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日軍戰鬥機俯沖而來,劇烈的轟鳴聲夾雜着機槍的射擊聲,震耳欲聾。
“鬼子的飛機!鬼子的飛機!”
“卧倒!快隐蔽!”王秉文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奮力揮動手臂,指揮士兵們尋找掩護。
但他的聲音完全被飛機的轟鳴聲蓋過了,顯得格外微弱無力。
許多國軍士兵們紛紛撲倒在地,匍匐爬行,尋找身邊的掩體,試圖找到一塊安全的地方躲避。
但在這開闊的荒地上,方圓幾百米内,除了零星的破舊房屋和幾株歪斜的樹木,便是河邊的草叢,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掩體。
而更多的士兵們則是四散奔逃,有的撲倒在地,試圖尋找掩護;有的混亂間又躲進了稀疏的草叢中,還有的則是趴在田埂後面,但這些簡陋的掩體,根本無法抵擋日軍的機槍掃射。
于是乎,好幾個已經精神崩潰的國軍士兵,直接絕望地舉起手中的步槍,輕機槍,朝着天空中的敵機射擊,但他們的反擊在日軍先進的戰争機器面前,顯得十分無力。
陳望此時已經趴在地上,他的目光迅速掃過隊伍,王秉文還在焦急地大喊着指揮士兵們尋找掩護,他似乎無所畏懼。
但他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現場早已經完全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第一架日軍戰機已經抵達了他們的頭頂,機翼邊上,機槍的火舌噴射而出。
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嗒嗒嗒”聲,密集的子彈像雨點般傾瀉而下,打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片塵土和血花。
“趴下!都趴下!”王秉文的聲音嘶啞而絕望,在引擎的轟鳴聲中顯得那麽微弱。
陳望見狀,一把拉住了身旁吓得要跑開的宋晚晴,直接将她按倒在身側,以防對方受到驚吓,再次崩潰起身。
而随着一陣沉悶的槍聲劃破了天際,第二第三架日軍戰機也開始了俯沖射擊。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彈如雨點般灑落,地面上的塵土被粗暴地掀起,空氣中彌漫着硝煙和泥土的氣息。
片刻之後,慘叫聲,呼喊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
陳望趴在地上,心中緊張不已,這樣的攻擊,他根本無法預防,隻能聽天由命,寄希望于鬼子沒看到他。
而與此同時,宋晚晴直接鑽到了他的身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韋小羅也是滿臉驚恐,懷中的輕機槍被他死死抱着。
三人緊緊貼在地面上,努力避免暴露在敵機的視野中,耳邊的射擊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激烈的槍聲過後,韋小羅的臉色蒼白,全身都止不住地發抖,他勉強壓制住内心的恐懼,小聲問道:
“少爺,少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陳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時任何的慌亂都隻會讓他們更快喪命。
此時,俯瞰視野中的日軍飛機正在空中盤旋回轉,機槍不斷掃射着下方潰逃奔跑的國軍士兵。
“千萬不要亂動,咱們隻要趴在地上,鬼子就分不清咱們是死是活,等飛機飛遠了再行動。”陳望低聲命令道。
他的語氣雖然冷靜,但眼中的凝重卻無比清晰。他看着眼前的混亂,毫不懷疑這場突如其來的空襲,會導緻整個隊伍的徹底潰敗。
這就是工業國對農業國的實力碾壓,這個時空的日華戰争,恐怕依舊是無數華夏兒女,用血肉堆積出來的。
陳望看着慘死的士兵們,心中無比憤怒,但暫時又無可奈何!
這些都是他的同胞啊!
“狗日的小鬼子,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陳望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想起來系統中的“戰機生産線”,發誓一定也要讓鬼子嘗嘗空軍壓制,戰機橫掃的滋味。
但現在,他得先保住自己命,将來才能殺鬼子報仇!
很快,日軍戰機的第二輪俯沖襲擊又來了。
這次,他們的目标更加明确,集中火力對準了那些正試圖逃跑的國軍士兵。子彈如割草般掃過,鮮血飛濺,地上不斷倒下着傷亡者的身軀。
王秉文竭力指揮着士兵,但他的聲音已經被淹沒在這片混亂之中。
恐懼蔓延得比子彈還要快,士兵們的隊列徹底崩潰,他們已經忘記了什麽是軍紀,隻想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陳望隻覺得耳邊轟鳴作響,地面被子彈掃射得千瘡百孔,陣陣爆裂聲幾乎将他的耳膜震破。
他趴在地上,感受到身旁的泥土被撕裂,子彈呼嘯而過,仿佛死神的鐮刀無數次在他的頭頂飛舞而過。
士兵們的慘叫聲不時傳來,他們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空襲打得潰不成軍。
有人試圖逃跑,但剛剛露出身形,便被迎頭而下的子彈打成了血人,更多的人隻能在原地縮成一團,企圖躲避這場災難。
然而,日軍飛機的掃射無孔不入,彈雨将他們毫無防備的身體輕易撕裂,地面上血肉橫飛。
陳望緊緊貼在地面上,耳邊充斥着戰機的轟鳴和士兵的慘叫,周圍一片混亂。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穿越不久,對這個時空和自己所處的境遇,總是有一種割裂的感覺,他的内心在這種時候,卻意外地保持着冷靜。
“别擡頭!”陳望對身邊的韋小羅和身下的宋晚晴低聲命令道,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晚晴整個人已經縮在陳望身下,身體不停顫抖着,眼神中滿是恐懼,呼吸更是變得急促,顯然已經被眼前的血腥場面吓得不輕。
陳望的存在給了她一絲安慰,她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随着日軍飛機的不斷攻擊,這支三四百人,原本還保持着些許秩序的國軍隊伍,已經死傷過半,徹底陷入混亂。
地面上的潰敗卻已無法逆轉,一些僥幸逃過了前面兩輪攻擊的士兵,甚至在絕望中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慌不擇路地跳進了楊泾河,試圖借助水流躲避敵機的轟炸。
但湍急的河水瞬間将他們吞沒,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陳望刻意保持着卧倒的姿态,他知道日軍的機槍掃射主要集中在地面上的目标,一旦有任何動作,就會成爲日軍的活靶子。
王秉文試圖重新組織起隊伍,但日軍戰機的火力太過猛烈,士兵們根本無處躲藏。
他眼見自己的部隊在這幾輪空襲中幾近崩潰,知道已無力回天,臉上充滿了絕望與憤怒,這場突如其來的空襲徹底摧毀了他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