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放出豪言壯語,要蕩平紫辰劍宗,卻逐漸的沉寂潛伏下來。
仙盟上下爲此事震動,集合到一塊上山下海,好一番搜索、摸排。
到底還沒能把天瑤女宗的老巢給挖出來。
倒是把不少躲在荒山僻壤、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裏的惡人、兇獸庫庫好一頓收拾。
反倒整得缥缈界比陵若水她們出現之前更加安穩、太平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五年、十年、十五年……五十年就這麽安安穩穩的渡過去。
第五十一年,當年那些犯人統統被絞殺,守着裂嶽派原駐地的仙盟弟子把駐地夷爲平地,設下陣法封存起來。
此處不再設立常駐點,仙脈結束了長達五十一年的搜尋,各派各自戒備逐漸恢複常态。
百餘年過去,各派駐地也偶爾接到過男子失蹤的求助,皆吊着心弦派人去細心探查。
卻也并沒有發現瑤女宗活動的痕迹,隻得歸咎于意外單列記錄下來。
缥缈界本就是修仙境地,上山采靈藥、外出曆練、亦或是碰上仇人截殺……偶爾失蹤幾個人也不是稀罕事。
沒有實證之前,隻能如此處置罷了。
如此這般又過了百餘年,距離當初那場結道大典時間越來越遠,人們都漸漸地開始淡忘了。
李拂衣正式突破真仙境初期,結束閉關。
魅魔還沒來得及把攢了一肚子的誇耀之詞說出口,李拂衣的身影就閃身消失在了閉關的崖洞了。
被牽扯着瞬移的魅魔一邊翻白眼,一邊佩服李拂衣。
這家夥越是相處的久了,就讓他覺得害怕。
現在的他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一丁點!
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不是生吞了祖龍的龍膽,竟然跟這種逆天的挂逼作對。
這一趟出關,李拂衣的修爲境界雖然隻是真仙中期。
但照他的保守估計,跟玄仙境大圓滿打個平手綽綽有餘。
因爲這家夥在突破真仙境的時候,原本就已經逆天的五行混元靈根竟然又發生變異!
生生又萌發出一根獨特的隐藏靈根——混沌!
哪怕身爲魂奴,日日陪伴在身側的魅魔,到現在也隻能隐約感覺到混沌靈根的存在。
可它到底有什麽用,卻也是一知半解。
但李拂衣開始隐藏實力,扮豬吃老虎,他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明明已經可以跟整個紫辰劍宗明面上的武力值巅峰沈長尋,戰個平手。
卻依舊仗着自己境界低,巴巴地跟在他師尊屁股後面,問東問西。
要麽就是泡在廚房裏、田地間……半點沒有雄心壯志!
白瞎了這身逆天的本事。
最最要命的就是,幾百年了,他硬是沒有半點找女人的心思!!
吐槽到一半的魅魔見瞬移結束,瞬間擺正了表情,哈着腰跟在李拂衣身後,亦步亦趨得朝着地牢深處走。
既恭敬又謙卑,妥妥的忠仆老家奴模樣。
走到一扇布滿灰塵的牢房門前,李拂衣終于停住了腳步,(守着。)
【是!】魅魔立馬背對着牢門站好。
李拂衣手指對着牢門輕輕一點,伴随沉悶的嘎吱聲,厚重的門自己緩緩地開啓。
他随意彈指,一道火光劃過黑暗,牢房裏的火盆應聲而亮,照亮了角落裏那個滿頭白發,卻穿着肮髒粉衣的醜陋老妪。
老妪見他卻很高興,布滿皺紋的臉上綻放出如菊花般的笑容,一字一頓:“李拂衣,你又來了。” 說得頗爲艱難。
太久沒見過活人,她幾乎快要忘記了如何開口說話。
李拂衣對她的話沒有絲毫的回應,右手掐訣快如殘影。
老妪的四肢、眉心、胸口都開始跟着詭異地抽搐起來。
片刻之後數根包裹着五色光暈的冰針刺破皮肉,懸浮在他的面前。
冰針一離體,老妪終于得以喘息,她仰面癱倒在地上,一邊抽着氣,一邊發出狂笑。
“墨铮知道嗎?!哈哈哈,他養的好徒弟,一個個都觊觎他!”笑聲像是鬼吼似的,近乎瘋魔的她卻一臉暢快。
“這麽勁爆的好消息,什麽時候他來,我一定要告訴他。”
昏黃的眼珠子緊緊盯着李拂衣的臉,繼續激怒他:“李錦兒、林沫苒兩個裝模作樣的貨色,有賊心沒賊膽!”
“還得是你啊!”
“李拂衣,你敢說你不是因爲嫉妒得發瘋,才每隔五十年來折磨我!!”
“我就說那日,你看我的神色像極了妒婦!哈哈哈……”
李拂衣散去冰針上已經減弱了的混沌之氣,重新均勻得渡了一層在冰針上。
随手一揮就它們便統統原路返回,刺破鏡歡幹癟的皮膚,沒入嶙峋的身體裏。
撕扯靈魂的疼痛瞬間就讓鏡歡滿地打盹,除了因爲痛惡而發出的哀嚎,半個有意的字都發不出來。
“說,雲瑤女宗在哪裏?”
李拂衣的聲音在牢房裏帶起陣陣回音,對鏡歡來說比閻王的索命還要可怖。
鏡歡自顧自的哀嚎着,沒有回答。
李拂衣右手一擡,掌心重新凝聚了一根新的冰針,又再問了一遍:“說,雲瑤女宗在哪裏?”
這下鏡歡終于有反應了。
這場景每隔五十年她都要經曆一次,隻要看到這新冰針她就開始渾身顫抖。
當初她被留下一直看押在這地牢深處。
起先還有人輪番的來審問她,想從她嘴裏問出雲瑤女宗的下落。
可她自知體内的禁制是不允許說出那些秘密的,一旦開口,還沒等她說完,神魂就自動自爆了。
所以,哪怕這些冰針每天都會讓她的神魂被撕裂一般疼痛一次,但好歹她能活下去。
身爲核心弟子的她,深信魅神老祖的神威。
隻要她能苟活到紫辰劍宗被攻破那一日,容貌、修爲、軀體……統統都能恢複如初!
可這日複一日的疼痛,真得似乎已經把她弄瘋。
看到罪魁禍首的李拂衣,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激怒她!
要是他殺了自己,就不用在忍受越來越多的冰針了……
可每每等他走了,她又會慶幸自己又能多活五十年。
新的那根冰針已經懸在她的顱頂,這地方下去她怕是等不到魅神老祖來了。
“你!你住手!!”
李拂衣居高臨下看着醜陋的她,笑得俊朗極了。
要不是魅魔搜不了她的記憶,他何須如此麻煩,不過能爲師尊出氣,也不錯。
心情顯然不錯,“打算說了?”
鏡歡卻重重的搖頭,“我不能說,也說不出。”
李拂衣的笑容瞬間消失,“哦。”
鏡歡咽了咽早已幹涸的口水,“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關于墨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