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何雨析家門前,見裏面燈亮着,就敲了一下門然後蹲在門邊,等着吓唬下他,結果一大媽出門告訴她人不在家......
何雨析愛吃聾老太太腌的疙瘩絲,正在人家吃晚飯,一見妹妹來了笑着迎上去,摸了摸腦袋。
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大孩子了,都上大學了。
但雨水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麽,反而還笑眯眯很開心的樣子。
“二哥!老太太!”
雨水華麗麗的轉了兩圈,俏生生的問:“看,我有沒有點大學生的樣子?”
“有有有!”聾老太太忙不疊的捧。
“傻樣兒!”
何雨析推了她腦袋一下。
“泥呀!”
雨水甩頭,笑嘻嘻抱着他胳膊坐下。
“二哥,你猜我要問你什麽?”
“老大找你去了?”
“嗯!”雨水點頭,然後看着他。
何雨析知道,問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他這裏。
“雨水,這事得他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大哥怕你罵他不是人,不好意思問你的意見,他問你同不同意。”
“那你呢?”
何雨析倒是想聽聽妹妹的意見。
雨水道:“我跟你一樣!”
得了,還是回他這了。
何雨析笑道:“我們不如聽聽老人的意見吧!”
聾老太太愕然的看着他,真行啊,她都多大歲數了,還得被拉過去擋槍口?
不過人老了就愛證明自己的價值,聾老太太罵了句小混蛋,就琢磨了起來。
如今秋風涼了,陣陣送入窗戶,繞在人的周圍很清爽。
聾老太太大概琢磨了四五分鍾,才開口。
“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同意!但站在你倆的角度,你倆都應該支持你哥!”
雨水:“怎麽說?”
聾老太太:“說破大天去,我是外人,我站在公道的角度說,人秦淮茹是因爲你哥才不能生孩子,你哥不能抛棄人家。”
“你倆不一樣,你倆是他弟弟妹妹,得站在他的角度說,秦淮茹當初耍詐騙你哥,要是能給你哥生孩子,那還算半拉合格嫂子,要是孩子都生不了,還算什麽嫂子?要不是她攪和,你哥說不定現在已經有孩子了呢!”
“唉,我不是人呐。”
聾老太太歪頭找拐棍,抓起來想打何雨析一下,結果隻是頓了頓地面。
雨水小聲道:“其實我跟老太太想法差不多!”
何雨析趕緊點頭,“雨水,我的想法跟你一樣!”
面對甩鍋行爲,雨水也認了。
興許傻柱早就在外面偷聽呢,興許是湊巧,反正這時候傻柱進來了。
雨水道:“大哥,我們都支持你!”
傻柱坐下,“唉,我以前以爲我多喜歡秦姐,沒想到遇到事我才知道,我跟一大爺比差遠了。”
“那确實!”
聾老太太感歎。
何雨析也感歎,老易明知老伴不能生還一心一意對待一大媽,在這個年代是很罕見的。
人都有兩面性,他爲了養老後期坑傻柱是真的,他某方面底色并不黑也是真的。
人本來就是個矛盾的東西。
傻柱站起來走了,估計是回去說了。
何雨析跟雨水聊了好一會兒,也回家歇着了。
鎖好門窗,挂好門簾窗簾,身體也進入世外桃源中。
此時世外桃源天還沒黑,金黃色的夕陽低低的垂在西邊,天空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吼吼吼吼吼~”
何雨析來的時候,肘子正從凸起的大石頭上往下蹦,半空中發現主人來了,頓時興奮的想飛上去。
那當然不可能,所以來了個屁股落水,砸起老大老大一片水花。
何雨析笑着看一座粉白色的肉山快速移動,在水裏甩着大耳朵遊上岸,又飛速的跑上來。
“吼吼~”
肘子親熱的圍着何雨析團團轉,時不時用腦袋拱他一下。
“走!咱轉轉去!”
何雨析沒騎它,而是揉着它的大耳朵,慢慢往前走。
一人一豬,走過麥田、蹚過稻田、穿過瓜藤豆蔓,路過羊圈,肘子順勢踢了羊幾腳,才屁颠屁颠跑到何雨析身邊。
“走,咱遊泳去!”
何雨析話音未落,一人一豬又朝着如鏡的湖面狂奔而去。
何雨析驚訝的發現,自己啓動了縮地成尺技能,時速高達八十,但肘子卻僅僅落後了幾個身位而已。
......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何雨析被傳達室大爺叫住。
說是有人給他留了個紙條。
何雨析道了聲謝,接過紙條展開。
“今晚八點半,護城河北廢棄廠房見。”
何雨析的頭下意識朝着紙條靠近,似乎要把字拆開看。
這明明就是老大的字迹!
他不動聲色的走了,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
老大回來竟然沒提前通知他去接站,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從邊疆軍區回京城軍區轉幹,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值得所有親朋都去車站迎接。
而且大家是生死之間,感情深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麽關鍵的場合更不應該讓他缺席。
如果說是錯漏了,或者怕耽誤他工作,那回來後也應該第一時間來軋鋼廠看他。
結果送來一張紙條?
“什麽意思這是?”
何雨析想了好一會兒也沒頭緒,心便更亂了,恨不得馬上到晚上,好好問問他。
回到醫務室,小袁看出他有心事。
“何大哥,怎麽了?”
“沒事。”
何雨析敷衍了句,又開始琢磨。
沒琢磨多久,傻柱來了。
“老二,你爲我的事費心了。”
傻柱見他眉頭緊鎖,心中一陣感動。
何雨析哪有心思管他,便沒說話。
傻柱道:“我決定了,今天就跟她說,但你說我怎麽開口呢?”
“你自己決定,這種事别問我。”
何雨析一陣無語。
傻柱來之前也想到了他的态度,點點頭往外走。
他走進機加工車間,找到秦淮茹,低聲道:“秦姐,能不能出來一下?”
“秦姐?”
秦淮茹身體猛一哆嗦,雙眸含淚看着何雨柱。
“傻柱,我現在很努力的工作,明年我肯定能考上二級工,到時候咱家日子肯定更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