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公墓裏一片死寂,唯有風聲在耳邊呼嘯。一男一女滿臉焦急地圍在一位趴在墓碑處的年輕人身旁,竭盡全力地試圖喚醒他。
“林凡,林凡,醒醒。” 女子的聲音帶着哭腔,顫抖地呼喊着,然而林凡卻毫無反應,身體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
“我來。” 隻見那位男士眉頭緊皺,心急如焚,他猛地将墓碑前的白酒打開,毫不猶豫地将整瓶酒全部倒在了林凡的臉上。酒水如冰冷的瀑布,瞬間沖刷着林凡的面龐。
“阿嚏。” 在酒水的強烈刺激下,林凡猛地打了個噴嚏,身體微微顫動,緩緩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醒了,醒了。” 女子激動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緊緊抱住林凡喊道:“小凡,你怎麽能這麽傻?這寒冬臘月的竟然在這裏睡着了,你要是出點什麽事,你讓叔叔阿姨怎麽跟你父母交代?” 她的聲音因爲激動而有些哽咽,雙臂緊緊環繞着林凡,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
林凡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隻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仿佛有無數的信息如潮水般湧來。
片刻之後,他才漸漸意識到自己已經穿越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林凡。原主人的父母因爲抓捕敵特,英勇無畏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那突如其來的打擊如晴天霹靂,讓原主人無法承受,于是在這深夜裏,他偷偷跑到自己父母的墳前哭訴,或許是悲傷過度,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冬臘月,寒冷無情地侵蝕着他的身體,最終還是凍死在這裏。
“哎,你也是個苦命人,你放心的去陪父母吧,咱們都叫林凡,也算是有緣分,我一定會帶着你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的。” 林凡心中湧起一股對原主的同情與憐憫,不禁感歎地默默說道。
啪!就在這時,旁邊的男子見林凡還在呆愣,心急如焚之下,一巴掌猛地呼在了林凡的臉上。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公墓中格外刺耳。
“你幹嘛?” 女子見狀,頓時大怒,她雙眼圓睜,如同被激怒的母獅,一把将男子推開。
“小子,你要還是你爹的兒子就給我振作起來,你爹娘可不想看到你整天要死要活的。” 男子滿臉怒容,雙眼緊緊盯着林凡,大聲呵斥道,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對林凡的深切期望。
林凡被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許多,他硬撐着從女子的懷中起身,雙腿還有些發軟,但仍努力站穩。
然後,他深深地對這對男女鞠了個躬,恭敬地說道:“李叔,陳姨,我不懂事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他的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卻充滿了堅定。
看到林凡的樣子,被喚作陳姨的女子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流淌下來。“小凡,這不怪你,你父母離開的太突然了,你突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雖然你父母走了,可是你還有你李叔,還有你陳姨。以後你就是我們倆的親兒子。” 陳姨的話語溫柔而堅定,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流入林凡的心田,讓他内心感到無比溫暖。
“好小子,迷途知返尚未晚矣,不愧是你爹的兒子。走吧,我們先回去。” 被喚做李叔的男子看着林凡,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然後,林凡在李叔和陳姨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從公墓中走到了大門口。
剛到大門口,林凡就看到一輛紅旗車靜靜地停在那裏。他的内心不禁驚了一下,要知道在這個年頭,有車的可都不是一般人,這輛紅旗車無疑彰顯着李叔和陳姨的不凡身份與地位。
坐到車裏後,李叔讓司機開車離開回家。林凡這會才慢慢開始接收腦海中原主的記憶。
原來,李叔名爲李衛國,是四九城警察局的高層,在警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而陳姨,名爲陳雪,是工業部一機部監察室主任,她精明能幹,巾帼不讓須眉。
