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星網的傳播速度遠比地球上快了不止一倍,一個晚上就把地球一個月才能發生的事情給過完了。
先是謝祁突然出現在婚禮現場,然後遭到衆人的怒罵與聲讨。緊接着,便是葉家被打臉,顔面盡失。
而之後,在謝祁被夏家人帶走沒過多久,形勢再度急轉。
葉家人迅速展開公關行動,抛出一則驚人消息,聲稱謝祁帶回的幽魂花純屬僞造之物,實際上幽魂花壓根兒就不複存在。
而且,按照常理推斷,謝祁絕無可能在短短三個月内,覓得連帝國苦苦尋覓數百年都未能如願以償的幽魂花。
謝祁所言之辭,皆是謊言。其真正目的無非是蓄意破壞葉蒙恩的美滿姻緣,見不得葉蒙恩過得順遂如意,卻又不願承擔任何責任。
與此同時,科院也在星網公開發表聲明,表示幽魂花早已絕迹于世,如今但凡有宣稱發現幽魂花者,皆是騙子。
畢竟,就連科院内部人士都難以相信,謝祁竟會比他們更爲卓越出色。倘若謝祁尋獲的真是真品,那麽科院無疑将淪爲世人眼中的笑柄。
面對這接踵而至的兩條重磅公告,廣大網友們頓時陷入迷茫之中,一時之間不知究竟應該相信哪一方所說。
但是沒過多久,僅有一小部分堅定地站在了謝祁這邊,而絕大多數人則毫不猶豫地選擇信任科院,認爲其權威性不容置疑。
畢竟科院是帝國官方蓋章,而且他們也不相信謝祁能在短短三個月找到幽魂花。
于是他們又把矛頭指向了謝祁,但是還沒過一個小時,夏家突然發布公告。
聲稱夏則上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由于中毒時間過長,還要昏迷最多一個月時間才可以徹底清除毒素,目前還處于昏迷狀态。
公告的後面更是附上了夏則的病曆,上面清晰的記錄了解藥正在一點一點的将蟲毒溶解。
不僅如此夏家還把謝祁的驗傷報告發了出去,當一衆網民目睹這份病曆之時,皆瞠目結舌,難以置信謝祁居然能憑借如此殘破不堪的身軀活着回來。
因爲夏家所披露的這些關鍵信息,使得網友們不再懷疑,謝祁帶回的幽魂花是假的了。畢竟,那蟲毒逐漸消散的景象可是實實在在地呈現在衆人眼前。
要知道,這般場景已是數百年未曾得見,而經此一事,葉家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即便是向來備受尊崇的科院也遭受到衆多網友的嘲諷,菜就多練。
當謝祁看完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訝。他沒想到一晚上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然而,此時此刻,讓他更爲憂心忡忡的還是夏則。原本,他滿心期待着解藥能立刻發揮作用,但殘酷的現實卻告訴他,自己實在是太低估了那母蟲毒液的威力。
謝祁看着終端屏幕上夏則的照片,心裏很快就有了一個計劃,他不僅要住進夏家,他還要住進夏則的卧室,而且還是夏侯淵心甘情願讓他住。
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病房外傳了進來。謝祁猛地擡起頭,目光銳利地朝着門口望去。幾乎毫不猶豫,他迅速站起身來,動作敏捷地開始整理起淩亂不堪的床鋪。
正當謝祁忙碌之時,夏侯淵推開了房門。一見到身着病号服、面色蒼白如紙的謝祁并未安心靜養,而是在忙前忙後。
他眉頭緊皺,關切地責備道:“葉祁,你怎麽起來了?你傷還沒好呢。”
而聽到夏侯淵的話,謝祁的手微微一頓,随後慢慢地将手中的衣物放了下來。他轉過頭,看着夏侯淵輕聲說道:“夏叔叔,你以後叫我謝祁就好。我已經不是葉家人了。”
夏侯淵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盡管他并不知道葉祁爲何改姓謝,但出于對謝祁的尊重,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并接受這個改變。
于是他按着謝祁的肩膀讓他坐在床上,随後,夏侯淵移步到謝祁的正對面坐下。
他的目光關切地看着眼前略顯憔悴的少年,緩聲道:“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留院觀察幾天,還不能出院。”
