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直直地投向眼前那片被無盡黑暗所籠罩的座位區域,那黑暗宛如一個能夠吞噬掉世間萬物的無底深淵,散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置身于這一片漆黑之中,姜翎的内心猶如被兩股強大的力量無情地撕扯着:一邊是深深的擔憂,生怕小家夥會…..
另一邊則是難以遏制的恐慌,害怕自己無法及時趕到小家夥身邊……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便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一般,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然而,在這片黑暗當中,姜翎的眼中卻唯獨隻剩下前方不遠處的那一道微弱光源。
那光芒雖然微弱,卻仿佛成爲了她在這茫茫黑夜裏唯一的希望所在。
于是乎,不顧一切地朝着那道光源狂奔而去,腳下的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之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姜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
她有些茫然地擡起頭,目光随即落在了手背上那根顯得格外刺眼的針頭上。
隻見眉頭微微一蹙,想也不想便伸手一把将其拔了出來。
緊接着,姜翎嘗試着支撐起身體想要站起來,但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毫無征兆地席卷而來。
刹那間,她隻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突然間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根本使不上勁。最終,她還是無力地跌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而此時此刻,病房門外的管家正一臉焦急地與醫生低聲讨論着姜翎的病情。
突然間,從病房裏面傳來的那陣沉悶響聲猛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管家神色匆匆地推開房門,然後快步走到家主身邊,攙扶着家主,緩緩朝着病床走去。
待将家主安置妥當後,管家正欲張口詢問家主的病情如何,然而話還未出口,便被一道急切而又慌張的聲音硬生生地截斷。
隻聽見姜翎大聲喊道:“若若!雲以若現在在哪裏?”
那聲音之中飽含着難以掩飾的焦慮與迫不及待,仿佛下一秒若是得不到答案,整個人都會崩潰一樣。
管家不禁微微一愣,稍作遲疑之後方才回應道:“您所說的是小姐嗎?可是小姐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然出國留學去了。”
聽到這話,姜翎的腦海裏瞬間猶如被無數鋒利的碎片狠狠地刺中,一陣劇痛襲來,令她的思緒變得混亂不堪。
開始拼命地在那些支離破碎、模糊不清的記憶當中苦苦尋找有關雲以若的記憶。
漸漸地,一些畫面逐漸浮現在他的眼前。他想起當初自己強行将那個小家夥擄回家裏來的時候,并未向任何人透露半分消息,而是直接将其關進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面。
想到此處,姜翎猛地擡起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不确定,再次追問道:“地下室,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地下室的事情?”
管家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即點了點頭說道:“有的,家主”
“當時您吩咐我們每日需按時給地下室鐵門上的投食口送去兩次牛奶,至于那牛奶是否有被喝光,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昏倒到今天,現在究竟是第幾天了?”
姜翎那焦灼的聲音裏充斥着難以掩飾的緊迫與不安。
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管家,眼中滿是急切和期待,仿佛時間的答案對來說至關重要。
管家自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家主内心的焦慮,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回應道:“家主,今天已經是您昏倒後的第二天了。”
聽到這個答複,姜翎的臉色刹那間變得如同一張白紙般慘白,原本緊攥着被單的手不自覺地又收緊了幾分。
稍作喘息之後,姜翎勉強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在床上略微休憩了一會兒,總算稍稍恢複了些體力。
目光急切地掃向床邊放置的車鑰匙,伸手一把抓起,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去駕車出行。
就在這時,管家眼疾手快地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攔住了心急如焚的家主,并一臉懇切地勸告道:“家主,以您目前的狀況實在不能親自開車上路,是有任何需求,會竭盡全力滿足您的要求。”
從來不相信上天和命運的姜翎,在路上真誠地閉上了眼睛,向上天祈禱一定會沒事的,隻要…..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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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暗潮濕、彌漫着一股黴味的地下室裏,雲以若蜷縮着身子,坐在一個破舊的木凳前。
面前放着一盆散發着淡淡奶香的液體,那是她今天唯一的食物來源。
雲以若迫不及待地端起盆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然而由于她喝得太急,白色的奶液從嘴角不斷溢出,順着下巴流淌下來,滴落在她那件早已污穢不堪的衣服上。
盡管如此,依然沒有停下,繼續拼命地吮吸着。
好不容易喝完了盆裏的奶,雲以若放下盆子,用衣袖擦了擦嘴。
其實真正喝進肚子裏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浪費掉了。
喝完奶後,雲以若緩緩站起身來,拖着虛弱的身體艱難地爬到角落裏。
背靠冰冷堅硬的牆角坐下,眼神空洞無神地望着門口。
沒過多久,雲以若便昏昏睡去。
可剛剛入睡沒多久,突然一陣沉悶的“嘎吱”聲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靜。
那是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時發出的聲音!雲以若猛地睜開眼睛,驚恐地望向門口。
隻見一個身影站在那裏,逆着光,看不清面容。
雲以若努力想要看清來人究竟是誰,卻發現自己的記憶仿佛出現了斷層,怎麽也想不起對方的模樣。
隻是隐隐約約覺得這個人曾經對自己非常好非常好,給予過自己無盡的關愛與呵護。
可是最近這幾天,情況發生了變化。
那個人不知道爲什麽好像變得異常憤怒,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溫柔,而是充滿了冷漠與兇狠。
雲以若雖然不太清楚具體原因,但憑直覺,能感覺到那個人即将對自己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裏,雲以若渾身顫抖起來。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雙手,開始緩慢而又吃力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已經破破爛爛、幾乎無法蔽體的衣服。
脫完之後,用顫抖的手指向對方比劃着,示意自己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做好了準備。
此刻,雲以若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和無助,就如同一隻被逼入絕境、無處可逃的小獸一般。
她的嘴唇微微顫動着,想說些什麽,卻最終還是沒能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