而自己的父母,生前和李叔和陳姨都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他們曾一同經曆過無數的風雨與磨難。
車輛很快開到了一處院子處,李叔的司機迅速下車,小心翼翼地将林凡攙扶了進去。經過一夜的冷凍,林凡此刻的手腳都僵硬得厲害,活動極爲不便,每走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到家後,陳姨心急如焚,她急忙拿着一床厚被子,輕輕地裹到了林凡身上,然後又快步走到火爐旁,熟練地将家裏的火爐燒得旺旺的,讓林凡坐在火爐前面取暖。
“凡哥,你這是掉水裏了?” 李叔的姑娘李瑩笑嘻嘻地看着哆嗦的林凡問道。她紮着兩條馬尾辮,眼睛裏閃爍着好奇的光芒,那純真無邪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上一邊去,你凡哥是被凍的。去給你凡哥倒杯熱水去。” 陳姨看着自己的姑娘,佯裝生氣地說道。
李瑩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地去給林凡倒了一杯水。
一陣時間之後,林凡終于緩了過來。身體也慢慢恢複了正常,這或許是因爲林凡穿越過來的緣故,他的身體素質似乎比常人要強一些,才緻使這具身體沒有被凍壞。
看到林凡終于恢複過來了,陳姨立刻轉身走進廚房,系上圍裙,熟練地爲林凡做了一碗面條。在這個全民缺糧的艱難時期,一碗面條無疑是極爲珍貴的美食。
看着林凡手裏的那碗面條,李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模樣可愛極了。
“小凡,你快吃,知道你凍了一夜也餓了,我去給你找身你李叔的衣服,一會你換一下。” 陳姨對林凡說道,然後轉身就進屋和李叔一起找衣服了。
林凡看着嘴饞的李瑩,心中一暖,他跑到廚房拿出一個碗,将自己碗裏的面條倒出來了一半。“小饞妞,吃吧。” 林凡看着李瑩,眼神中充滿了寵愛。要知道李瑩比林凡小五歲,從小就跟在林凡身邊,也算是林凡看着長大的。
“嘿嘿,我就知道凡哥對我最好了。” 李瑩笑着說完,就坐在了林凡旁邊,兩人抱着碗開心地吃了起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懂事呢?給你凡哥做的面條你怎麽吃起來了?” 拿着衣服剛從卧室走出來的陳姨看到自己閨女抱着面條吃得正香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訓斥了起來。
“陳姨,我吃不完,讓瑩瑩幫我吃點,要不然也是浪費了。” 林凡趕忙解釋道。
“你呀,就一天天的慣着這丫頭吧。” 陳姨無奈地伸出手指,點了點林凡的額頭說道,眼神中卻滿是笑意。
林凡傻笑着摸着頭看着陳姨。接過陳姨給的衣服,林凡就進屋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走了出來。
“傻小子,坐我旁邊。” 李叔看着林凡說道。
林凡連忙走到李叔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傻小子,你也已經大學畢業了,應該去工作了,想好去哪裏了麽?不行來李叔這裏吧,我給你安排個職務。” 李叔看着林凡,眼神中充滿了關心。
聽到李叔的話,陳姨直接瞪了他一眼。“小凡可是正經醫科大學畢業的,你讓小凡去你那幹嘛?抓賊?你這不浪費人才麽?” 陳姨不滿地對李叔說道。
聽到陳姨的話,李叔隻能尴尬地笑了笑,沒辦法,李叔英雄一世,就有一點一直被人诟病,那就是懼内。
實在是陳姨太過于彪悍了。林凡的記憶中,有次陳姨和林母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敵軍。陳姨手持雙槍,毫不畏懼地就和一夥敵軍激烈交火起來。可見陳姨的性格是何等的彪悍。
林凡這時候有點懵逼,雖然前身是學醫的,可是穿越過來的林凡可是一點醫術都不會的,這要是去醫院或者去重要部門,那不一下就露餡了麽?
可是林凡又怕李叔因爲自己的選擇罵自己,于是林凡的雙眼賊兮兮地看了陳姨一眼,然後說道:“我想去工廠。”
“什麽?你再說一遍?” 果然如林凡所料,李叔聽聞後直接暴怒,他猛地站起來,臉色漲得通紅,作勢就要抽他。
林凡趕忙跑到陳姨身後,像個受驚的孩子般躲起來,說道:“陳姨對我最好,我要去陳姨手下去上班,再說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會,去工廠也可以鍛煉下。”
聽到林凡的話,陳姨高興地笑了起來,她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林凡的腦袋。不枉自己從小就對這小子好,關鍵時刻他還是想着自己。
聽到林凡的話,暴怒的李叔的火氣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他看着林凡躲閃的眼神,心中雖然仍有不甘,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吧。不過,小子,你可得給我好好幹,别丢了陳姨的臉。” 李叔語氣嚴肅地說道。
“嗯,放心吧,叔,我不會丢我陳姨的臉的。” 林凡這才敢松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第一關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