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所處的時空中,新一軍可謂是大名鼎鼎啊,有“蒼藍猛獸”,“天下第一軍”之稱。
新一軍最初由新編第38師和新編第22師組成,均是中央軍王牌部隊中的王牌。
而新38師的前身,正是32年組建的财政部稅警總團。
此時在松江戰場上,稅警總團從來都是當作前線頂級精銳使用的,是絕對不可或缺的主力。
但因爲“松江會戰”損失慘重,稅警總團後來改編爲了新編第38師,編入陸軍第66軍序列,随即參加華夏遠征軍。
至于新22師,則是39年1月成立,編在第5軍的序列中,其作戰風格粗犷,打法兇狠,而且能适應多種類型的作戰模式,同樣是精銳。
而太平洋戰争爆發後,新22師也并入華夏遠征軍的序列。
在42年10月,統帥部爲了适應國際局勢,随即下令将駐印地的華夏遠征軍新38師、新22師編爲新編第一軍。
一年後,新編第一軍便在緬滇新平洋和于邦大戰中,擊敗了号稱“叢林作戰之王”的日軍第十八師團。
半年後,在八十天的緬滇密支那攻堅戰中,新一軍又殲敵四千餘人,逼得日軍密支那城防司令,水上源藏少将切腹自殺。
陳望甚至還記得那首熱血沸騰的軍歌旋律: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說實話,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軍事生涯,能有如此迅速的進展。
他清楚,在現有的軍隊體系中,升到軍長這個級别,不僅意味着手中擁有更多的兵力和指揮權,能在抗日戰場上能有更大的作爲,更意味着他距離獨當一面,已經不遠。
而這,可不止是能在中央軍站穩腳跟那麽簡單了。
看來,“廣福鎮一戰”的勝利,影響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還是太保守了!
不過,他迅速收起内心的波動,語氣依然冷靜道:
“這次大捷,其實隻是局部勝利,廣福鎮雖守住了,但小鬼子的主力依舊虎視眈眈。
統帥部能如此迅速決定升遷,背後怕是有更多的政治考量吧?”
宋管家在一旁輕聲笑道:
“少爺,您過謙了,這雖然是局部勝利,但卻前所未有。
而且,這不僅是您的個人功勞啊,朱總司令,陳總司令,還有統帥部的一衆将軍們,那不是都有功勞嗎?
廣福鎮大捷振奮了整個松江的抗日士氣,上面自然也要借此機會,将抗戰的标杆立得更高。
而您,現如今就是他們眼中的那個最高最高的标杆!”
要不說宋管家是心腹呢,一句話就說出了背後的政治利害!
“宋叔考慮得周到,不過,升官雖然是好事……”
陳望自然也明白這背後的原因,他收起心中的驚訝,語氣平靜地繼續道:
“但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廣福鎮的局勢仍然緊張,小鬼子不會輕易罷手的。”
說罷,他忽然轉頭看向宋管家,囑咐道:
“盤尼西林的生産需要緊密跟進,必須确保一切順利。”
宋管家點了點頭:“是,少爺!”
而陳望又繼續交代道:
“還有一個事情,你也一起去辦了。”
“少爺您吩咐,我一定辦好。”
“我剛從通過在德意志留學的朋友,得到了一份機床母機的圖紙,這份圖紙非常寶貴。
但光有圖紙不夠,還得有人才去操作。
我們現在能信任的,就是咱們陳家的這些老人了。
金陵政府内部,許多地方都已經被鬼子情報機構滲透,我不放心直接交給他們。”
宋管家眯着眼睛點頭,他雖然不知道機床母機是幹什麽的,有什麽用,但聽陳望的語氣,就知道事情很重要。
而陳望對他的辦事能力充滿信心,繼續說道:
“這些事,咱們自己去辦,除了兩代都在陳家的人,其他人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接觸圖紙。”
陳望的話斬釘截鐵,宋管家心領神會。
少爺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他隻需要執行便是了。
而陳望說完機床母機的事情,随後又吩咐了一些其他的要緊事。
宋管家算了一下時間,發現相當緊迫,當即躬身告退。
陳望點了點頭,便吩咐韋小羅護送宋管家離開,接着轉向宋晚晴:
“晚晴,走吧,記者團已經等着我們了。
記者團既然來了,那我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全世界知道我們華夏的抗日決心。”
二人并肩走向指揮所外,而後走進了安置記者團的掩體中,臉上都挂着得體的微笑。
掩體内,一張簡陋的長桌旁,十幾位中外記者正等候已久。
美國記者約翰坐在中央,滿臉自信,旁邊是英國記者斯圖爾特,帶着些許傲慢,而法國記者米歇爾顯得略微沉靜,但目光也帶着幾分審視。
“陳将軍,久仰大名!您的戰績震驚了全世界。”
約翰一開口就先送上一番贊譽,笑容燦爛,但語氣中卻透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揶揄。
陳望微微颔首,回以禮貌的微笑:
“感謝約翰先生的誇獎,這些都是将士們的功勞。”
宋晚晴站在陳望身後,神情看起來有些緊張。
她知道,這場專訪不僅僅是爲了傳達勝利的消息,更是爲了應對那些不懷好意的質疑。
廣福鎮大捷的戰果确實足夠亮眼,但國際輿論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他們對華夏,總是帶着偏見和有色眼鏡。
當然,這背後還有十分複雜的勢力在博弈。
“陳将軍,您實在是太年輕了,實話實說,我真的是無法想象一個這麽年輕的将軍,居然能指揮這樣的戰役。”
約翰語帶驚歎,但很快就直接切入了主題:
“據說您以兩個師的兵力,擊敗了日軍的一個師團,還殲滅了日軍上萬人,這上萬人的殲敵數量,是真的嗎?
您的軍隊是如何做到的?
據我所知,在武器裝備上,貴軍的條件遠遜于日軍,您是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戰勝如此強大的敵軍?”
這一連串的問話顯然是刻意設計的,直接挑釁着國軍的作戰能力和勝利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