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是的,哈利,他跟你的父親關系确實很不好。後來——因爲一件事情他恨你的父親。”
“什麽?”
“你父親救了斯内普的性命。”
哈利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知道全部真相的艾薇拉在帷幔後面默默握緊了拳頭。
鄧布利多繼續開口:“他不喜歡你的父親——卻被你父親救下——他看到你總會想到這件事,我想這應該就是原因吧。”
哈利還想開口,卻被艾薇拉的聲音打斷了。
“不好意思,鄧布利多先生,我來到這裏有一會兒了,但是看見您正在跟哈利談話就沒有進來。”
事實是——她聽不下去了,惡心的慌。
講原因就講原因,還遮去前因後果的講,鄧布利多這樣說隻會讓哈利更加認定斯内普恩将仇報,讓他更讨厭斯内普。
艾薇拉的心本就是偏的,更别說那個四人組本來就做的不對。
鄧布利多直直地看向艾薇拉:“哦,艾薇拉,是來看望哈利的——我猜,你應該跟哈利一樣知道許多事情吧。”
艾薇拉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躲避鄧布利多的視線,微笑道:“是的,我們是一起探索真相的,我們都知道魔法石的事情。”
鄧布利多點點頭:“很遺憾,雖然你們勇敢地通過了那些保護魔法,但是魔法石還是失蹤了。”
艾薇拉抿了抿唇,眼裏是滿滿的失落:“我剛剛聽到了,先生——如果、如果我們再厲害些就好了,它就不會下落不明了。”
鄧布利多盯着艾薇拉的臉,别有深意開口:“沒關系,希望不是被伏地魔這樣别有用心的人拿走了。”
艾薇拉繼續低落,一絲破綻也無。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幾眼艾薇拉,緩緩點了點頭:“好吧,你們兩個一定有許多話要說,這裏就留給你們了。”
鄧布利多走後,艾薇拉坐在哈利床邊:“我來的時候已經通知赫敏和羅恩了,他們一會就到了。”
果然沒過一會艾薇拉和哈利就聽到了赫敏和羅恩的聲音,但是龐弗雷夫人不想哈利剛剛蘇醒就被打擾,她不放他們進來。
艾薇拉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到龐弗雷身邊,可憐巴巴開口:“夫人——你讓他們進來吧,他們跟哈利已經三天沒見面了——”
“我保證,我們就待一會兒。”
龐弗雷最終還是同意了,赫敏和羅恩一沖進來就撲到哈利身邊,哈利跟三個人講了在最後一個房間裏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講到奇洛提到斯内普教授阻止了他的時候,哈利看向艾薇拉。
哈利:“艾薇拉,剛剛鄧布利多說的,你——”
艾薇拉感受到鄧布利多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才終于開口。
“我聽到了——事實上,我知道的要更多。”
哈利眼睛亮起,他期待能夠知道更多有關他父親的事情。
艾薇拉盯着白色床單,輕聲開口:“他的确救了斯内普教授——因爲他本來想殺了斯内普。”
“什麽?!”
哈利震驚極了,這跟剛剛鄧布利多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艾薇拉緩了緩:“你的父親跟我爸爸算是——死對頭,他們互相看不順眼——是的,你父親所在的四人組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上學期間總喜歡和斯内普教授幹架的那些人。”
既然是鄧布利多先開口講這件事,那她就完完整整地講出來。
三個孩子都睜大眼睛,哈利滿臉不可思議。
哈利:“不可能!我的父親——”
艾薇拉淡淡開口:“不可能什麽?哈利,你身邊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你你的父母是抵抗伏地魔的英雄——”
羅恩尖叫:“你怎麽能說那個人的名——”
艾薇拉瞥了一眼羅恩,他默默閉上了嘴巴。
艾薇拉:“他們隻告訴了你這些,但是有人告訴過你他學生時代的所做所爲嗎?”
