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納爾輕輕咳了一下,勒梅反應過來立刻解釋道。
“抱歉,我問的太過私人了。我了解過一些華夏的風俗,對那邊的語言也略知一二——”
“我隻是想知道你在華夏的姓氏,你要是不願意回答當然也沒關系。”
勒梅看着手裏的符紙:“我隻是想到了我曾經遇到的一位朋友,他也很喜歡畫這些。”
艾薇拉深吸一口氣,她立刻猜到這個符紙應該很特殊。
艾薇拉:‘38,去空間裏我之前常坐的那個沙發旁邊,看看那本《日常符紙》的作者是誰。’
:‘收到!’
艾薇拉繼續保持微笑,幸好在氣氛尴尬之前,冒泡了。
:‘宿主!是張樂天!張樂天!’
艾薇拉:‘?你确定是這名字!’
:‘确定,确定。’
艾薇拉的微笑都生動了幾分:“這沒什麽可隐瞞的,先生。我在華夏的姓氏是‘張’。”
勒梅的眼睛半眯,似乎想到了什麽,佩雷納爾自然了解勒梅,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和善開口。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從那麽遠的地方過來,讓我們招待你們一頓晚飯吧。”
艾薇拉伸出手牽住斯内普,甜甜笑道:“好的,夫人,真是麻煩你們了。”
斯内普垂下眸子:“叨擾勒梅先生和夫人了。”
這次勒梅直接斯内普和艾薇拉一起在客廳聊起來了。
艾薇拉率先開口:“勒梅先生,您的那位朋友也是華夏的巫師嗎?”
勒梅搖搖頭:“不,事實上,他并不會魔法,但是他很厲害——後來,他回了華夏,我也再也沒有聯系上他。”
艾薇拉笑起來,她看向勒梅手裏的符紙:“這是屬于華夏的魔法力量,隻不過我比較特殊——既能學習魔法又會華夏魔法。”
她揚起小腦袋:“所以,我才是唯一一個從華夏來這裏上學的小巫師呢。”
艾薇拉:咦惹,她這麽大的人了還要裝可愛。
yue~
艾薇拉看勒梅似乎是有些話想跟斯内普說,自覺起身:“我去廚房幫忙啦。”
走出客廳的一瞬間,艾薇拉笑容不變,斯内普不會告訴勒梅任何有關她身世的信息的,這是——
屬于他們父女間的默契。
艾薇拉站在廚房門口:“勒梅夫人,我可以進來幫忙嗎?”
佩雷納爾笑的溫柔:“來吧,孩子,幫我擺個裝飾。”
艾薇拉順手摘下手腕上的頭繩把頭發紮了起來,立刻就湊到佩雷納爾身邊了。
“哇哦,聞着好香哦,夫人,你們平常都是自己做飯嗎?”
“對呀。”許是因爲許久沒有跟小孩子說過話,佩雷納爾的語氣格外溫柔。
“我還以爲你們會有家養小精靈什麽呢。”艾薇拉有眼色地接過她手裏的盤子送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佩雷納爾:“我們住在麻瓜世界,漸漸融入了他們的生活,便把小精靈辭去了。”
艾薇拉點點頭:“我會煎培根的,夫人我來吧。”
佩雷納爾拍了拍艾薇拉的小腦袋:“我還沒有虛弱到需要一個小孩子來做飯,你經常自己做飯嗎?”
艾薇拉在那邊裝飾着盤子:“對呀,我是個孤兒,很小就會了呢。”
佩雷納爾的手微微頓了頓,繼續做起了飯。
吃完飯後,勒梅安排艾薇拉跟斯内普住了下來,這有些出乎艾薇拉的意料,她本以爲吃完飯勒梅就會找她談話卻不想直接被留了下來。
但也因此,艾薇拉更加确信勒梅的那個朋友對他很重要。
艾薇拉晚上睡覺前給斯内普傳了一封信,她安慰斯内普不用太過擔心,自己會有辦法掩藏镯子的。
第二天,斯内普心知勒梅有些話想對艾薇拉說便特意待在客房中沒有出去。
艾薇拉也是比平常早起了些,走下樓梯還環顧了一圈,找到了在後院花叢中的勒梅。
艾薇拉走到他身邊:“早上好,勒梅先生。”
勒梅澆着水:“早上好呀,斯内普小姐。”
“您叫我艾薇拉就好,先生。”
勒梅停下手裏的動作:“好啊,艾薇拉,我昨日從我夫人那裏知道了你是個孤兒,很抱歉,我無意探究你的隐私——”
“但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你聽說過張樂天嗎?”
