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禮堂被布置的既美麗又壯觀:四周的牆上都挂滿了冬青和槲寄生組成的垂花彩帶,四下裏豎着整整12棵高聳的聖誕樹,有的樹上還在閃爍着數不清的蠟燭。
艾薇拉看赫敏已經提上了皮箱應該是一會就要上火車了,她沖赫敏點了點頭,準備走向斯萊特林長桌。
赫敏卻是放下皮箱朝她走了過來,艾薇拉隻好扭頭對着德拉科說:“德拉科,你先過去吧。”
德拉科瞥了一眼赫敏沒有說話,皺着眉走開了。
赫敏:“中午好,艾薇拉。”
艾薇拉:“中午好,赫敏,你已經收拾好了?”
赫敏點點頭,她朝左右看了看,拉過艾薇拉。
赫敏:“我剛剛已經囑咐了哈利他們——在假期期間好好找一下那個人,但是你知道的——”
她皺了下眉頭:“我還是覺得——你跟他們一起會穩妥些,我總覺得他們會玩過了頭而忘了那件事。”
艾薇拉點點頭:“放心吧,赫敏,我們會留意的,假期愉快,親愛的。”
赫敏:“你也是,艾薇拉。”
——————
吃過午飯後,艾薇拉直接回了斯内普的辦公室。
她快步路過批改作業的斯内普,拿起飛路粉就進了壁爐。
“爸爸,我回家一趟,晚飯回來吃。”
“蜘蛛尾巷。”
下一秒,艾薇拉已經消失在了房間内。
手裏拿着羽毛筆的斯内普:………
剛剛他女兒好像飄過去了。
不過斯内普倒也沒太奇怪,那孩子從小就經常出去辦自己的事情,斯内普已經習慣了。
幸好斯内普并不知道,艾薇拉并不是失憶前的她了,那時候的她内力皆在,所有陣法順手拈來,能瞬間抛出十數個陣法。
現在的艾薇拉内力全失,又爲了那張護靈符消耗太多,僅僅能靠着體内的那一絲魔力罷了。
艾薇拉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蜘蛛尾巷,她立刻換下霍格沃茨的校服,穿上了一身黑袍子,迅速跑上二樓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跟斯内普說的一樣,他一點都沒有動自己的房間,甚至好像還定期打掃了。
艾薇拉走到床邊蹲下扒出來了一個小鐵盒,打開,裏面是各種顔色的符紙。
艾薇拉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幾年前随手畫的符還保留着,如今竟成了保命的東西了。
她把所有的符紙都收進銀龍镯裏。
下一秒,艾薇拉走出房間,抓起飛路粉又進入了壁爐。
“普林斯祖宅。”
出現在祖宅的艾薇拉眨眨眼,晃了晃腦袋,走出了壁爐。
這裏是她的房間。
如今的普林斯祖宅與她第一次來的時候早就不一樣了。
自從她開始學習魔藥之後就經常跑到這裏看書,索性就跟斯内普一起把整座城堡都收拾了一下,最起碼不是那種午夜兇宅的樣子了。
艾薇拉走到自己的桌子邊,抽出一張信紙,寫了幾行字,貼上一張傳信符,那張紙便自己折成一隻信鴿飛走了。
艾薇拉緩緩坐在了椅子上,在這裏的八年她可不是真的裝小孩兒啊。
她在心中緩緩開口。
“,如果我的計劃因爲這一年的記憶缺失而被打亂的話——”
“呵呵。”
瑟縮了一下,默默抱住了自己的球體。
嘤嘤嘤,誰家系統地位這麽卑微噻~
等信的過程中艾薇拉把桌面上堆積的信件大緻翻開了一下。
都是由一個叫“格雷戈裏·坎貝爾”的人給她寄來的,寫的應該是她手下的一些産業的發展情況。
沒錯,産業。
艾薇拉的八年确實是利用到了極緻,她首先便根據普林斯家族那些書裏一些早已失傳的藥劑配置,再加上斯内普的研究(原諒以她的實力暫時還研究不了),開始研發一些護膚品和一些洗漱用品。
普林斯祖宅就是生産這些東西的總場地,巫師界的售賣她讓斯内普拜托盧修斯幫了一點忙,成立了一家商店;麻瓜世界則全是格雷戈裏負責的。
坎貝爾是她八歲那年遇到的一個啞炮,她飄在他身邊觀察了許久才确定他會是個合适的助手。
她創造的牌子是“Prince(普林斯)”,沒錯她開學拿的那一套護膚品就是這個牌子,照她當時買的情況來看,似乎發展的還不錯。
巫師界那個店鋪她不擔心,因爲她本來就是個甩手掌櫃,是交給盧修斯派人看着的;倒是麻瓜界的……
艾薇拉一封封打開那些信件:
“十一月份收益如下……”
“十二月份收益如下……”
“一月份收益如下……”
…………
“艾薇拉小姐,您久久沒有給我回複,我去祖宅也并沒有等到您,請問——”
“您還活着嗎?”
