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個月,壽康宮太後重病身亡,臨死前留下遺言,希望葬在科爾沁,死後看一看家鄉。
康熙實在不忍心皇額娘的遺願無法實現,就力排衆議确定了太後下葬在科爾沁周邊地帶。
就在琪琪格出發前往蒙古不久,科爾沁送來了改良版的水泥配方,并帶話,蘇格拉塞公主不願回歸,就拜托給皇上照看了。
皇宮中唯三可以信任的兄弟聚在一起,他們看着手中的方子,心情複雜不已。
常甯開口打破了沉默:“蘇格拉塞必須留在京城。”
福全不贊同:“尼布木巴姑姑隻有蘇格拉塞一個孩子,若是我們将蘇格拉塞扣下,怕是會拼盡全力打過來,而且......這件事情你們一定不知道。
據說在蒙古,蘇格拉塞是天選之女,這件事情被瞞的很是嚴格,這還是安親王府傳出來的消息,真假我也不知。”
常甯不解:“憑什麽?就憑她被寵壞了的樣子?二哥,蘇格拉塞隻是普通的驕縱的小姑娘。”
福全也點點頭很是贊同:“是我多想了。”
康熙沉默了很久,就這樣聽着兩位兄弟的交談,但是什麽天選之女,康熙是不信任的,但是康熙的目光看到了羅刹。
蒙古怎麽可能有得到那樣一座大城市的能力,說不得......早就跟羅刹有所勾連。
康熙之後看向常甯:“五弟,朕打算爲你指一位蒙古福晉。”
就在康熙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常甯問道:“蘇格拉塞一定是我們的姊妹嗎?”
一時之間又沉默了。
康熙皺眉思考,第一次見到蘇格拉塞隻覺得蘇格拉塞長得可愛,現在的蘇格拉塞的面容能看出太皇太後的影子,但是......
太皇太後是尼布木巴的親姑姑,尼布木巴本身就跟太皇太後很是相似,那麽蘇格拉塞像太皇太後應該是理所當然,康熙有一些忘了順治帝的長相。
“二哥,蘇格拉塞......你覺得是我們親妹妹嗎?”
福全皺眉思考:“蘇格拉塞出生的那一年,按理說是我們的親妹妹,若不是,皇阿瑪也不會松口封爲公主。”
然後又看向常甯:“常甯,問這個你想幹什麽?”
常甯嘻嘻笑着打哈哈:“二哥,我就是随口一問,你們如此認真幹什麽。”壓下心頭的那一點想法,然後看向康熙。
“三哥,等三年後爲我指一個跟蘇格拉塞關系好一點的蒙古女子。”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康熙想着接下來蒙古的政權,若是到了蘇格拉塞手上,蘇格拉塞身爲皇家公主,必定是親近皇家的,這樣才是最合适的,但是真的能做到嗎?
想到雍穆公主,太皇太後死前見過一面,這位雍穆公主在蒙古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樣有權利。
然後康熙看向福全和常甯:“蘇格拉塞不能留在京城,但是可以嫁給大家族男子,她需要掌控蒙古,這樣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
常甯心頭湧現一絲不甘:“三哥,你确定蘇格拉塞是嫁給那男子,而不是那男子嫁給蘇格拉塞?”
想到小小年紀就逛青樓的蘇格拉塞,康熙無言。
但是無論這幾個人想再多也沒有用,接下來的事情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僅剩的一位長輩病危。
蘇格拉塞死死握住太後的手,康熙她的站在身後。
太後醒來之後,看向滿屋子站着的人,又看了看康熙。
“常甯已經十五歲了,守孝三年正好十八,是好年紀,以後斷不可意氣用事了。”
常甯流着淚跪在地上,這一切的算計到現在完全表現不出來。
“額娘,額娘我記得了,您别說話,好好養好身子......”
太後笑道:“人啊,總有生老病死。”
一一交代過,包括大阿哥和二阿哥,甚至剛出生的四阿哥也問候了。
太後看向康熙:“能教給你的,我都教給你了,以後的路很長。”
康熙眼眶通紅,到了這個時候,誰都隻知道太後命不久矣。
“額娘...我錯了,我錯了.......”
錯了嗎?
最後,太後看向蘇格拉塞道:“庫房中所有的東西額娘都留給你,蘇格拉塞,你要好好的。”
說着緩緩地閉上了眼,痛哭聲傳來,太醫上前幾步把脈,然後搖了搖頭。
一年之内接連送走兩位太後,朝堂之上一片靜默,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康熙的矛頭。
這一場極其盛大的葬禮,但是躺着的屍體是一個投影,真正的姜靜初恢複了身份在不遠處的村鎮,等蘇格拉塞啓程回蒙古時離開前去台灣府。
康熙胡子拉碴的在乾清宮呆了很久很久,無論誰喊都拒絕外出,直到蘇格拉塞前來。
蘇格拉塞冷哼:“額娘都已經走了,你這樣做給誰看?”
康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奏折,也不說話,就像是沒聽到蘇格拉塞的嘲諷。
蘇格拉塞上前幾步,直勾勾看着康熙問道:“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麽?
說你跟額娘母子情深,你聽信謠言,說你不孝,你現在又做這般作态。
你是在裝嗎?”
康熙垂下眼眸:“我也說不上來,蘇格拉塞,我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牢牢記得跟額娘的相處,記得以前我們說過的,我要把目光放到大清之外,我要做能超越秦皇漢武的皇帝。
但是另一個人,他在懷疑額娘,他問我,依照佟家的教養,額娘真的能如此這般的優秀嗎?他問我,額娘的那些人脈都從哪來的。
你不懂蘇格拉塞。”
蘇格拉塞都要笑了:“我問你,額娘有傷害過你的利益嗎?”
姜靜初自到了這裏,對他一直很好,姜靜初認爲借了他母親的身體,就代替他母親好好的教養他,照顧他,最後得到的是忌憚,是逼迫。
現在挺好的,媽媽得到了自由,康熙心頭也沒有壓迫的那一個大山。
康熙張張嘴,怎麽可能有,就是因爲沒有所以他才如此難過。
“你走吧蘇格拉塞,回蒙古,做你自由自在的公主,額娘的東西你全部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