“哈利,你的父親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乖乖好學生——事實上,他是受盡家裏寵愛的小少爺,他很狂傲,很——淘氣。”
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艾薇拉頓了頓,才總算是找出來一個不那麽具有攻擊性的詞彙。
要知道,她對所有人都是漠視,唯獨對這四個人——是厭惡。
這些人都是抗争黑暗的“正義人士”,所以他們曾經做過的事不再有人提起,唯一記得的隻有跟他們對打了七年的斯内普。
但艾薇拉仍然選擇比較客觀的講述這件事情,她不想在哈利面前帶入她的個人情感去描述他的父親——
哈利不會信的。
倒還不如這樣,客觀的,理智的——哈利還會聽進去一點,畢竟他跟他的父親一樣執拗。
哈利不再說話,隻拿着那一雙翠綠的眼睛看着艾薇拉,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自己心目中偉大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艾薇拉也沒管他,繼續開口。
“你的父親看不順眼斯内普,他們基本上每次見面就要打一架——是的,斯内普總是孤身一人遇見他們四個——”
“後來,五年級的時候,斯内普發現了他們的一個秘密,他想要利用這個消息把你的父親趕出霍格沃茨——他們便将計就計想要借此奪了斯内普的性命,斯内普中計了——”
“他差點命喪于此。”
“可,或許是不想讓一起參與的同伴們受牽連吧——”
“你爸爸出現,救了斯内普。”
“當他們找到校長時,鄧布利多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并且宣布斯内普背上一份救命之恩,勒令他保守秘密。”
“于是,全校皆知——斯内普欠了波特一條性命。”
哈利睜大眼睛:“他怎麽能——”
這樣處理……
艾薇拉直視着哈利的眼睛,語氣舒緩:“哈利,人都有私心,但是如果爲人師表都帶上了偏見——對于學生而言,這将是極緻的厄運。”
這句話既是說鄧布利多,又何嘗不是說斯内普,兩個人其實都不太适合當教師的——所以,她才會很欣賞麥格。
艾薇拉垂下眸子:“斯内普接受不了這近乎是屈辱的救命之恩——”
“哈利,是的——他把對你父親的怨恨寄托在了你身上。”
“但我也想請你——體諒一下他——”
“他的确讨厭你,但他會一直保護你。”
哈利看着艾薇拉漂亮的眼睛,逃也似的移開了視線:“我知道了,艾薇拉,我明白了。”
“更何況,這一年他一直在保護我——我不會忘記的。”
他明白,艾薇拉很是在意斯内普,他也理解,如果他還擁有家人的話,他也一定會這樣在意的。
艾薇拉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不想讓她爲難,大不了以後少罵幾句斯内普算了——而且,如果艾薇拉說的是事實,他父親當年也确實有錯。
待了一會之後,三個人離開了校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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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拉在門口輕輕歎了一口氣,她還有一場仗要打。
鄧布利多,她遲早要面對的。
她看人一向很準,鄧布利多看着是個慈祥的,平和的校長。
可是,就她觀察來看,他其實更像一個政客,一個謀略者。
他将學校作爲救世主的磨練場地,以此爲媒介開始他的整盤棋。
那麽她就是要他看見她的價值,她越是神秘,在他那裏的可利用性就越高,那麽将來他願意讓她參與的事情也就越多。
對于沒有劇情走向的艾薇拉來說,鄧布利多知道的要多的多——
她要知道他的計劃,盡快推測出來斯内普爲什麽會在1998年喪命,又是被誰所殺。
如果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斯萊特林學生,毫無疑問,她隻會是磨煉哈利的墊腳石。
但是,如果她足夠強大,那麽鄧布利多就會想方設法讓她成爲哈利的助道者或者協助引領者,就像——
西弗勒斯。
艾薇拉摸索着手腕上的銀龍镯,眼中劃過一抹幽光,她終究會一步一步與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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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坐在辦公室熬制藥劑的斯内普并不知道,他一心想要保護的女兒早就把自己送到鄧布利多視線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