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時代都是有數的,有時候地方越小,坑越少競争也就越激烈。
無論咱們是在社會上打工,還是在行政口,或者在外企,其實都是一樣。
但這個世界能看得開想的開的人并不多。
現在的彪哥就很難想象,都是向副市長一脈的,還能給自己挖坑,這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要這麽幹那不是,拆自家的台,對誰也都沒好處麽?
其實,真正的好處也在這裏。
“彪哥你想想吳震東爲什麽要帶着這些人找你吃飯?跟你訴苦?如果單純的是看咱們公司的現金流或者是你跟向副市長的關系,他們是不會找你的,這年代融資手段有很多,但又爲什麽要拉你下水呢?”
這世界就是這樣,很多事情要看到本質,如果想不到本質那就是白活,彪哥作爲老社會自然能聽懂李浩然跟自己說的這些。
左想右想,過了好一會。
“我聽他們說過,現在做綠化市裏回款很慢,難道。。。”
李浩然點點頭繼續說道。
“咱們海城市的負債到現在爲止就好幾百個億了,這裏面有走城投借的錢,有走鞍山本地銀行貸的款,還有一部分走的項目公司剝離,發的理财。。。。更有。。。。其實咱們海城的财政壓力早就很大了,所以這個回款速度慢那是肯定的,彪哥啊,不是我說你,要在一個地方做大規模投資,那必須的看本地的财政是否健康,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的健康。。。。”
浩然這一席話說完彪哥汗都下來了,就海城這個屁大點地方,到今天負載就差不多的超兩百億了,如果算上海城室内的人口,也就五六十萬的樣子,這樣人均負載。。。卧槽,再加上明裏暗裏的,這海城人均負債都的好幾萬。
我尼瑪,這是什麽概念,這是一年就算海城這邊啥也不幹光還利息就的幾十個億。
這還幹雞毛政府工程,這不就是一個大坑等着自己挑呢麽。
還是老JB深的大坑了。。。别到時候自己這邊幹完了。
上面一抹嘴,說這困難,那困難的,一年給你點利息,我擦。。。。
那真是越想越可怕。
“我說。。。浩然,那吳震東這癟犢子是啥意思。”
“啥意識。。。呵呵呵。這政府活我高中同學他爸,前幾年接的給高鐵修水泥墩子,從沈陽到吉林那一段路都是我同學他爸接的,這都快幹完五六年了,後續的賬到現在都沒給,一吹就是等着,都排隊呢,在一吹,人家不搭理你了,最後咱同學他爸上門去找你說人家怎麽說?”
“咋說?”
“有本事你去告啊,我們承認 有這筆錢,但現在鐵路困難,的确拿不出來,咱們就走法律程序,你也拿不到一毛錢。。。。。。就去年法院判了,執行不了。。。就這麽拖着,不一定還的幾年。”
“卧槽。。。。”
“哈哈哈。。。正常,其實現在全國那個城市資金鏈都緊張,你說的這個吳震東找你願意把蛋糕給你一份,估計是認爲,向副市長看重你,隻要你去找向副市長,他看在你是咱們海城頭号大企業家,門路還多,肯定不願意得罪你,所以差不多,能在市裏面開會的時候給你争取一下。。。。。。”
“所以這是吳震東走的一步好棋呗,就是間接的利用向副市長,他在市裏沒面子。。。。然後拉我下水?”
李浩然喝了口茶,點點頭。
“應該大差不差,現在其實全國。。。。。這招投标隻是開始,第一炮錢拿出去以後,然後最後要錢才是重中之重,就咱們鞍山我爺爺那邊,前幾年也把鞍山四建弄下來了,但這市裏面的活,咱家從來都不幹,就是這裏面的講究太他媽多了,别看掙錢,但那都是紙面上的,最後要講要錢還的拼實力。。。”
“都他媽的是耍流氓,這辦的不都是癟犢子事麽?”
“最近我聽說徐曉娜弄的那個房地産,彪哥你也沒少費心,這事還用我說麽?”
“哎。。。。”
他算是知道了,别看都是掙錢生意,更别看官方出面了,但最後你能掙到錢,那才是算你真牛逼,跟他們稱兄道弟沒毛線用,最後上面不給你撥款,你就要飯去,他們都不帶多看你一眼的。
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涼。。。。
“我說呢,怎麽這幾年海城這幫老痞子都翻車了。。。草。。。”
李浩然拿起茶杯沒說話,隻是看着彪哥感覺,這貨挺可愛的,你說他什麽都不懂把,那還不對,這貨比誰辦事都狠,都精明,你說他老社會吧,那還真不是。
彪哥的形象呢,好像跟全國第一批企業家有點像,敢打敢拼,膽子大,特别賭性大,還講義氣,講人脈。
但咱國家就這樣,改革以後第一批企業家,沒幾個有好結果的。
他們死也就死在膽子大,講義氣身上了。
“行了彪哥别想太多,想那麽多累還沒啥用,隻能說現在年代不同,咱們做生意不能憑着以前那些老套路,以前那些老套路在社會上不好使了。”
彪哥點點頭,的确,他也發現了這幾年,原來社會上的那些老套路逐漸也都消失了,的确不太好使,哎。。。隻能說自己這一代人也快被這個社會所淘汰。
的确,會想起這十多年時光。
别管你走的是什麽路,也别管你當初怎麽風光,也就是幾年光景。
過了那幾年能一直到現在,有好結果的。。。
這事情北方,南方都一樣。
最開始南方那邊比北方還窮,老一代人那也都是吃了不少的苦,也都經曆了各種風風雨雨,但最後能有好結果的。。。。這事還真讓人唏噓。
筆者就認識一個,那是零六,零七年時在北京。
那時候筆者在一家大型廣告公司工作,其老闆就是一對紹興夫婦。
人家夫婦倆人關系特别的好,在那個年代其實就特别講關系,這對夫婦呢,有點關系,走的是紅樓夢某婕的路子,所以手裏面有不少好資源,所以那幾年也掙了不少好錢。
筆者在他們家公司也做了一年多,可是後來,也就2020年左右的樣子。
聽一些老同事說,廣告公司早黃了,倆人也離婚了,男的在外面還欠了不少錢,要說這個具體投資那就有點太八卦了。
隻能說,一個時代造就一批人,能真正把這份福運能保持到最後的,其實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