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走過來,随緣從裏面抽出幾張,微微皺起了眉頭。
翻了幾下,目光中帶着一絲失望,随即開口說道:“個别同學還是很不錯的,但總有那麽幾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每次交白紙。”
我就不點名了,各自心裏清楚,明天就是學校的目的考試,各位還是盡量去好好對待。老師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仿佛在給學生們最後的警告。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多的也不說了,現在開始正式上課,大家把英語書翻到27頁。”
拿起粉筆,在黑闆上流暢地寫出一整句英語單詞,然後轉身,掃視全班:“對,‘千裏之行,始于足下’,這是‘老子’說的,是不是?”
昨天給大家發了100條諺語,還有印象嗎?微微提高了聲音,目光落在課代表身上:“課代表記住這個事,一天學一句,15天默寫一次。”
底下的學生也開始跟着念了起來,教室裏響起一片朗朗讀書聲。
然而,在這整齊的聲音中,也不乏混水摸魚之輩。比如最後一排的雲以若,兩眼空洞無神,直直地看着窗外。
本來還想找何君唠唠嗑的,但瞥了一眼講台上神情嚴肅的老頭,算了算,還是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吧。
坐在位置上,拿起橡皮擦,一下下地搓揉,直至變成一團泥巴。
随後,又拿起透明膠,在桌上、椅子上到處粘貼,撕下後再折疊,反複玩弄。
一旁的何君,聽了一半的課,顯得有些無聊,很想和新來的插班生聊聊天。
然而,礙于講台上的老師那嚴厲的目光,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思前想後,悄悄地濕了一張小紙條,便開始在紙條上秘密交流,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轉眼間就到了下課時間,桌上的小紙條幾乎已經寫滿了。
“呼呼,終于下課了!”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坐得斷了,“你們這節課也太太太長了吧,一般不是45分鍾嗎?”
何君卻一臉輕松地說:“雖然是45分鍾,但老師拖堂也是很常見的事情吧。”
話音未落,英語老師布置完家庭作業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了一位比剛才那位老頭略顯年輕一點的新老頭。
忍不住抱怨:“不是!這是在搞無限銜接嗎?連下課時間都沒有?想上廁所怎麽辦?還有,何君,你們班上的老師怎麽都是老頭啊?就沒有點年輕漂亮的嗎?”
何君聽了這一連串的問題,緩緩解釋起來:“其實,除了自習課之後,其他課程基本上沒有固定的下課時間。
如果想上廁所,你可以舉手報告。至于年輕老師,我們學校好像确實比較少,大部分都是30歲以上。”
“啊啊啊啊啊,真服了,第一天就給我這麽大的壓力!不給點緩沖時間嗎!”忍不住抱怨。
何君看着若以若,忍不住笑了笑,覺得很可愛,樣子就像一隻小狐狸。
随後,提醒道:“好了,快點把語文書拿出來吧,這節課是語文課。”
“啊?你們一個上午要上四節課?你們學得過來嗎?”
“不是的,我們上午就兩節課,隻是因爲第一節課英語老師有點事情,所以班主任臨時過來,把那節課變成了早讀。”
“好吧好吧。”無奈地拿出了語文書準備繼續發呆。
在教室的靜谧中,講台上的老師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陶瓷茶杯,步履沉穩地走出了教室。片刻之後,仿佛帶着一股怒氣,手裏緊握着一疊試卷,重新走了回來。
老者的眉頭緊皺,目光如炬,直視全班:“最近,我注意到我們班上有幾位同學的成績下滑得厲害,竟然連基礎的文言文和現代文句式都混淆不清。”
話語一頓,目光掃過成績單,語氣加重:“我們班語文成績最低未曾跌破80分大關,而這次的考試,竟然有人隻拿到區區75分!”
講台上的老師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異樣,他的目光落在教室後部:“那個角落裏,是新轉來的同學嗎?”
正在後排座位上悠閑自得的雲以若突然被點名,一時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慌忙站起身,結巴地回應:“是...是的,老師。”
老師不容置疑地指示:“好,那你上來。我要測試一下你的基礎知識。
其餘同學,拿出你們的語文課本,開始背誦,昨天我要求大家翻譯的那首古詩,今晚放學之前,背一個走一個,我要一個一個親自檢查。”
雲以若已經被老師的連續命令弄得有些懵圈,短短的時間内,遭受了接二連三的震驚。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接受基礎測試,還要背誦詩文。
何君輕輕拍了拍雲以若的肩膀,提醒道:“老師叫你上去呢,快點拿着書去吧。别擔心,大家不會笑話你的。”
隻見雲以若緊緊握着手中那本嶄新的語文書,手微微顫抖着,仿佛這本書有千斤之重。
艱難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腳步顯得有些踉跄,就像一位即将踏入生死攸關戰場的戰士一般,每一步都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終于,走到了老師面前,将語文書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老師面無表情地接過書本,熟練地翻開其中一頁,然後用嚴厲的目光盯着雲以若說道:“好了,你來背一下《登嶽陽樓》和《桂枝香》。”
聽到老師的要求後,雲以若瞬間愣住了,她一臉茫然地問道:“什麽樓?什麽桂花?抱歉老師,我……我有點沒聽清楚。”聲音細如蚊蠅。
老師皺起眉頭,提高音量再次重複道:“《登嶽陽樓》和《桂枝香》,來背誦一下!”
此時,站在講台上的老師背對着台下的學生們,而坐在前排的一些同學見狀,紛紛悄悄地拿起自己的語文書,試圖給仍處于迷糊狀态的雲以若提供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