺朗聲問道。
“好,我們說話算話!森坡少爺請!”隋金鳳咬着牙說道。
很快森坡少爺和胖子便随着何寶基和隋金鳳來到了另一進院子的書房之内。
書房的書案上放着一隻古樸的檀木匣子。
何寶基和隋金鳳對着匣子念念有詞了好一陣,才鄭重其事的打開了匣子。
匣子打開裏面赫然便是一個羊皮卷軸。
隋金鳳小心地展開了卷軸,上面盡是古怪的文字,森坡少爺和胖子對視一眼,卻并沒有什麽詫異的神色。
森坡少爺鄭重地拿過信筒,“咔咔”扭動之後,機括彈開。
信筒交給了何寶基,森坡少爺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裏面的卷軸。
兩個卷軸很相似,當然也有不同。
相似的是外觀,不同的是上面的文字。
森坡少爺拿着放大鏡,仔仔細細地将兩個卷軸看了一遍,又輕輕地放下了放大鏡。
“呵呵,恭喜二位,獲得兩件寶物,在下也算開了眼,不虛此行,那就告辭……”森坡少爺彬彬有禮地沖兩個主人一拱手說道。
何寶基和隋金鳳對視一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森坡少爺一眼。
“好吧,今天有勞二位,這邊請!”
還是隋金鳳先回過神來,帶兩位客人出了書房。
又過了一陣,森坡少爺和胖子自覺地戴上眼罩,坐着汽車離開了宅院。
下車後,待到對方衆人離開走遠,森坡少爺有些急切地向胖子問道:“對方卷軸的照片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