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正在跟教導弟子的陵若水見此情景,便揮手讓旁人退下,“師妹,何事讓你如此動怒?”
鏡歡滿臉厭惡,咬牙切齒,“大師姐,還不是裂嶽派魏家的那個草包少爺!”
“撺掇着他爹一天天的來信催,就知道催催催!”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模樣?陰溝裏的老鼠跟他比,都能俏三分。”
一想起裂嶽派的魏氏父子那樣子,她就心裏直犯惡心。
要不是看在二師姐的面子上,就憑他們兩個……也配!
陵若水拍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慰:
“師尊派咱師姊妹三人出山配合龍道長,原本抓阄抓中裂嶽派的可是師妹你啊……”
“你二師姐心疼你,才主動與你交換了任務。”
“你就看在嬌嬌的份上,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提起二師姐王嬌,鏡歡就沒了脾氣。
但一想到大師姐這邊跟沈長尋打得火熱,外界都在傳言紫辰劍宗喜事将近了。
二師姐把裂嶽派那個五大三粗的魏大刀哄得服服帖帖,唯命是從。
回望自己這邊,細數下來,最大的進展也就是終于能近得了掌教墨铮的身而已。
自己多次巧妙試探,試圖促成威剛和林沫苒兩人聯姻。
墨铮明明已經漸入佳境,态度似乎日漸柔和,他望向她的眼神中時常流露出迷茫與深情。
但就是在聯姻這事上,卻始終不肯松口。
經過一番努力,前幾日她終于說服了墨铮,安排了一場茶會來讓雙方見見面。
把和昭門的誠意擺出看一看,再讓魏剛姿态放低微些。
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好好的賣力追求之下,未經人事的林沫苒指不定就會有所動搖。
屆時,你情我願的,就算是門中其他人有微詞,也吃能肚子裏打轉壞不了事。
她茶會的一切都已準備就緒了,墨铮卻突然告訴她:
徒兒們被人請去遊曆玩耍了,不在宗門之中,茶會怕是要延後。
氣得他銀牙暗咬,卻也無可奈何地在他面前裝得大肚,保持風度,實則恨得不行。
偏偏這魏氏父子兩個都是拎不清的,竟然腆着臉傳訊過來,對着她好一番敲打責問。
那門主的譜……簡直擺到腦門頂上去了。
真是越想越懊惱!
不過事關師尊布置下來的任務,務必要讓裂嶽派搭上天澤峰。
功德金蓮被守護得如此嚴密,若非如此,龍長老和她們也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機。
眼見着聯姻的事怕是難辦,鏡歡感到頭疼不已。
“大師姐,你說怎麽辦呀?”
“那邊催得越來越緊,現在這人都不在紫辰劍宗,我也不好再開口了啊。”
陵若水比鏡歡更加沉着老練,她稍作思索,便想出了一個變通的辦法。
她輕聲靠近鏡歡耳邊,低語了幾句,同時手指輕輕地在鏡歡的手背上輕拍,以示安撫。
鏡歡聽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眉眼皆笑。
“這個可行!”
“那李錦兒容貌雖不及林沫苒這般耀眼,卻也小家碧玉必有一番韻味……” 陵若水眉頭微微挑起,其中的暗示鏡歡心領神會。
鏡歡狡黠地笑了,“魏剛那個色痞子定當願意去勾搭一番,隻是聯姻換人他怕是不情願吧?”
陵若水輕笑,帶着一絲輕蔑,“林沫苒不願意,咱也逼迫不得。他若是有本事,兩個都收了我們也無妨。”
“你隻管跟他們說明白其中的厲害,此事隻要龍長老和魏大刀同意就成,我們還輪不到他威剛指手畫腳。”
“咱得任務是讓裂嶽派通過聯姻搭上紫辰劍宗,可不是給魏剛娶個天仙媳婦。”
“他裂嶽派求娶應析掌教的徒兒本就是高攀,哪輪得到他們挑肥揀瘦?” 語氣中盡是不屑,沒了她們的幫襯、沒了龍長老。
什麽裂嶽派、魏大刀、魏剛之類的,都是末流的玩意。
“我可是從長尋門下的弟子口中聽了不少消息,這林沫苒是應析仙君親自帶大的,情誼自然深厚。”
“資質優異,相貌出衆,修爲刻苦且前途無量。别說應析仙君不肯,換了誰也不會輕易應允的。”
哪怕同樣身爲女子,陵若水對于林沫苒也是既羨慕又欣賞的。
“但這李錦兒則不同了。她能成爲計名弟子,都是沾的她弟弟李拂衣的光。”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茶杯的邊緣,輕描淡寫似的繼續說着。
“修爲馬馬虎虎,算不得差,也絕稱不上好,資質平平。”
鏡歡跟着回憶自己往日看到李錦兒和墨铮相處的場景,她也總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
墨铮待她也算是和藹親善,但遠沒有對林沫苒那樣親昵。
“若是聯姻對象是他,會容易許多。”
鏡歡簡直茅塞頓開,“謝謝大師姐開導!”
深夜的裂嶽派内,一陣竹筍炒肉的聲音伴随着豬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在老父親的嚴厲鞭策和王姨娘溫柔的勸慰下,魏剛硬是把李錦兒的畫像給看順眼了。
決定了!
明日就動身去雷音天宮,追妻去。
正如王姨娘所說,男人嘛~三妻四妾都常有。
先順着老爹的意思把李錦兒娶回來,别耽誤了跟紫辰劍宗聯姻壯大裂嶽派的大事。
至于林沫苒,隻要她一天沒嫁,他總有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
清早急匆匆得拖着一隊人出門,巴巴的廟鎮到處打探了齊全,也沒林沫苒他們落腳何處的消息。
要不是他爹親自給的消息,他幾乎要懷疑消息有誤。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就在他無計可施,隻能等明日再去雷音天宮法會現場碰碰運氣的時候,他忽然瞥見窗外街道上,有幾個人在愉快地讨論着去哪裏用餐。
兩男兩女,皆着淡紫色紫辰劍宗内門弟子的校服。
再定睛一看!
那個清麗佳人,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林沫苒,林大美人嗎!
視線往旁邊偏些,臉上的酒窩喜人,眉眼柔順的李錦兒,細細看來身段玲珑,凹凸有緻……
咕噜……
他咽了咽口水,一口幹了酒盞裏的液體,越發得覺得王姨娘說得半點沒錯!
把酒盞往桌上一甩,丢下一句話就急急地追了出去。
“諸位~紫辰劍宗的師兄師姐……留步!”
他的腳步急促,幾乎是小跑着追趕着,随着輕微的劍鳴太微劍如同一道閃電般出鞘,橫亘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