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伸出手,輕輕按下牆壁上的開關,刹那間,地下室的幾盞昏暗燈光逐一亮起,稍稍驅散了些許黑暗,讓原本陰森恐怖的環境略微明亮了一些。
“知道嗎?今天你到底做錯了什麽?能夠一五一十地把你今日所犯的錯誤全都講清楚,我說不定會考慮減輕對你的懲罰。”姜翎的聲音低沉而威脅,在寂靜的地下室内回蕩着。
姜翎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但始終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心中漸漸湧起一絲不耐煩,眉頭緊緊皺起,然後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去,一把将那個小小的身影從冰冷的地面上提了起來。
此刻,周圍的光線顯得頗爲昏暗,使得姜翎無法清晰地看清楚小家夥臉上那難受和痛苦的表情。
再加上他此時内心本就異常煩躁,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隻是粗魯地拽着小家夥,一路拖行到旁邊的椅子前,并用力地将其按壓在了座位上。
姜翎的目光随即落到了小家夥緊握着的玩偶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哼!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擺弄這個破玩意?難道你真覺得我不敢動手揍你不成?”
話音未落,便毫不留情地伸出手去,猛地搶奪過那個玩偶,随後像是扔垃圾一樣狠狠地将其甩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雲以若仿佛突然間遭受了巨大的刺激。
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視若珍寶的心愛玩偶就這樣被無情地丢棄到一邊,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瞬間燃起熊熊怒火。
緊接着,她擡起頭來,死死地盯着姜翎那張冷峻的面龐,然後張開小嘴,惡狠狠地朝着對方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姜翎完全措手不及,他隻感覺到一陣劇痛襲來,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手臂上已經多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完全是無意識地咬下去的,然而當目光觸及到那緩緩流淌而出的鮮血時,都能清晰地察覺到這一咬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瞬間,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湧上心頭,隻見姜翎動作迅猛如閃電般伸出右手,死死地抓住那個小家夥的下巴,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緊接着,強行将那張緊閉着的小嘴一點點掰開。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也沒閑着,徑直伸向雲以若的脖頸處,然後猛地發力,單掌抵住她的喉嚨,毫不留情地将她整個人重重地按壓在身後的椅子上。
“我之前是不是警告過你,如果再敢咬我一口,就會把你滿嘴的牙齒一顆不剩地全部拔掉!”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吼道。
話音未落,便騰出一隻手來,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工具箱,打開後從中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老虎鉗。
接着,他再次用那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掐住雲以若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巴不得不大大地張開。
此刻的雲以若早已被吓得魂飛魄散失禁了,雙眼布滿了血絲,驚恐萬分地緊盯着眼前這個如同惡魔般可怕的人。
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千斤重石壓住一樣,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似乎随時都會窒息過去。
雲以若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量,猛地将自己的腦袋撞向姜翎。随着“砰”的一聲悶響,她仿佛失去了支撐身體的所有力量,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般,從椅子上狼狽地翻滾而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然而,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着她,盡管腳步踉踉跄跄,但還是掙紮着迅速爬起身子,不顧一切地沖向角落裏那個剛剛被當作垃圾丢棄的玩偶。
而另一邊,被突然撞擊頭部的姜翎一時間有些發懵。
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時,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按照常理來說,這麽吓的話,怎麽可能一聲不吭?
想到這裏,姜翎心裏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急忙伸手打開地下室那昏暗的燈光,瞬間,整個地下室變得明亮起來。
借着燈光,驚恐地發現眼前的小家夥正滿頭大汗,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那張原本粉嫩的小臉此刻顯得蒼白如紙。
更讓人揪心的是,小家夥下身那條米黃色的褲子已經完全濕透,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再仔細一聽,從小家夥急促的呼吸聲中,還能聽到輕微的哮鳴聲,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在艱難地喘息着。
姜翎心中一凜,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哮喘發作的前期症狀。
立刻放下手中的老虎鉗,踉跄着緩緩向前,口中盡可能地放緩語氣,試圖安撫對方:“姐姐不罰你了,我們談談好不好?”
雲以若抱着玩偶,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一根黑色的筆,對準着自己的脖子,聲音已經微弱到幾乎聽不清:“你們不要再過來了,我真的沒有錢還給你們了。”
姜翎看着小家夥手中那根普通的中線筆,心中的恐懼瞬間飙升,趕緊退後,聲音微微顫抖:“好好好,我不過去,那你把筆放下來好不好?”然後又試探性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我……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别過來,求求你了,我隻有這一條命了,如果你要的話我就給你。”雲以若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每一句話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聽着小家夥的哮鳴聲越來越頻繁,姜翎心中一緊,趕緊說到:“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是退後了嗎?我不是你說的那些人,不是來逼債的,我是來救你出去的,好不好?”
“不……你是跟他們……一起的,你剛剛還想拔我的牙,感覺越來越喘不過氣了……”雲以若的聲音越來越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
姜翎看着小家夥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陣焦急,趁小家夥沒有注意,趕緊從褲袋裏拿出手機,快速編輯了一條藥品信息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