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劍在周身劃了一個圓,那些個利箭就好像受到了牽引一般,紛紛彙聚到法劍的劍尖之上。
“去!”
法劍後撤,在後身繞了半圈,然後箭尖調轉,對着正前方呼嘯而去。
百餘支利箭,一起呼嘯而去,就好像是一條黑色的長龍,如同洪流一般,向正前方呼嘯而去。
悶哼聲在前方十丈左右的位置響起,徐三千身如鬼魅,眨眼間便橫跨十丈距離,出現在箭雨後方。
箭雨在前,悶哼聲在後,以徐三千的修爲聽聲辨位不是什麽難事。
一劍斜刺,雖不見人影,但卻有鮮血流淌而出。
就在這時,又是一波箭雨從徐三千的後方襲來。
不僅如此,原本堅實的桑樹林大地,這會忽然變得如同泥沼。
大地之上更是生長出無數的藤蔓荊棘,如同活物一般,對着徐三千纏繞而去。
徐三千一聲冷哼,大地龍焰再現,恐怖的高溫和烈焰,直接将腳下的大地燒得堅硬如磚石,那些個藤蔓荊棘尚未靠近徐三千的身軀,便被烈焰焚燒成灰燼。
“諸位若是隻有這點手段,倒是讓王某有些失望。”
“哼,休要猖狂。”
聽聲辨位,徐三千等的就是四周的修士主動開口。
那修士話音剛剛落下,徐三千就如同鬼魅一般,法劍如靈蛇吐芯,雖不見人影,但卻有鮮血流淌而出。
徐三千先後兩次出手,暗中便有兩名修士隕落,這等堪稱鬼魅的手段,使得四周刹那間寂靜下來,再也沒有人敢胡亂開口。
箭雨依舊呼嘯而來,大地龍焰的身軀時而聚攏成龍形,時而化作一株株火焰,四周的藤蔓荊棘不僅沒有困住徐三千,反而幫助了大地龍焰。
大火彌漫在桑樹林中,一些參天大樹也無法幸免,而随着巨大的桑樹被火焰焚燒,梅花陣的威勢也在不斷的削弱着。
透着火光,徐三千隐約可以看見一個個人影,饒是那些人影移動的速度不慢,依然逃不過徐三千的雙眸。
四周大約有百餘個修士,各個皆是氣血強大之輩,其中不乏有些面熟之輩,都是之前被徐三千降服的修士。
這才短短月餘時間,這些人就開始反水,看來自己的手段還是太過仁慈了。
法劍換成了玄嶽劍,移形換影配合奪命七殺,大地龍焰在前,徐三千在後,透過重重火焰,徐三千真的如同鬼魅一般,身法飄逸靈動。
金戈交鳴的聲音和慘吼聲此起彼伏,四周的修士沒有傷到徐三千分毫,卻在短暫的交手中,死傷十餘名修士之多。
“點子紮手,秦嘯天的情報有誤。”
“好霸道的劍法。”
“好強大的地火。”
有修士忍不住驚呼出聲,卻是忘記了徐三千聽身辨位的手段,不出意外,又是數名修士隕落。
大火繼續肆虐,大地龍焰好似到了遊樂園,橫沖直撞,時而凝實,時而虛化,方圓十丈範圍内在眨眼間變成了一片火海。
随着一株株巨大桑樹燒成灰燼,四周影影綽綽的身影逐一浮現。
徐三千持劍而立,雙眸深寒。
“劉元,我記得當初你也曾立下誓言,這才不過數十天之久,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王大寶,休提前事,今日劉某既然敢出手,就不怕死!”
“張武,王某待你不薄,你爲何也反叛與我?”
“王道友,張某是散修,自由慣了。”
徐三千的眸光掃過一衆修士,有些修士不敢與徐三千對視,有些修士則是無所謂,還有的修士怒目相向,好像徐三千欠了他好多錢不還一樣。
“既然作出選擇,那就不要怪王某不客氣了。”
腳尖輕點,徐三千飛身半空,玄嶽橫掃,一道劍罡呼嘯而起,好似秋風掃落葉,當即便有數名修士被劍罡掃中,當場失去了戰鬥力。
“網來。”
一張銀網從天而降,對着飛身半空的徐三千當頭罩下。
玄嶽劍閃爍着深寒光芒,對着那銀網猛然一斬,一道恐怖的劍罡滋啦一聲将銀網從中間破開。
“不好,他的劍不是法器,是靈器。”
“誰說他擅長使槍的。”
銀網被破開,徐三千好似猛虎下山,劍罡狂暴,對着四周的修士肆虐而去。
體内的十五個氣旋滴溜溜的旋轉,周身血氣雖然依舊被火毒遮掩,但卻形成了無色的罡氣,将自身保護起來。
大地龍焰發出興奮的嘶吼聲,一個個修士被它的火焰沾到了身上,任由他們如何施爲,卻是根本無法将沾到身上的火焰撲滅。
三階地火,哪怕被秘境的法則壓制了該有的力量,也不是尋常煉氣修士所能抗衡的。
就在這時,一條條鋼索從桑樹林中呼嘯而起,叮當作響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玄嶽寒光森然,一擊落在鋼索之上,讓徐三千詫異的是,靈劍玄嶽竟然沒能将鋼索斬斷。
“鋼索有用,加大靈力輸送。”
有修士大聲喊叫,言語中充滿了莫名的興奮。
“諸位道友,斬殺此獠,所得之物見者有份。”
“諸位道友,富貴就在眼前,眼下可不是吝啬靈力的時候。”
“做完這一票,咱們貓着等秘境開啓便是。”
一道道興奮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玄嶽沒能一擊将鋼索斬斷,就是這一個呼吸的功夫,徐三千的雙腳、雙手、腰身便都被鋼索纏繞,無窮的力量拉扯着他的肉身。
這還是徐三千自修爲進階煉氣大圓滿之後,第一次出現這種危險情況。
滋啦啦!
玄嶽沒能斬斷的鋼索,這會卻是冒起了青煙,伴随着滋啦啦的聲音,将徐三千腰身、手腕、腳腕上的衣衫燙破,露出其内黝黑的皮膚。
“不好。”
“那是火毒。”
“快撤!”
有見識高明的修士,幾乎在徐三千皮膚露出來的那一刻,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當即轉身就跑。
那人見機的早,動作也夠快,但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