艾薇拉皺眉,努力回想了一下:“唔,不知道诶。”
勒梅看向艾薇拉,從兜裏掏出昨天那張“欣然符”:“這個符紙你是從哪裏獲得的?”
艾薇拉:“是我自己畫的啊。”
勒梅看着似乎激動了些:“你從哪裏學會的?”
艾薇拉:“從一本書上學到的,怎麽了嗎?先生。”
勒梅卻隻是小聲喃喃着:“都來自華夏,還會畫這個符紙——”
“你是他的後人……”
艾薇拉一臉疑惑:“什麽?先生。”
勒梅想要最後驗證一下:“你可以再畫一張嗎——現在畫。”
艾薇拉揚起笑容:“當然可以——您稍等——”
勒梅攔下艾薇拉:“去我的書房吧。”
半晌後,勒梅看着手裏嶄新的符紙,又看了看拿着毛筆的艾薇拉。
他終于放心開口,回憶起少年時光:“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遇見了一位來自華夏的朋友,當時他剛剛十六歲,從家裏逃出來——”
“他嚣張極了,看見任何人都想上去比試一番——但他也确實厲害,明明手裏連魔杖都沒有,卻能制服很多巫師——”
艾薇拉看着勒梅的眼裏漸漸出現了光亮,他似乎很懷念那段時光——六百多年前的時光。
勒梅:“我遇見他的時候也不服輸,我們就比試了許多次,漸漸成爲了朋友,我對他家族的能力很感興趣,可惜——他學不得我的魔法,我也學不會他的符紙。”
“我們做了五年的朋友——他在21歲那年回了華夏,他曾說過會與我聯系,可是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回信。”
勒梅将視線放回自己手心的符紙上:“這個‘欣然符’是我們兩個的想法,由我起的名字,我沒想到它竟然還能被傳下去——”
艾薇拉抿了抿唇,聽着勒梅的話,心裏有了一個完善的計劃。
艾薇拉:“我并沒有聽說過這位前輩的名字——事實上,我也不會聽到。”
“勒梅先生,我是個孤兒,我并沒有接觸前輩們事迹的機會——同時,我也是我們一族僅剩的人了。”
勒梅久久說不出話來:“……你是說……他的後人僅剩你一人……”
艾薇拉利落搖頭:“不,我不是他的後人,爲了穩妥起見保住我的性命,華夏不允許我暴露真正的姓氏——我并不姓張。”
勒梅似乎松了一口氣,他緩緩起身:“那……”
艾薇拉笑起來:“但我覺得這麽厲害的前輩,我們那邊一定有記載的,等我跟華夏聯系之後就告訴您他的後人現狀好嗎?”
勒梅眉眼間更多了幾分和善:“多謝——無論怎樣,你與他同來自華夏又學會了他的符紙。”
“于我而言,你已經是他的傳人了。”
艾薇拉笑起來:“至于他沒有給您回過信,我想大概是因爲那個時候我們華夏的結界盡數加強了,他的口信送不出來。”
“您知道的,華夏的魔法界已經封鎖很久了,他可能也是當年偷偷跑出來的。”
勒梅微微點頭:“我明白。”
艾薇拉垂下腦袋,繼續暗示自己的悲慘身世:
“說實話,如果我沒有被送到霍格沃茨,我的下場隻會跟我的族人們一樣——華夏是爲了保住我的性命才把我送到霍格沃茨的。”
勒梅這才将注意力從老友轉到眼前的小姑娘身上,他大概能猜到艾薇拉遭遇的事情。
有些人強大到一些地步,是不受規則限制的,所以他們可以肆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