看到這裏的艾薇拉一頭黑線,格雷戈裏說話還是這個死樣子。
而此時在距離祖宅不遠處的麻瓜地帶的一個街道上,寬敞明亮的房間裏坐着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
他看着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小麥色的皮膚看着很是健壯,深棕色的短發梳的一絲不苟。
格雷戈裏靜靜地看着手裏的信紙,終于是微微放下了心,艾薇拉小姐還活着。
艾薇拉是他生命裏的引路人。
他出生于純血統巫師家族,卻是個啞炮,他的家人本來覺得他隻是魔力還未激發而已,可随着他年歲的增長,依舊沒有任何魔力覺醒的迹象,族裏的人對他越來越嫌棄。
直到他十一歲生日那天,他并沒有收到霍格沃茨送來的入學通知書。
他被逐出了家族。
他發自内心的不甘,他一心想要做出些什麽成就來證明給家族看他并不是毫無價值,所以他一直倔強地不肯前往麻瓜的地盤。
家族給他的錢财花完之後,他在不同的酒館裏打着零工勉強維持着生計,可因爲他是個啞炮,許多地方的老闆都看不上他。
遇到的人也都看不起他,他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嘲笑與蔑視。
他當然無法和整個巫師界的觀念相抗衡,一個啞炮也确實什麽都做不到。
在他三十歲那年,他遇見了一個小姑娘,她叫艾薇拉。
那時的他剛剛把自己灌醉,狼狽地倒在路邊的牆角裏嘔吐,他喜歡用各種酒精麻醉自己,在他醉倒的世界裏——
有着他此生不可得的平等與尊重。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絲毫不介意自己狼狽的樣子。
艾薇拉:“你——想出人頭地嗎?”
“想受人尊敬嗎?”
他起初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嘲笑自己還沒昏睡就開始做起了夢,可他想要扭頭睡去前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他終于是緩緩睜開了雙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他看見她緩緩笑了起來,眼裏帶着滿滿的野心,稚嫩的聲音裏全是蠱惑。
“我——可以幫你——”
他當時隻是冷笑一聲,翻過身接着睡去。
這一定是他小時候看的傳說中的惡魔,來騙人做交易的。
小女孩卻不依不饒:“帶我去你的家裏,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許是因爲喝了酒,許是不想再被這個“惡魔”糾纏,他還真的帶她去了家族裏的宅子。
然後……
他看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面對族裏人各種顔色的魔法攻擊,她隻是站在他面前,淡淡地擡起手。
随後他就看見一個碩大的亮着銀白色光芒的圓形圖案從她的右手裏顯現,上面帶着奇奇怪怪的圖案。
那個圓盤擋下了所有的攻擊并在頃刻間爆發出了劇烈的攻擊性魔力,他被光芒刺的閉上了眼睛,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族裏所有的人已經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他被吓得癱在牆角,甚至不敢去看那些人還是死是活。
他看見她一步一步來到自己面前,就那麽平靜且漠然地看着他,眼中還有着沒來得及散去的銀白色光輝。
宛如死神降世。
“你看——我連索命咒都沒有用——”
“如果不是我收了力氣,他們都會死。”
還是那樣稚嫩的聲音,他卻平白打了個寒顫。
“艾薇拉——我的名字。”
“我來自華夏,我很強——強到可以改變啞炮的身份地位——”
“我想帶給魔法界一場變革——”
他看見她緩緩向他伸出了手,她的面上還是那副井然無波的樣子。
“你——願意跟我一起完成嗎?”
他死死地盯着那隻瘦小卻差點殺死他們一族人的手掌,做出了此生最勇敢的一次決定。
他藏起自己滿是髒污的手,沒有握上艾薇拉的手。
他隻是輕輕将頭放至地面,極盡虔誠。
“艾薇拉小姐,我将永遠追随您。”
他聽見一聲輕笑,擡頭看去,艾薇拉眼裏是他許久未曾見到的贊揚與鼓勵。
他咬緊牙關,悄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就當是爲了他的不甘心吧,這是第一次有人向他伸出橄榄枝。
用他毫無價值的人生助這個世界完成一場變動。
成功——
以他這條無用的性命來換取後世書籍上的隻言片語,就夠了。
失敗——
也不會比如今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