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想了一下,馬老闆對娜塔莎說道:“你去看看你哥哥怎麽樣了?”
由于包老闆實在醉得厲害,娜塔莎一個人可弄他不動,昨天就直接讓他在賓館找了一個房間休息。
馬老闆有把握包老闆現在還沒醒,不過問題應該不大——餘樂行曆史上可從未失過手,就是要他不醒,要不怎麽再去醫院?
“森坡少爺,我哥哥還沒醒?”果然,娜塔莎有些着急的回來對馬老闆說道。
“可能酒精中毒了,我幫你把他送去醫院吧!”馬老闆關切地說道。
胖子也醒了,不過還有些宿醉,馬老闆讓他在酒店好好休息——也是守電話。
馬老闆開着車和娜塔莎将狗熊一般的包老闆送到了醫院,大家現在是生意夥伴,馬老闆自然忙前忙後,讓娜塔莎守着她哥哥。
“醫生,我朋友沒什麽問題吧?”馬老闆向醫生問道,就是那天給他們治療食物中毒那位醫生。
“沒什麽,喝多了而已,給他做了處理,一會兒護士會給他輸液……不過年輕人,酒精不是好東西,還是少喝點。”醫生勸誡道。
“對了,這是藥方,去藥房拿藥吧。”醫生接着補充道。
接過藥方,馬老闆往藥房方向走去。
瞅了個空,來到一處僻靜之所,拿出特制的顯影藥水,在藥方下面一抹,一行小字映入眼簾。
“魚刺消失速查。”
馬曉光很快将顯影的部分撕掉,拿着藥方繼續往藥房走去。
一邊走一邊心裏暗罵,這特麽不是困難模式,而是噩夢模式,自己二人剛來本來就一頭霧水,卻要去查一個失蹤的毛子,還講不講道理了?
有些憂心地回到病房,包老闆已經悠悠地醒來,看到馬老闆居然笑了。
“森坡少爺,你和德彪兄弟都是好人……”包老闆喃喃地說道。
“對,都是好人,你們一家都是好人!”馬老闆有些沒好氣地說道,這厮就是個酒鬼,這酒比他爸爸還親。
“好好照顧你哥哥,我都交了費,多觀察兩天,酒精中毒,問題可大可小。”馬老闆對娜塔莎說道。
娜塔莎點了點頭,沖馬老闆不斷緻謝,一直把馬老闆送出醫院大樓。
這兩兄妹是臨時合作的外圍,但是我們的馬老闆不是過河拆橋的人,現在在醫院呆着對他們是最好的。
開着車行駛在新京街頭,馬老闆心裏飛快地轉着各種念頭,該怎麽樣破解現在的局面呢?
回到賓館,把車停好,正要進入酒店,卻在街角看到了一個小乞丐——正是狗兒。
這小孩夠機靈的,居然想到了這招,這樣可以名正言順的接觸自己,遞送一些情況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有天分。
“這麽快就有發現?”馬老闆掏出一個銅子扔到破碗裏,壓低聲音問道。
“大毛子的……謝謝先生!”狗兒的聲音先低後高。
“換了衣服去隔壁街等我,我去接你胖哥……”馬老闆低聲說道。
很快胖子和馬老闆以談買賣的名義出了賓館,開車到了隔壁街,隻見狗兒換了一身行頭,雖然也不好,但是比乞丐還是強了很多。
狗兒手中舉着一塊紙殼子,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地寫着“帶路”兩個字。
“呵,小家夥夠機靈的啊!”胖子贊道。
“新京城裏到處是鬼子和漢奸密探,要不我一個小孩憑啥坐汽車。”狗兒說道。
“小夥不錯……說說有啥大毛的情況?”馬老闆贊了一句以後連忙直切主題,情況緊急墨迹不得。
“有個消息不知有沒有用。我請在二道溝一匡街混的孫大牙吃燴面的時候,他給我說,前幾天有幾個毛子在秋田酒館打人,被那片的警察署抓了……”
“毛子不最喜歡喝酒打架?”胖子問道。
“不是,是鬼子先挑事……毛子後來用酒瓶開了鬼子小隊長的瓢……”
……
狗兒走後,馬老闆點起哈德門,連抽了兩支。
“麻蛋,這次麻煩了。”馬老闆啐道。
“你懷疑,毛子是故意被抓的?”胖子仿佛知道馬老闆怎麽想的一樣,出聲問道。
“對,要不解釋不通,執行特殊任務的特工,莫名其妙的消失……連自己人都不知道去向,多半是躲起來了,這裏是新京,鬼子可以随便搜查,他們躲在哪兒都不安全……”
“這毛子夠狡猾的,居然懂得燈下黑。”胖子笑道
“對,這樣就算被排查,最多認爲他們缺心眼,誰還會想到這種時候他們還往槍口上撞,厲害!”馬老闆歎道。
“那現在怎麽接頭?”胖子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要不,我們幹脆去揍那個誰……和知鷹二一頓,不就可以去找老毛子接頭了?”馬老闆突然笑道。
“森坡少爺,您可走點心吧,MISS柳可吩咐了,讓您平安回去!”胖子不住地叫苦道。
兩人喜憂參半地回到了賓館,這華夏人不經念叨,霓虹國的人也不經念叨。
