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了澤法的限制的威布爾再次沖向向了那些年輕的海軍,硬扛着子彈的射擊,一刀再次斬殺兩人。
看着這一幕的澤法目眦盡裂,悲傷在心底蔓延,他立刻動了起來,但是身體在病痛的折磨下根本攔不住憤怒的威布爾。
“你們趕快跑啊,不要與他戰鬥!”
強忍着疼痛的澤法一拳将威布爾擊飛,頭也不回地朝背後的海軍道。
這些海軍都是他的學生,作爲老師,他有義務要保護他們。
“澤法老師……”
海軍們眼中含淚地看着擋在身前的老人,爲自己的弱小而慚愧。
“快點跑,這是命令!”
澤法怒吼一聲,再次沖向了威布爾。
“滾開,我不和你打!”
威布爾根本沒有心思和澤法戰鬥,手中地薙刀架開澤法的拳頭,對着海軍那邊就是一刀!
澤法的反應很快,轉身想要擊碎斬擊,但是身體行動到一半卻再次停了下來。
厄運之手再次捏住了他的器官,氣息混亂下他根本無法使用全力。
澤法雙腿一彎,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下了,右手捂着胸口,劇烈地呼吸着空氣。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空氣中飄蕩着濃郁的血腥味,耳邊傳來學生們的慘叫。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内心怒吼了一聲,澤法身上的氣血開始劇烈翻湧,不斷有熱氣從身上冒出。
嘭!
隻見他的身體一閃,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威布爾的背後。
“粉碎爆裂!”
漆黑的拳頭劃過空中,猶如一顆漆黑的流星,攜帶着無比狂暴的力量!
嘭的一聲,威布爾的腦袋直直地朝甲闆砸了下去,肥胖的身體倒了過來。
澤法又複一拳砸出,直直地落在威布爾的肚子上。
威布爾的身體素質很強,肥胖的肚子緩沖了不少的力量,但是依舊是吐出了口鮮血,砸在了軍艦的欄杆上。
“好痛!”
威布爾捂着肚子,眼淚混着鼻涕流下,就像是一個癡呆的孩子一樣。
“不要哭,你可是世界第一男人白胡子的兒子,澤法燃燒了生命,撐不了多久!”
一直在關注的戰場芭金見威布爾洩氣了,立刻用她那尖銳的聲音鼓勵了一下。
而且她說得沒錯,澤法的确是在利用生命戰鬥,不僅會留下很大的後遺症,還不持久。
“知道了,媽媽!”
聽到了芭金的鼓勵,威布爾忍着疼痛站起身,雙手握住薙刀,做出了一副防守的姿勢。
下一刻,澤法的身體再次沖到他身前。
“我不怕你!”
威布爾怒吼一聲,一刀橫掃而出。
锵!
澤法一拳打在薙刀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其彈飛,去勢不減地落在威布爾的臉上。
嘭!嘭!嘭!
狂暴狀态的澤法連出數拳,毫不留情地落在威布爾的身上。
“好痛!好痛!好痛!”
威布爾就像是一個頑強的小屁孩,一邊喊着痛,一邊與澤法戰鬥。
澤法的面色逐漸難看了起來,他的時間不多了,疾病在身後窮追不舍,體力也開始慢慢耗盡。
三分鍾後。
再次揮出一拳的澤法突然一怔,手臂的漆黑開始褪去,無力的拳頭落在了威布爾身上。
遠處的芭金雙眼放光,立刻喊道:“就是現在,快反擊啊傻孩子!”
“知道了,媽媽!”
威布爾怒吼一聲,一刀朝着澤法落下,刀光閃過,一條血淋淋的手臂飛向半空。
…………………
蔚藍的天空中,一道黑夜急馳而過。
快點!再快點!
塔爾維斯的内心在咆哮,身體開始冒起蒸汽,背後的透明羽翼以極快的速度振動。
不知道爲什麽,他的内心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再慢一點就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
想到這次要去見的人,他再也忍不了了,再次加速,在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白痕。
………………
澤法無力地跪在甲闆上,左手捂着鮮血淋漓的右臂斷口。
“去死吧!”
滿身拳印的威布爾怒氣沖沖地走到澤法身前,舉起手中的薙刀朝着澤法落下。
澤法想要躲開,但是身體卻不允許他采取任何行動。
看着越來越近的刀鋒,澤法的腦海突然閃過無數的片段。
七歲,他和夥伴們玩遊戲,扮演一個打敗海賊的英雄。
14歲,爲了成爲英雄,他加入了海軍學校。
18歲,他第一次參加戰鬥,第一次見證死亡。
28歲,他晉升下士,學習海軍六式,實力開始突飛猛進。
34歲,他已經是一名武裝色高手,在大海上闖出了“黑腕”澤法的稱号。
38歲,他升爲海軍大将,同年遇到了露西亞,與其結婚。
39歲,他的孩子出生,取名塔爾維斯。
42歲,他的家人被海賊所殺,死在了馬林梵多,情緒失控,染上哮喘病。
同年,他從前線轉到幕後,開創海軍精英訓練營,開始爲海軍培養強大的将領。
十五年來,他爲海軍培養了無數的天才,包括現在的海軍三大将。
可以說,他這輩子全部奉獻給了海軍。
“露西亞,塔爾維斯,我來見你們了。”
澤法輕聲說了一句,他不怕死,唯一的遺憾大概是沒能保住這一船的學生吧。
思緒回到現實,本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澤法突然瞪大了雙眼,原本的釋然再次被絕望所取代。
“不要!”
嘭!
一名海軍突然擋在了澤法的身前,被威布爾一刀斬飛。
鮮血飙射到澤法的臉上,他甚至沒有看到那名海軍的正臉。
但是他知道,那是他最親愛的學生們。
“休想傷害我們的老師!”
“沒錯!”
“區區海賊,怎麽敢對澤法老師出手!”
一名又一名的海軍擋在了澤法的前面,盡管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是他們依舊沒有選擇撤退。
“你們在幹什麽,快跑啊!”
澤法的雙眼被淚水打濕,混合着身上的鮮血一起,劃過臉龐。
“澤法老師,現在輪到我們保護你了!”
“沒錯,我們可是海軍,怎麽可能抛棄自己的老師逃跑。”
“我們可是海軍精英,不過是一個海賊而已,我們還是對付得了的。”
海軍們沒有回頭,盡管身體在顫抖,在害怕,他們的語氣依舊是充滿了熱血。
就像他們說的,他們是海軍精英,他們不怕死亡。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晖灑落在海上,掩蓋了原來的蔚藍,以及……那逐漸濃郁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