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早上五點,江潇醒來,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輕水,回憶起昨日的一幕幕,他沒想過這個可愛的女孩兒,有一顆想要當騎士的心,即便是做最舒服的事也改變不了她那顆不羁的心。
江潇微微一動彈,輕水也睜開了迷蒙的雙眼,然後感覺到有點不适。
江潇輕聲道:“我們該起床了。”
輕水慵懶道:“不要,時間還早,我還沒睡夠呢。”
江潇道:“好好好,都依你,但是我要起來了。”
輕水的雙手緊了緊江潇的腰撒嬌道:“不要嘛~”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以及侍女的聲音:“郡主,郡馬,王爺來了。”
輕水聞言,立刻打了個激靈,然後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江潇則是十分淡然的對外面回道:“你們先去招待王爺。”然後對衣服施展法力,衣服井然有序的圍在他身邊排隊,如此一來穿衣服的效率自然就提高了。
輕水看着這一幕吃驚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江潇寵溺的笑着對輕水道:“就不告訴你。”然後離開了卧室。
闵王柴戎正在客廳坐着,侍女端來的茶水一動未動,眉頭緊皺。看着江潇走進來,柴戎先開口道:“賢婿,昨日陛下回到宮中,今日早上傳來病危的消息,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江潇聞言道:“那咱們現在就走。”
柴戎急匆匆的走在前面,兩人都坐上馬車前往皇宮,馬車内,柴戎道:“我就怕軍營有變,雖然陛下在前幾日給我和李崇進做了安排,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心不安啊。”
江潇知道這時候即便是自己話語說的再漂亮也無法消除柴戎内心的驚慌,隻能應對道:“無論發生任何事,我江潇都會一直站在您這邊!”
這時外面傳來軍士調動的步聲,柴戎打開簾子,皺着的眉頭稍微放松,自語道:“還好還好,隻是城防軍的兵馬,如果是李崇進的兵應該全都着甲才對。”
待到皇宮門口,兩人下了馬車,走進皇城,時間正值五點半,深秋的天還是昏沉沉的,但是皇宮已經被燈火通明!
衆人見到柴戎紛紛行禮。
郭玮的妃子們都圍着他,太醫們也都圍着商讨治病的方略,醫療技藝最高的太醫院院正,正在給郭玮把着脈,郭玮的氣色面如金紙,不用細看就知道命不久矣。
闵王看着太醫院院正道:“陛下現在怎麽樣了?”
院正頭也不回道:“王爺,能讓陛下清醒的隻剩下獨參湯了,隻是這個情況意味着什麽想必大家都很清楚,這個決定還是要由您來下!”
旁邊的妃子們一聽,都紛紛抹淚,但是又不敢發出哭聲來,一旦下了獨參湯,就意味着郭玮隻能說遺言了。
柴戎長歎一聲道:“那就下吧!”
衆太醫們馬上開動了起來,除了院正,其他人都離開了。
這時李崇進也走了進來,看着柴戎道:“陛下怎麽樣了?”
柴戎回道:“目前隻能下獨參湯了。”
然後李崇進打量着旁邊的江潇道:“這就是輕水的郡馬?”
江潇拜道:“蜀山江潇見過李将軍。”
李崇進不屑道:“我最讨厭人模狗樣的書生,希望你能對輕水好些,不然我一定會要你後悔!”
江潇道:“在下一定不會讓郡主受委屈的。”
太醫很快做好了獨參湯,郭玮在喝完之後,很快睜開眼睛,臉色開始變得紅潤,這屬于回光返照了。
郭玮咳嗽了三聲,然後在妃子的攙扶下直起身子,掃了一下周圍的人,然後對柴戎道:“京中官員到齊了嗎?”
柴戎道:“文臣武将都已到齊。”
郭玮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随着郭玮虛弱的聲音,太監打開宮門,出去傳召。
等候已久的官員紛紛含淚的望着郭玮,他們的開國君主。縱觀郭玮的一生,最令人唾棄的是攻下大梁縱兵十日,除此之外,他一直都善待百姓和屬下,是這亂世難得有自知之明的君主,隻可惜,滅北漢失利以後一病不起,天不假年。
郭玮看着衆人道:“朕起兵于世,本未想過這大寶之位,但是造化弄人,承蒙諸位信任,接手後漢江山,戎馬半生,如今也到我歇息的時候了。”
衆臣聞言哭聲道:“陛下,大周需要您,您不能走啊!嗚嗚嗚!”
郭玮道:“爾等莫要再做可憐狀,若是能在我走後各司其職,善待百姓,就是對我最大的感懷了。”
随後郭玮看向柴戎和李崇進道:“自朕走後,由闵王郭戎繼位,由李崇進負責軍事,希望諸君配合,也不要忘了咱們當初開創大周時共同定下的平定亂世的誓言!”
衆臣紛紛跪下拜道:“臣等遵命!”
郭玮看着衆臣,又望着大門外藍色的天空道:“諸位,一定要記得咱們當初的誓言啊!”然後閉上了雙眼。
柴戎頭低了一會兒,感覺郭玮不再有反應,急忙呼喚道:“皇上!父皇!!我的父皇啊!!!嗚嗚嗚!”
李崇進也雙眼含淚的看着郭玮,他最大的靠山去了,直到最後一刻他還不信郭玮會傳位給柴戎,畢竟血緣上他比柴戎更近,可是他低估了郭玮對妻子的愛,當然也高估了郭玮對他政治能力的認可,畢竟一個合格的皇帝,不僅僅要能帶兵,更要把握人心,郭玮肯定考慮過他,但是,終究是放棄了,他隻會打仗和柴戎比起來差太遠了,而後漢皇帝劉承佑就是德不配位的典範,他郭玮不會讓這種悲劇再發生。
接下來由周國丞領頭向柴戎跪拜道:“請陛下登基!!!”
柴戎回過神道:“衆愛卿平身,當務之急是處理先皇大行之事,禮部尚書,你們負責安排,明天朕要看到你們商定的先皇谥号!”
禮部尚書拜道:“臣遵旨!”
柴戎看着衆人,現在他的心情算是悲喜交加,總算塵埃落定,李崇進的想法,他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