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秦淮茹變臉,委屈的說:“要是棒梗認錯了,一旦何雨析傳出去,傳到學校裏,誰知道學校會不會給處分?要是給了處分檔案就髒了,孩子以後升學找工作哪怕娶媳婦都有影響,你考慮過這些嗎?”
“秦姐,你想的真周到!我這就去跟老二說說!”
傻柱也慌了,可不能讓好孩子背上髒檔案啊。
“哎呦呦,何班長,欺負我們淮茹啊?”
小組長花姐笑着走過來,“淮茹怎麽還哭了?跟姐說說!”
秦淮茹抹了把眼淚,“棒梗拿了他弟弟一隻雞,他弟弟要鬧到保衛科,他這個當大哥沒出息,親弟弟都攔不住!”
花姐詫異道:“誰讓拿的找誰啊,爲難個孩子幹什麽?”
“嗚!”
秦淮茹頭埋在雙膝間就哭。
“沒人讓他拿,他自己進老二家拿的,也可以叫.......”
傻柱說着說着,見秦淮茹面色不善的擡頭,慌忙跑了。
......
醫務室,窗明幾淨,爐火旺盛,落子之聲啪啪作響。
身爲偵察連棋王,何雨析已經陣亡三次。
這一局,老高大子兒在後面壓陣,兩個小卒反而勢如破竹的一路向前沖,大有逼宮叫殺之勢。
而何雨析身心俱疲,深感無力回天,明明已經說了要認輸,老高卻說年輕人要堅持,不到最後一刻不能輕言放棄。
這他姥姥的!
小袁誠不我欺啊!
“吱呀~”
一陣寒風吹入醫務室,傻柱進門走到爐邊,一看棋局頓時眉開眼笑。
“老二,這局棋你要赢啊!”
何雨析一怔,你大爺的,可算讓你撿着個笑。
傻柱莫名大爽,“老高可是咱廠小王八啊不,小霸王!你要是能赢了他,你可就厲害了。”
老高擡頭,“何班長你有事?”
一張嘴兩句話能把兩幫都得罪的,也就傻柱了。
何雨析轉頭,往傻柱身後看看,見棒梗沒來,便道:“高叔,我去趟保衛科。”
話音未落,小袁麻利跑去衣架拿軍大衣。
傻柱看着小袁給何雨析扣扣子,“我說老二,你去保衛科是爲了雞的事?你不至于吧!”
那就讓你看看至不至于,何雨析一語不發,扣好後,走你。
保衛科就在醫務室隔壁,傻柱下意識跟進去。
科長姓陳,二十九歲,麻子臉,見何雨析來了,趕忙從爐邊站起來。
“何大夫你好,怎麽有空過來了?”
陳科長沒當過兵,但就愛跟當兵的打交道,學學軍體拳和小擒拿手啥的。
何雨析客氣道:“陳科長,昨晚我買了隻雞,被機加工秦淮茹兒子偷了,他就是證人。”
說完,指了指傻柱。
“啊?”
傻柱目瞪口呆,怎麽就成證人了?
“何雨柱,看來你還能分清楚親疏遠近,呵呵。”
陳科長打量傻柱一番,人都說傻柱願意爲秦淮茹去死,沒想到竟然肯護着親弟弟。
兄弟情深啊。
“能不能緩緩?老二你不是說棒梗道歉就行嗎?我這就回家給他薅來!我當你面揍他!”
傻柱真慌了,從一開始他就不認爲何雨析會較真。
要是保衛科介入,處理結果要去派出所備案。
派出所又會通知學校,到時候學校必須給處分,那棒梗檔案就真髒了。
陳科長看向何雨析,一隻雞的事,可以私了,也可以公了,就看人家怎麽選擇了。
何雨析轉頭,“棒梗在家是吧?”
傻柱趕緊道:“對,我這就去給薅來!”
何雨析道:“陳科長,麻煩下各位,拿人吧!”
“得咧!”陳科長領着五個人氣勢洶洶出門。
傻柱跟着陳科長跑了幾步,又折回何雨析面前,怒道:“老二!我這個大哥在你眼裏一點威信?一點面子都沒有嗎?”
“說過,沒有!”
何雨析淡淡說完,朝着醫務室走去。
“那你也不能給我裝進去啊!”
“髒心爛肺!”
傻柱沖背影大罵一句,急匆匆跑到機加工車間。
隻見秦淮茹還坐在那磨洋工,慢悠悠挑揀零件,合格的扔合格筐裏,不合格的扔廢料筐裏。
“秦姐!老二報保衛科了!”傻柱氣喘籲籲的說道。
“是嗎?”秦淮茹滿不在乎,吊着媚态天成的眼梢,“報就報,有什麽證據?人證?物證?”
傻柱老臉一紅,“那個,也許有人證呢?”
秦淮茹道:“棒梗可說了,沒人看見!”
“也是!”
傻柱低着頭,想了想,轉身走了......
......
帽兒胡同九十五号院,中院,正屋。
“你們幹什麽?你有什麽證據?人證?物證?”
賈張氏死死摟着大孫子,不讓保衛科把人拽走。
陳科長示意手下别拽,冷聲道:“賈張氏,别給臉不要臉,我們肯定是有證據才來抓人,你再不放手我們不客氣了!”
“我沒偷!你他媽有本事就說出來有什麽證據!”棒梗梗着脖子尖叫。
“啪!”
陳科長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小兔崽子,不認錯不悔過不說,還敢來罵我?拖走!”
兩個幹事就等着這句話,氣沖沖的上去,幾下就被賈張氏撓得不敢靠近......
剩下三個幹事一起上才推開賈張氏,薅着棒梗衣領子往外拽。
“救命啊!冤枉啊!公安局光天化日欺負小孩啊,大家快來看看啊!”
棒梗幹嚎着,很快嘴裏多了什麽東西,哄臭哄臭的!
再一看,一個臉上好幾道血绺子的幹事正在光腳穿鞋。
“嘔嗚嗚嗚!嗚嗚!”棒梗劇烈扭動起來。
“我可憐的大孫子啊,就這麽讓國家給害了,還讓不讓人活啊,東旭啊.......啊......”賈張氏坐在地上哭天抹淚。
這招對院裏人來說百試百靈,可人保衛科的人看都沒看,這都沒影了。
賈張氏擡袖子抹了把鼻涕,趕緊追上去......
......
“淮茹,你這可不對,那叫偷,不叫拿!”
機加工車間,大組長陳姨語重心長的說道。
秦淮茹歪着頭,什麽偷,什麽拿?不都一回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