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千将這些鄉鄰的話聽在耳中,記在心裏,自己離家的這些年,爹娘肯定發生了不少事情。
昨晚吃飯的時候,爹無意中說了一句‘嚴凊那老兒’,語氣中明顯夾雜着不滿的情緒。
至于什麽原因,徐三千沒問。
他之所以半夜去找小荒山上的土匪,爲的就是查清楚這些年爹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一路上,徐三千罕見的沉默,多是弟弟妹妹在說,葉瓊偶爾開口說兩句,徐三千完全不知道怎麽和葉瓊交流。
不止是不知道和葉瓊如何交流,實際上徐三千對所有的女性皆是如此。
當初宮雪來到嶽來峰的時候,徐三千也是聽的多說的少。
離家十餘年,即便是在紫陽宗的時候,好友也隻有秦義和齊柏青兩個,到了寂滅嶺知心的更是一個也無。
若是和人讨價還價,倒還能說上幾句。
至于感情交流,徐三千完全是個小白!
對于徐三千的态度,葉瓊是早有了解,當初在學堂的時候,除了先生提問,徐三千基本上屬于那種惜字如金的學生,一天下來也說不上幾句話。
趕着馬車,徐三千神情緊張到極緻,當初在秘境裏,遇上三階屍魔都沒這麽緊張過,他想扭頭去看葉瓊,但又不敢。
内心始終處于忐忑的狀态,好在破軍和靈兒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倒也緩解了徐三千的尴尬。
對于葉瓊,徐三千肯定是喜歡的。
在學堂學習那會,葉瓊是他内心最爲柔軟的一部分,即便過去了這麽多年,這一點始終都沒有改變。
須臾間功夫,馬車便到了集市。
集市上的人并不多,多是販賣野味的。
找到了裁縫鋪,将馬車停在外面,兩個小家夥蹦蹦跳跳已經進了裁縫鋪。
“葉瓊,一塊進去。”
葉瓊紅了臉,緊拉着靈兒的小手,低着頭不說話。
“客官,不知道需要些什麽?”
四人一進店鋪,老闆便将目光看向徐三千,來人一襲青衫,青衫上一塵不染,連個褶皺都沒有。
他常年和布帛打交道,什麽布好什麽布孬,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一般,但是衣服所用的布料,卻不是他們這個地方所能擁有的。
故而老闆當即斷定,此人絕對非富即貴。
這樣的人,隻能交好,不敢有絲毫怠慢。
亂世之中,稍有不慎,便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給他們三個一人來兩套棉袍,另外再來兩套春天穿的衣服!”徐三千笑着開口。
一進店鋪,和老闆一搭話,徐三千忐忑的心便平複了下來。
“哥,您倒是問問價呀?”破軍急的小臉通紅,生怕自家大哥被人坑了。
“鄉裏鄉親的,又不是多遠的人,老闆還能坑我不成?”
“客官說笑了,小店誠信經營,十裏八鄉的鄉親們基本上都是在我這扯布做衣服,童叟無欺,這個你放心。”
“三千,我還有衣服,不用給我買。”
“得買得買。”
“哎呀,你這人!”
“葉瓊姐姐,來之前我娘交代了,必須得給你買,靈兒還等着叫你嫂子呢!”
葉瓊聽聞此言,一張臉羞的通紅。
“原來是未過門的小媳婦,選這件大紅的布料,結實耐用還好看。”老闆來了精神,一個勁的推薦那大紅的衣服。
“照你說的,按照她的尺寸,給包起來。”
“好嘞客官!”
對于靈兒對葉瓊的稱呼,徐三千沒有反對,隻是淡淡一笑,内心則是緊張的不行。
長這麽大,他還是頭一次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之前跟洛冰清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這可能就是徐三千内心的柔軟之處吧!
一人買了四套衣服鞋帽,徐三千付了錢,才帶着三人離開店鋪。
四人剛剛離開店鋪,就看到一個華服青年帶着幾個下人,将徐三千等人團團圍了起來。
“好你個葉瓊,我說爲啥追不上你,原來是找了小白臉。”
“你?”
葉瓊一張臉漲的通紅,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小白臉說誰?”
“小白臉說你!”那華服青年張嘴便來,惹得四周的百姓哈哈大笑。
“小畜生,你敢戲弄本少爺?”
“戲弄你又如何?”
徐三千嘴角勾勒起一抹邪笑,冷冷的看着那華服青年。
那華服青年被徐三千盯得渾身發寒,但還是強撐着說道:“給我打!”
“三千小心,他是王員外家的少爺。”
五個扈從揮拳便對着徐三千擊去,徐三千身形一退,根本不用動手,其中一個扈從便跌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又退了一步,另外兩個扈從直接撞在了一起,來了個對對碰!
“廢物,廢物,少爺我養你們吃閑飯的嗎?”王員外的少爺大聲叫罵。
徐三千隻是退了三兩步,便将五個扈從輕松收拾。
“小畜生,你找死!”
其中一個扈從從地上爬起來,張嘴就罵!
“哼!”
徐三千一聲低喝,走到馬車旁邊,手腕一抖,寶刀出鞘,一時間寒光四射,刀尖直指那王姓少爺。
“葉瓊是我徐家的女人,再敢胡攪蠻纏,徐某要了你的狗命。”
語畢,徐三千一刀劈落,不遠處的一株大樹當場被斬掉了樹冠。
樹枝嘩啦啦的落了一地。
“武道高手,怪不得敢招惹王員外的公子。”
“你?”
“告訴你爹,若想尋仇,來徐家村徐虎柱家找徐三千便是。”
王員外家的少爺吓得都不敢出聲,至于他手底下的五個扈從,這會一個個都趴在地上裝死,沒一個敢開口的。
“走,咱們回去。”
語畢,徐三千帶着三人調轉車頭,往徐家村的方向行進。
路上,靈兒看到糖葫蘆,小嘴咂吧咂吧,卻是沒敢開口。
徐三千停下馬車,買了十串糖葫蘆,分給三人吃。
“想吃什麽就說,哥哥有錢。”
“嗯。”得到了糖葫蘆的靈兒,小臉都笑成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