然而謝祁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奈和窘迫,“可是……住院費太高了,我被葉家趕出來,也沒錢,住不起……”
夏侯淵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疼惜之色,連忙安慰道:“你這傻孩子,怎麽說這般見外的話呢?我還能讓你付醫藥費不成?那我還算人嗎?而且你之後便是我夏家之人,住在咱們家。”
然而,謝祁卻搖了搖頭,态度堅決地回應道:“夏叔叔,這不行,我不能白占你們的便宜。”
夏侯淵不禁笑出聲來,語氣誠懇地反駁道:“哪裏算得上是占便宜,要說真正占到便宜的,反倒是我夏家。你可知道,你所提供的那份解藥對我們而言有多麽重要?那簡直是無價之寶,即便傾盡家财也未必能夠求得。”
面對夏侯淵的言辭,謝祁依舊不爲所動,神情嚴肅地辯駁道:“夏叔叔,這是兩碼事。幽魂花是我送給夏則上将的。倘若送的禮物如果要用其他東西來換,那将毫無意義。”
而聽到謝祁所言之後,夏侯淵不禁滿臉愁容地長籲短歎起來。心中暗自思忖着:葉家之人究竟怎麽敢肆意散播這種謠言的,像謝祁這般剛正不阿、清正廉明之人,怎會遭此無妄之災,竟被他們害得如此凄慘。
夏侯淵滿含憐惜之情地凝視着謝祁,語重心長地開口道:“謝祁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有時做人也要自私一點。你于我夏家有大恩,完全可以向我們獅子大開口,狠狠地敲詐勒索一番。”
然而,聽聞夏侯淵這番話語,謝祁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他着實未曾料到世上竟還有這等主動要求被勒索之人。
不過,謝祁原本就已有了盤算,之前的推辭也隻是爲了後面的計劃鋪路而已。
于是謝祁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誠摯地看着夏侯淵,緩聲說道:“夏叔叔,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好意思推辭。但是,我不能在您們家裏白吃白住,我認爲自己總得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才行。”
說到此處,謝祁頓了一頓,眼神堅定且認真起來,接着繼續說道:“我聽說夏則上将還昏迷着,要不就讓我來照料上将大人吧。如此一來,至少能讓我感覺到自己并非一無是處之人,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
然而,當聽完謝祁這番話語之後,夏侯淵不禁微微一愣,顯然沒有預料到竟會有人主動提出要去照顧一名昏迷不醒的病患。
他沉默片刻,稍作思考後,還是開口勸解道:“謝祁啊,照顧病人可不是一件輕松容易的事情。如果你心中存有顧慮或者感到壓力太大,可以選擇幫忙給我愛人澆澆花兒。”
面對夏侯淵的勸說,謝祁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夏叔叔,請放心吧!我非常清楚您所擔憂的問題,但我是心甘情願去照顧上将。”
夏侯淵看着謝祁那堅定不移的目光,心中明白眼前之人絕不會輕易動搖自己的念頭。
而且,他絲毫不擔心謝祁會對自己的兒子造成任何傷害,如果沒有謝祁手中的解藥,夏則恐怕難以蘇醒過來。
“罷了罷了,既然這樣能讓你在夏家過的輕松,沒有負擔,那就按照你說的。而且把兒子交給你,我也放心。”
等到二人交談漸近尾聲之際,謝祁再度流露出渴望出院的想法。
面對謝祁如此執着的态度,夏侯淵最終還是應允了他出院的請求。橫豎自家也有治療艙,即便出院也不擔心謝祁會突然出事。
當他們辦理好退房手續之後,謝祁便緊跟在夏侯淵身後朝着夏家出發。
此時此刻, 948 注視着端坐在飛船後艙中的謝祁,忍不住說道:“照顧?宿主真有你的,我還不清楚你心裏打的那些小算盤麽?隻怕這所謂的照顧,最後會照顧到床上吧,哎,真是可憐那位老父親,就這般被您蒙騙,甚至還心甘情願地将兒子拱手相讓……”
然而謝祁卻沒好氣地回應道:“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