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靜默地仰着頭,由着楚晔則将藥膏細心塗抹于其傷口之上。
他的眼神未曾移開過楚晔則專注的臉龐,而是一片癡迷地注視着。他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其中蘊含着幾分調皮與調侃的意味。
“主上,我會不會因此而毀容啊?”
楚晔則看了他一眼,聲音溫柔而堅定:“不會。”
謝祁聽後,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笑容更加燦爛:“那太好了,要是真的毀容了,我家媳婦可就不喜歡我了。”
此言一出,楚晔則手中的動作突然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他疑惑地注視着謝祁,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你已有妻室?”
謝祁點頭,笑容中透着一絲坦然:“是的,我一直把他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楚晔則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他強忍住心中的不安與沖動,想聽聽謝祁的更多話語。
而謝祁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輕輕地捧起楚晔則的臉,目光中充滿了溫柔與堅定:“他是我的主上,隻是不知主上你同不同意。”
楚晔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那裏,疑惑地問道:“你……說的是朕?”
謝祁認真地點頭,目光堅定的凝視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将對方深深地刻進自己的眼眸之中。
他用低沉而誠摯的聲音回答道:“主上,我對你的感情,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
這番話猶如一陣輕柔的春風拂過面龐,讓楚晔則心中的冰山逐漸開始融化。他看着謝祁那真摯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此刻,他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超越了單純的君臣之禮,而是一種深沉而複雜的情感糾葛。
然而,正當事情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時,楚晔則突然回過神來,猛地推開謝祁,慌亂地說道:“好……好了,朕還有許多奏折需要批改,你先退下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謝祁顯然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并沒有輕易放棄。相反,他再次厚着臉皮湊近楚晔則,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輕聲說道:“沒關系,我可以陪你一起批改奏折。”
楚晔則無奈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随口回應道:“随你……”
此刻,房間内一片靜谧,唯有楚晔則翻閱奏折時發出的輕微聲響。謝祁趴在桌上,靜靜地凝視着楚晔則,仿佛時間凝固般。兩人之間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讓人感到熟悉。
然而,在這看似甯靜的表面下,謝祁的内心卻遠非平靜。他手中把玩着一支毛筆,思緒卻早已飄向遠方。
如今,兵權已不再是問題,但文武百官與天下百姓對皇上的看法仍令他憂心忡忡。
若不能改變皇上在衆人心中的形象,即便最終戰勝攝政王,皇上也将面臨極大的挑戰,如何赢得民心?畢竟,如今攝政王的聲名遠比皇上要好。
就在這時,謝祁看到了自己手中把玩的毛筆,以及桌子上的書籍,他突然一個念頭一掃而過,瞬間被他抓住。
“我知道怎麽做了!”
“什麽?”
本來正在思考的楚晔則被謝祁驚的轉過頭來詢問。
而謝祁高興的和楚晔則分享道:“我知道怎麽改變天下人對皇上你的看法了。”
楚晔則無奈笑了笑,自嘲道:“改變一個人對朕的印象就很難了,更何況是天下人。朕都做不到。”
“你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楚晔則看着謝祁認真的眼神,緩緩的說道:“好。”
随即謝祁便開始忙碌,他先是找來許多紙張,又找來炭筆代替毛筆。
找好這些後,他便霸占了楚晔則半張桌子,然後開始在腦海裏構思。
楚晔則看着謝祁忙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幹什麽?”
謝祁頭也不擡地回答道:“寫小說啊。”
“小說?”
“啊,就是話本。”
楚晔則有些好奇地追問:“你要寫什麽?”
謝祁低下頭,輕聲說道:“我準備将你寫到話本裏。天下人之所以不理解你,隻是因爲他們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陛下是什麽樣的人,更不知攝政王是什麽樣的人。”
“如果把你寫成話本,讓世人看到你的經曆和内心世界,或許他們就能明白你的苦衷,理解你的選擇。”
謝祁一臉認真地看着楚晔則的眼睛,緩緩開口道:“陛下請放心,我會用另外一個朝代來替代,這樣一來,那些人就絕對猜不到話本裏所描寫的皇帝其實就是當今聖上。”
“隻有等到天下人都對話本中的皇帝有所改觀的時候,即便他們得知了真相,也一定能夠理解陛下您的良苦用心。”
接着,他又補充道:“即使最後我們把攝政王給斬首示衆,天下人自然也隻會覺得他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罷了。”
楚晔則看着眼前謝祁那副無比認真的模樣,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但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地回答道:“朕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你盡管放手去做便是了。”
楚晔則心中明白,要想僅憑這些話本來改變人們對自己的看法,無疑是癡人說夢。然而,看到謝祁如此執着于這件事,他實在不忍心打斷對方的一腔熱血。
但楚晔則并不知道的是,謝祁的想法可遠不止于此。他可不僅僅是效仿古人的話本,作爲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他讀過太多的小說,深知如何才能吸引更多的讀者。
雖然謝祁知道楚晔則的所有經曆,但是爲了打消楚晔則的懷疑,他特地向影佑和其他幾個影衛請教,了解楚晔則的過去。
至于爲什麽不找影佐,那當然是因爲一見到對方,影佐就在他耳邊念念叨叨什麽影衛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