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望則是終于有了片刻的閑暇。
他和院長打了聲招呼,準備借用對方辦公室的電話,和韋小羅聯絡,同時也是找個地方,好好給自己升級一下。
陳望被耽誤了那麽久,已經迫不及待了!
但剛打算離開,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望哥兒!”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陳望不由得微微一怔,回頭一看,果然是宋晚晴。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宋晚晴直接眼含熱淚,跑向了自己,仿佛是經曆了什麽生離死别一般。
此時,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憔悴,那張俏麗的臉上寫滿了思念和擔憂,很快就直接撲進了陳望的懷裏。
宋晚晴雙手緊緊環住陳望的腰,似乎生怕眼前的人會突然消失一樣。
她此前一直沒有機會和陳望單獨相處,甚至說不上一句話。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陳望一時有些愣住了。
他在系統的幫助下,恢複神速,什麽都沒感覺,甚至還有點小爽。
但宋晚晴離開的時候,看到他不省人事,可是擔心了一天一夜。
其實,不僅僅是宋晚晴,就是陳誠和羅卓英,其實也很擔心他的安危,直到院長打來了電話,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陳望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低頭看着宋晚晴,手微微擡起,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肩膀,柔聲道:
“沒事了,我沒事了,别擔心。”
但陳望說完,很快就松開了雙臂,臉上帶着一絲平靜的微笑,仿佛兩人的相擁不過是一件尋常的小事。
他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現在得先去一趟院長辦公室,打個電話給小羅,他給家裏發電報去了,還沒回來,我很快處理完。”
宋晚晴聞言,一時間呆立在原地,原本緊抱住陳望的雙臂,都松開了。
直到目送陳望的背影離開,她都沒緩過來,心中五味雜陳。
她本來以爲,這次相逢,陳望會表現出和她一樣的親密與溫情,像以前那樣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溫柔地安慰她,甚至可能會開幾個玩笑,逗她笑。
畢竟,他們已經分别了那麽久,自己又是如此思念他。
可沒想到,陳望的反應竟是如此冷淡,仿佛他對這場久别重逢并不在意。
但這在陳望看來,一天一夜而已,自己一閉眼,一睜眼,就又看到了對方,有什麽好膩膩歪歪的?
而且,他現在還有大事要做呢!
女人,隻會影響他升級的速度!
宋晚晴懷中一空,心中也突然一空,自言自語道:
“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望嗎?”
而就在她還在發呆的時候,許玲忽然走了上來。
看着這樣的情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問道:
“晚晴,怎麽啦?”
宋晚晴呆呆道:
“要是以前,望哥兒他一定會趁機摸我,占我便宜,要是我不踹他一腳,他絕對不會乖乖松開手的。
可這次,他居然什麽動作都沒有……”
許玲聽了,當即瞥了一眼宋晚晴那傲人的身材,又看了看陳望背影消失的走廊拐角,想到陳望前不久說的那句話,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幽幽道:
“可能,他,他膩了……口味變了?”
宋晚晴聞言,整個人一震,瞬間擡頭看向這個戰場閨蜜,第一次感覺對方如此陌生。
*
而此時,陳望在院長辦公室裏坐下,手指輕輕敲着桌面。
他拿起電話,很快撥通了嘉定司令部的電話。
而電話接通不到十分鍾,韋小羅那熟悉而略帶谄媚的聲音,便從話筒裏傳來。
“少爺,您真這麽快好了,我都急死了,正想着要怎麽聯系您呢!”韋小羅開口就帶着幾分熱切。
陳望微微一笑,語氣輕松道:
“聯系上老爺了嗎?”
“聯系上了,哎喲,少爺你不知道,可費了老勁了!”
韋小羅聽到陳望的聲音後,語氣随即變得十分惬意,笑着接話道:
“電報兜了好幾圈,還是羅司令給咱們行了方便,才能這麽快聯系上老爺。
您猜怎麽着,老爺一聽說您的戰績,馬上說要安排宋管家親自過來金陵,給您搭線。
老爺還說,讓您醒了之後,一定要好好做事,抓住這次機會。”
“哦?老爺真是這麽說的,他還說了什麽?”陳望笑了笑,又問道。
或許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身體,他對于這對便宜父母,也有着十分親切的感情。
“老爺還說,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就是得抓住這一次兩次難得的機會,才能飛黃騰達!
他還誇自己說,當年把您送進軍隊是對的,這不馬上就有大好前途了嗎!”
韋小羅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讨好,似乎對口中那個老爺的話,深信不疑。
陳望聽着,腦中的記憶随即浮現。
這老頭子,可是宏圖大志的人,從小就給原主灌輸一些“大丈夫頂天立地”,“飛黃騰達”的想法。
當初,他讓陳望進入軍隊,便是想着借着中央軍的擴編和整訓,積累人脈,打出一片天地的。
要知道,每每這個時候,都是晉升最快,最好使用金元的機會。
隻不過,原主确實不争氣,讓這個老謀深算,看準了時機的富商,所有的努力幾乎付諸東流。
“嗯,這老頭子倒是沒變。”
陳望低聲笑了笑,繼續問道。
“後面呢?還說了什麽?”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韋小羅似乎在猶豫,但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笑着說道:
“少爺,您不知道,老爺後面正說得高興呢,突然就被夫人聽到了,然後就被罵了一頓。
夫人一聽說您要再上前線,就氣得夠嗆,說老爺肯定是在外面養了私生子,想害死您,好給他的私生子鋪路呢!
夫人她還讓我一定護着您,上了戰場能跑就跑,千萬别逞能。”
陳望聽到這,忍不住輕笑出聲,陳家的日常,基本上就是這樣的。
陳老爺雖然娶了三房妻妾,但他是唯一的兒子。
而随着後兩房前些年陸續病死,國内,南洋的局勢巨變,自家的獨子又不争氣,陳老爺子也把心思,都放在了給兒子鋪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