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銀碗碎裂成渣!
青雲坪上的建築,統統化爲灰燼,連個渣渣都不剩。
徐三千半跪在地,以劍拄地!
渾身血肉模糊,尤其是胸口處的貫穿傷,鮮血浸冒而出,饒是以徐三千的體魄,一時間也難以愈合。
徐三千的肉身雖達五階,一百零八個竅穴将肉身熬煉的極爲圓滿,但并非無敵。
書癡白魔是真正的半步五階的強橫存在,他的蓄謀一擊,徐三千并非沒有阻擋的可能,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以傷換傷這種打法。
隻有這樣,才有可能重創書癡白魔。
荒角的自爆,威能極大。
書癡白魔剛退,荒角便揉身而上,突然的自爆,打了徐三千一個措手不及,也打了青雲坪上所有生靈一個措手不及。
一尊巅峰魔王自爆,其威能之大,堪稱山崩地裂。
整個青雲坪幾乎都被炸平。
以徐三千爲中心,一個百丈長的深坑,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在徐三千不遠處,是魔性大失的天魔錘和黑山印。
至于魔王荒角,則是已經沒了蹤迹,連血肉都沒能留下。
冰火魔牛在他的身邊反刍,周身黑白二氣流轉,顯得詭異而又神秘。
洛冰妍站在不遠處,百煉鳥和金雕則是盤旋在高空之上。
不遠處,數百名身體虛弱的修士對着徐三千拱手行禮。
關鍵時刻,是徐三千擋在了他們的身前,以肉身承受了荒角魔王大部分自爆的威力,否則自爆産生的氣流若是波及到這些個法力尚未恢複的人族和妖族身上,他們絕不可能活着。
虛空上,儒門和道門的人再現,飄飄然落在地面上,靜靜的看着徐三千。
他們剛走沒一會,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自爆聲。
逼得一尊巅峰魔王自爆,這等戰績是儒門和道門從不曾擁有過的輝煌。
道門和儒門,數百人的隊伍,如今僅剩下百餘人。
餘下的百餘人,皆是有傷在身,此番青雲坪之戰,狗屁沒落到不說,反而折了夫人賠了兵。
有人心懷不忍之色,有人目露貪婪之光,有人神情平靜,也有人目露憤怒之色。
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敢靠近徐三千。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徐三千吐出一口濁氣,嘴角有鮮血流淌而出。
拿起腰間的乾坤養靈葫蘆,喝了一口夢化仙。
又緩了緩,才站起身來。
随着徐三千站起來,衆人才知道他受的傷有多重。
腰身以下,多處露出白骨,血肉模糊中帶着森然之色。
這麽重的傷,徐三千愣是一聲未吭!
“徐三千,見過諸位道友。”
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徐三千的脊背挺得筆直。
“道門袁天奇,多謝道友仗義出手。”
“儒門楚浩然,此番多謝小友。”
“儒門孔般若,早就聽聞攬蒼有一人族領悟了浩然正氣,不曾想兜兜轉轉數十年之久,今日才得以相見!”
“缥缈宗柳傳奇,多謝諸位道友救命之恩。”那群虛弱的人族對着徐三千等人拱手行禮。
“萬蛇谷,妖族蟒青,多謝諸位道友。”
之前被困在祭壇那邊的,不止有人族,還有不少妖族,都被徐三千等人一股腦的救了出來。
劫後餘生,本該歡慶,但儒門和道門的部分修士卻神情冷冽,看向徐三千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楚大儒、孔大儒,此人把我們當槍使,又身懷魔氣,當斬!”
一個初入元嬰的儒門修士沉聲開口,其聲音冷冽冰寒,好似和徐三千有殺父之仇一般。
“我等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們倒好,直接今日青雲坪内,還捅出這麽大的簍子。”
“不錯,一尊巅峰魔王自爆,我等可承受不住魔族的怒火。”
“交出你們的儲物袋,我等可以既往不咎。”
洛冰妍手中冰焰一擺,嘴角勾勒起一抹寒意:“你們可以試試!”
“仙子且慢,是老夫管教不嚴!”楚浩然斜愣了那年輕修士一眼,差點沒讓那人當場尿失禁。
“你們若是管不住你的嘴,老夫替你管一管!”
“大、、。”
一個字還沒有說完,那年輕修士駭然發現,他已經口不能言。
徐三千看了那人一眼,沒有多言:“袁前輩、楚前輩、孔前輩,晚輩從沒有将你們當槍使,青雲坪本就是晚輩的計劃之内。”
“至于斬殺巅峰魔王的因果,徐某一力承擔便是。”
早些年在攬蒼的時候,徐三千就聽過儒門,那時候他還對儒門心生幻想,期待着有一天能加入儒門。
如今親身接觸儒門,他不禁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若是儒門和道門的人都是這般喜歡窩裏鬥,那他還真有點看不上儒門和道門。
“小友不要誤會,底下人不知道輕重。”
徐三千點了點頭,懶得和儒門道門的人打交道:“徐某還有要事,就此告辭。”
“小友且慢。”
“徐大人且慢。”
妖族的蟒青和楚浩然幾乎同時開口。
“楚道友先說。”蟒青連忙開口。
楚浩然點了點頭:“徐道友既然身懷浩然正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儒門?”
“晚輩的浩然正氣來自于世俗,并非修行之法,至于加入儒門,還請楚前輩見諒,曾經确實有過,不過現在晚輩并沒有加入的打算,以後怕也不會有了。”
“敢問徐道友師從何人?”
“家師攬蒼大乾帝師王紫陽。”
“原來是他,怪不得!”孔般若恍然。
以王紫陽在浩然正氣上的造詣,引徐三千入門,不是什麽難事。
“前輩還有事?”
“沒了,今日之事,多謝徐道友,他日若是有機會,咱們可以交流交流。”
“當如此。”
徐三千淡淡開口,顯然不願意和儒門的人多做交談。
“徐道友,敢問您剛剛施展的雷篆可是出自《玄都雷篆》?”道門的袁天奇開口詢問。
“道長知道《玄都雷篆》?”
“《玄都雷篆》乃是道門秘典,道友能有機緣修煉,讓袁某豔羨不已。”
徐三千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言,而是将目光看向蟒青。
“這位道友不知喚我何事?”
“徐道友,不知可否稍帶我等一程?”
徐三千看了一眼道門和儒門的人,立馬明白了其中的關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