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重炮不斷轟擊國軍的陣地,炮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激起滾滾濃煙。
“轟隆隆,轟隆隆——”
轟炸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廣福鎮本就殘破的街道上,一片硝煙彌漫。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刺鼻的火藥味,到處塵土飛揚。
吉住良透過指揮部的觀察窗口,遙望前方的戰場。
他的目光冷峻深沉,緊緊鎖定在了炮火中的廣福鎮。
此時,松井根調派的援兵,首批已經趕來,他心中的憂慮,稍有緩解。
今天一大早,吉住良就下令部隊朝着廣福鎮的國軍,展開了試探性進攻,并繼續清理那些反坦克陣地,也确保對國軍前線部署的掌握。
“師團長閣下,正面和兩翼的試探性進攻,正在有序進行。”
吉住良身後的一名作戰參謀低聲報告道:
“支那軍的反應如我們所料,他們的反擊力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其前線部署,應該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
“繼續加大火力,将支那人徹底壓制住,同時加快反坦克陣地的清理速度。”
吉住良微微颔首,目光依舊鎖定在前方。
戰場上,炮彈正在不斷地投向廣福鎮的前線,仿佛要将整座鎮子都從地圖上抹去。
但是,國軍的抵抗力遠比吉住良預想中的頑強,各個陣地都完全沒有顯現出任何要崩潰的迹象。
“這些支那軍,還真是不容小觑。”
吉住良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語道,心中頗有些感慨。
事實一次次的證明了,廣福鎮的這股支那軍,并不是那麽容易被擊潰的。
這是他第一次在華夏戰場上,遇到真正難纏的對手,簡直匪夷所思。
然而,就在吉住良思索之際,他的參謀栗田忽然急匆匆地跑來。
栗田的神情中,明顯透露着幾分緊張,還沒等喘勻一口氣,就急聲彙報道:
“師團長閣下!空軍偵察兵發來緊急情報,他們剛剛在廣福鎮北面,發現了支那軍的調動迹象!”
吉住良聞言,心裏猛地一驚,眼神中透出一絲詫異。
他立刻扭頭看向栗田,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北面?怎麽會在那裏發現支那軍的蹤迹?”
話音未落,他就迅速将目光轉回到桌上的前線戰報上,再次拿起翻看。
這些戰報無比表明——廣福鎮的支那軍防守嚴密,而且富有彈性,并且無論是火力部署還是兵力調配,各方向都無任何松動迹象
可現在,空軍偵察兵卻告訴他,北面出現了支那軍調動的痕迹,這不合理啊!
栗田見狀,又語氣着急地重複道:
“師團長閣下,北面确實發現了支那軍調動的迹象,偵察機基本确認,支那部隊可能正往我們北翼靠近!”
吉住良臉色驟然一沉,他迅速在腦海中過濾當前收到的情報,反複斟酌。
自己明明已經試探出了廣福鎮的國軍部署明明沒有松動,而此時卻從北面傳來這樣的消息,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戰局。
這難道是支那軍,從其他地方調動的部隊?
“那不應該這麽快啊!”吉住良轉過身,眼神銳利地盯着栗田。
栗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地猜測道:
“師團長閣下,我們暫時還沒有支那軍其他方面的情報,隻知道他們确實有在北面活動過的痕迹。
或許,這是他們秘密進行的兵力調動?”
“很有可能……”
吉住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目光中透出一絲審視。
他在腦中快速盤算着各種可能性——支那軍在廣福鎮防線未變動,那麽北面的調動必然出自另一個方向。
想到這裏,他有種隐隐的不安。
支那軍是在打算繞道北翼進行突襲?
還是說,他們在故布疑陣,掩護廣福鎮的防線?
他無法确定敵人的真實意圖,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這些部隊一旦繞過來,他的北翼防線将會遭到沉重打擊。
“石原呢?把石原叫過來!”
吉住良低聲命令道,他需要從前線旅團長口中得到更詳細的報告。
很快,石原旅團長就趕到了吉住良的指揮部。
他敬了個禮,随後沉着地彙報道:
“師團長閣下,我們今天上午的試探性進攻十分順利,并沒有發現支那軍的任何大規模調動迹象。
廣福鎮的支那軍防線依舊牢固,若是他們大規模調動了兵力,陣線應該會出現松動的情況。”
“廣福鎮的支那軍,部署真的完全沒變化?”
吉住良眉頭緊鎖,他擡起頭看了看地圖,心中疑窦叢生:
“那空軍偵察到北面調動的支那軍隊是什麽?從哪裏來?
廣福鎮沒動……難道是來自嘉定?”
他心中猛地一沉,目光瞬間凝重,心中閃過無數可能性。
日軍空軍偵察機的偵察範圍覆蓋了周邊大部分區域,若是嘉定的國軍突然出動,偵察機早該有所察覺才對。
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詭異而不合理。
“這很不對勁。”吉住良喃喃道。
情報的錯綜複雜令他感到異常困惑,但絕對有哪裏被他們忽視了。
栗田參謀見狀,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師團長閣下,會不會是支那軍的夜間行動?
他們在夜裏調動兵力,借着黑夜掩護,避免被我們的偵察機發現。”
石原也贊同地點頭附和道:
“栗田君說得不錯,夜間行動的可能性極高,狡猾的支那人很善于利用夜晚進行秘密行動。
而且這很可能就是廣福鎮内的調動,否則不可能一夜之間冒出來。
畢竟,蕰藻一線的戰局依然焦灼,而且支那軍在那邊的炮火很是強勁,應該不是那裏在進行兵力轉移。”
吉住良聽完兩人的猜測,當即臉色一冷,語氣冰冷道:
“不論是哪裏,隻要支那軍調動了,那就好了。”
他目光掃過地圖,指着北部地區說道:
“而且,如果是廣福鎮内的支那軍調動了,那更好。
支那軍從北面來,就失去了廣福鎮的掩護,等于是直接暴露在帝國的優勢火力面前,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吉住良快速思索後,做出了果斷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