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垂了一圈的花劍,天暖就開小白花,往前院一擺就是一道景緻,甚至吸引了不少花友坐公交車來一睹風采。
何雨析道:“你在你爹眼裏還不如一盆花?”
閻解成思忖片刻,人家說的倒也有道理。
“行,有效果我就送給聾老太太。”閻解成揣着玻璃瓶走了。
“何大哥,閻解成怎麽了?”
小袁隻是隐約知道那是什麽藥,但又不确定。
何雨析道:“高叔知道。”
老高一愣,“你下棋沒什麽招式,壞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禍水東引?缺德啊!
“高叔!你怎麽這麽說何大哥?”小袁有點不服氣。
老高道:“那藥是治夫妻生活不和諧的!”
“啊!”小袁臉紅紅,低頭嘟囔着老不正經,這都說之類的話。
老不正經?何雨析沒忍住低頭笑了起來。
老高無奈,和着不管怎麽都是我不對是吧。
“對了小何,閻解成不是離婚了嗎?你給他配那個藥幹什麽?”
“還沒吧,冷靜期還沒過。”
“冷靜期?什麽叫冷靜期?”老高頗爲稀奇的問道。
“啊?這年代離婚前沒有一段讓雙方冷靜的時期嗎?”何雨析臉色頓變。
“都要離了還冷靜什麽?”老高更奇怪了,這都什麽想法?
“那閻解成可就......可就不知道用什麽碰釘子了!”
“啊!何大哥我能聽懂了!你們聊天時注意點!”
小袁臉色臉紅如血,跑裏屋去了。
何雨析一怔,“能聽懂?”
老高笑道:“夫妻生活不和諧,補藥,碰釘子,傻子也能串起來。不過碰釘子這個說法倒是很有新意。”
......
鍛工車間,主要負責鍛造工藝成型。
閻解成服藥後便回來上工了,娴熟的操作鍛壓機壓坯料,隻是動作越來越慢。
一股從未有過的熱流慢慢從四肢百骸中彙集到丹田位置,又慢慢下沉,小腹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閻解成走到鍛壓機背面,拉開一看。
“我草!”
“這還是我的嗎?”
閻解成趕緊系緊褲繩,朝着外面跑去。
“解成你去哪兒?人走機停都忘了嗎?”
“失心瘋了!”
院裏的二大爺劉海中罵了句,把機器關掉。
......
冬天的軋鋼廠,最舒服的便是平爐車間,吹氧平爐内溫度高達一千三四百度,周圍也很熱,工人在附近穿着單衣就行。
于莉屬于技術工,正站在架子上指揮工人添料,“張老二去推車煙煤過來!”
“好咧!”張老二推着兩輪車往外走,恰好看見閻解成。
笑笑後沖上面喊:“于莉,你男人來了。”
于莉歪頭往下看,“閻解成?是你?”
閻解成仰頭惱火道:“不是我還能是誰?何雨析?”
“跟人家何雨析有什麽關系?”于莉手指向車間門口,搖了搖。
“莉莉,我有事跟你說。”
“沒空。”于莉低頭計算着什麽,不再搭理閻解成。
閻解成知道開爐後不能離人,便急匆匆朝着廠外跑去。
可不能得罪獸......神醫啊!
......
四合院,前院,老閻家。
“解成,可不敢抱走!這是你爹的命根子啊!”三大媽手按着花盆,苦勸着,“你爹釣魚回來要是看見它沒了,他得難受死啊!”
閻解成心說我爹命根子還用澆水施肥?
“媽,你能不能抱上孫子就看這盆花!”
“啊?”三大媽聽老伴說過,吊蘭的肉根能入藥,隻是當時沒提是治什麽的。
趁着老娘跑神兒,閻解成抱着大花盆跑到後院。
“老太太!快開門快開門!要凍死了!”
吱呀~
婁曉娥打開門,趕緊往旁邊閃了一步。
閻解成進門,“老太太,這是何雨析讓我送來的,您收好。”
“啊?”聾老太太眯眯眼睛,“解成,這不是你爹最稀罕的那盆花嗎?”
“是!”閻解成放下花盆就跑。
婁曉娥關上門,笑着說:“這可稀奇了嘿,老閻家人竟然主動給别人送禮?老太太,你幹什麽大事了?”
聾老太太道:“你沒聽他說是小析讓送來的?估計小析幹了什麽。”
“他呀。”婁曉娥手指輕輕碰碰綠意盎然的修長葉子,白嫩的臉頰浮上兩朵紅暈。
......
一上午,閻解成坐立不安,每隔十幾分鍾就要檢查一下自己,生怕藥效過的太快,好在到中午藥效也絲毫不減!
下班鈴響起那一刻,随着大喇叭裏傳出前小姨子于海棠的激情咆哮,閻解成朝着平爐車間飛奔而去!
現在!
閻解成覺得自己能捅死人!
......
平爐車間,于莉從架子上跳下來,落地時,甩到地面上一圈汗水,深藍色的工裝緊貼在身上,曲線妖娆。
“莉莉小心。”閻解成咽了口口水,伸手要扶。
于莉嫌惡的閃了一下,朝車間角落走去。
“咱們都離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莉莉,我治好了,你看!”
閻解成說着,往前走一步,快速拉開。
于莉稀裏糊塗的看了一眼,憤怒的推開他:“閻解成,你耍流氓!!!”
閻解成急道:“莉莉,你不就是因爲我不行才跟我離婚嗎?我現在行了,咱們回家......”
于莉靠在冰冷的牆上,忽然苦笑。
“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爲什麽和你離婚?”
“我知道,都怪我爹媽瞎出主意,明明是我的問題,他們還誣陷你,想讓你有負罪感,好一輩子伺候我!”
說到這,閻解成含着淚道:“莉莉,你知道我是個大孝子,你不能怪我啊!”
“孝子......”于莉搖搖頭,“多說無益,我沒你那麽絕情,所以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找婦聯和保衛科!你剛才幹的事就夠你丢工作進監獄!”
于莉說完要走。
閻解成急忙攔住道:“不管怎麽說,你先跟我回家一趟,我憋不住了。”
于莉冷聲道:“放手,不然我喊人。”
“别别别!我走我走!”閻解成趕緊松開手,一步三回頭往外跑。
一陣風寒風吹來,閻解成别扭的掏了掏,那團火要炸開了。
......
食堂裏,人不多。
醫務室三人加個雨水,在靠窗邊位置慢條斯理的吃。
雨水坐在何雨析旁邊,從自己的菜裏扒拉出三片薄如蟬翼的肥肉片,一起夾給他。
兄妹之間就算不說話的時候,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他們關系極好。
這時,一個滿臉赤紅的男人跑進食堂,掃了一圈,别别扭扭的朝着窗邊跑去。
閻解成一把抓住桌邊,紅着眼睛道:“何雨析,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