這不,主仆二人一回到酒店就看到了和知鷹二。
沒有刻意避開對方,馬曉光反而微笑着向和知鷹二點頭緻意,仿佛熟識的朋友一般。
越是這種情況,就越要坦然,心虛反而更加壞事。
相對來說,胖子扮演範管家的難度要略低點,保持低調即可。
這時候,看着和知鷹二陰翳的臉色,感覺開了暖氣的酒店大堂都仿佛低了兩度,馬老闆第一次有了一種想沖上去揍他一頓的沖動。
不過,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沖動的魔鬼,兩人目光相接,都露出了微笑。
接着,回到酒店的主仆二人則繼續過着腐朽的生活。
不過,酒是不能再喝了,醫生的話還是要聽的。
晚餐沒有去餐廳吃,讓賓館直接送到房間裏來的。
其實馬老闆早就相好了,大毛家既然在這裏有内線,自己也知道了大緻情況,就等着守株待兔吧,這樣最安全。
這賓館還是一如既往地墨迹,打電話都快一個小時了,一個和馬老闆鬥過地主的女招待才推着小車慢吞吞地進得房間來。
“先生您好,這是您的晚餐……”女招待很有禮貌地介紹道。
“放那兒吧……”馬老闆靠着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也太特麽無聊了,這年月有沒有WiFi、電視,整個人都要淡出鳥來了。
好像知道馬老闆非常無聊,女招待立馬給他來了一段火爆的,差點讓他流鼻血……
這位女招待其實長得頗爲标緻,似乎覺得制式的外套不足以凸顯她曼妙的身材,隻見這位女子送完餐,居然沒有馬上離開,卻開始解開扣子,慢慢地脫去了外套。
“天哪!真不要臉!怎麽個意思?這年月就有這種服務了?這日本鬼子統治下的這些人還真是腐朽堕落!要批判!”
“這到底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
還沒有等馬老闆想清楚是要大膽批判還是大聲呼救,接下來他愣住了。
原來女招待的白襯衣上用紅酒寫着兩行小字:
“你是北方來的?”
“無論天空如何陰沉,太陽一直都在這裏。”
麻蛋,原來是來接頭的,又想多了。
馬老闆直接用紅酒在桌上寫上了接頭的暗語,心裏贊道——這辦法好,防止隔牆有耳,這年月可沒針孔攝像機。
點贊之餘,馬老闆有些慶幸,還好不是男侍應,要不就有點太那個了。
馬老闆蘸着紅酒直接在桌上寫道:“魚刺可能被捕,在二道溝警察署……”
女招待沖馬老闆點了點頭,直接将一整杯紅酒潑在了衣服上,這樣出去後就更安全了。
“先生,對不起,請原諒。”女侍應穿上外套,向馬老闆緻歉道。
“小意思,算我賬上,出去吧。”馬老闆豪氣地揮退了女侍應。
雙方現在效率都不算低了,這也才一天功夫就給到答案,還是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自己這個任務的噩夢模式也應該醒了吧。
接下來自己隻需要和胖子繼續在賓館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等着大毛家想法把這個該死的“魚刺”弄出來,雙方再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對上暗語,交接信物……要是“魚刺”是有其它使命,頂多帶着他回關内就是,然後自己就任務完成。
想到任務即将完成,馬老闆心情很好,不過并沒有忘形,隻是吃飯的時候又多叫一塊牛排而已,當然也給胖子多要了兩塊。
兩位黨國的精英并沒有高興多久,女招待第二天帶來的消息讓馬老闆連水都喝不下了。
桌子上,紅酒寫着四個血紅的小字:“特别移送”!
女招待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馬老闆和胖子還是一臉愁容看着這四個字,不愁不行啊,這四個字的含義重比千鈞。
所謂“特别移送”簡單說就是有一些僞滿洲國認爲的罪犯經過一系列的程序統一“移送”給冰城憲兵隊,再由冰城憲兵隊移交給一個臭名昭着的單位“關東軍防疫班”——就是惡名昭彰的“731”部隊……
進入“特别移送”程序的人基本都是十死無生,幸好自己沒有沖動打破和知鷹二的頭,要不最擔心的情況就會發生了。
這不是噩夢模式,是地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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