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空氣變得冰冷。
布裏奇特·阿比迪斯被捆縛在大床上,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寒風中,
讓她想要躲避,卻隻能扯動捆縛的鐵鏈,
發出“嘩啦”的聲響。
高大的身影站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但巨大的身子甚至讓貴賓的船艙都顯得狹小,更讓阿比迪斯感到極大的壓迫感。
阿比迪斯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此刻的她毫無反抗能力,更害怕眼前的人影是什麽大海中的怪物,
是什麽傳說中的人魚。
突然,巨人的動作帶動了風,
瞬間吹亂了阿比迪斯的發絲,
披在外層的袍子被人影扯下,
露出了下面更爲堅固的戰甲。
銀白的甲片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但更讓布裏奇特關注的,是那月光下一閃而過的紋章戰袍,
是阿比迪斯家徽。
脫下的袍子是皮毛所緻,但此刻蘊含着些許水汽,
證明其主人在趕來的過程中遭遇的風雨。
溫暖的袍子蓋在阿比迪斯的身上,讓她感到一些溫暖,
“你是誰?”
咯吱!
阿比迪斯的驚呼和大床承受巨重的聲響同時響起,
巨大的人影已經隔着袍子趴在了阿比迪斯的大床上。
月光下的容顔若隐若現,
但布裏奇特顯然認出了來者,
那張俊朗簡易的面若,随着身體的改變有些放大,
戰火讓那面容生了些許胡須,
褪去了青澀,更增添了些許男人的魅力。
布裏奇特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着,
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個人影,試圖從動作和輪廓中尋找熟悉的記憶。
紅唇因爲害怕被咬得有些泛白,
但此刻濕潤的下唇脫離皓齒的束縛,頗具彈性的輕輕張合,
溫熱的氣息鋪在洛恩的面容上,
“是你嗎?洛恩?”
阿比迪斯輕聲喚道,
兩人此時四目相對,身體也極度接近,
不安和溫暖同時包裹着阿比迪斯,讓她眼眶變得濕潤,
聲音都帶着些許哭腔。
布裏奇特送出的訣别信,又哪全是決心,
何嘗沒有女人最後的嘗試,
試圖讓男人動心和改變,
布裏奇特又何嘗沒有期待,洛恩來追回離開的她。
洛恩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眼前已經有淚水滑落的美麗容顔,
他隻是微微低頭,更加接近那紅唇。
布裏奇特隻是愣了一瞬,随即便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
咔嚓!
鐵鏈被瞬間扯斷,
洛恩并沒有吻下去,隻是懸停在阿比迪斯的唇上。
“爲什麽要走?”
低沉而充滿魅力的男聲響起,
布裏奇特的睫毛輕輕顫動,她感到了洛恩的呼吸,
此刻在布裏奇特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感,
既有那悄然期待成真的興奮,也有對未知未來的恐懼。
“因爲……”
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努力不讓它們落下,
“我怕我會變成你的負擔。”
大床又是一陣晃動,
其他鐵索也被洛恩徒手扯斷。
解脫束縛的布裏奇特想把雙手收回環抱,
但也在莫名情緒的驅使下,隻是輕輕捏拳,放在了枕頭兩側。
仿佛有些害羞,
阿比迪斯家的千金隻是把頭扭向一邊,不敢正視洛恩的雙眼。
就在阿比迪斯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時候,
床上卻是一輕。
她即驚訝卻又不敢表現出不舍,隻是悄悄地看向洛恩的動作,
洛恩已經站起了身子,半蹲在阿比迪斯的身下,
堅實厚重的手掌捏住阿比迪斯的腳踝,讓阿比迪斯下意識的縮腳,
卻被捆縛的鐵鏈牽扯。
随着洛恩另一隻手的用力,
捆住腳踝的鎖鏈也被頓時扯斷。
“這條船上,除了船員,還有誰是需要留下的嗎?”
洛恩此刻也有些激動,
不知道是久久未經甘霖的原因,
還是由黑龍之血和心髒所鑄,
看着布裏奇特·阿比迪斯此刻的模樣,洛恩确實是有些心猿意馬,
他從來不是扭捏的男人,
想什麽便要什麽,是洛恩一貫的作風。
但現在并非絕對的安全之所,
還有些髒活需要處理。
“我也不知道,也許除了阿比迪斯家的衛兵,但他們可能已經死了。”
布裏奇特縮回手腳,躲藏在洛恩那寬大厚重的毛皮袍子下,像個驚魂未定的少女。
洛恩的眉頭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站起身,轉身走向艙室的房門,
“你可以保護自己吧,我去去就回。和我回海文郡,你說的那些問題,嫁給我就可以解決了。”
布裏奇特聽到洛恩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但同時也有一絲驚慌。
她是有這樣期待過,但從未想過洛恩會在這樣的情境下提出這樣的要求,
大腦都感到一陣發懵。
“洛恩,我……”
布裏奇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卻隻有一陣關門聲傳來。
隻剩下那柄在月光下懸浮半空的巨大魔劍,
散發出陣陣溫熱,爲布裏奇特驅散寒冷。
此時的船艙中,四名剛剛抓捕阿比迪斯的雇傭兵正在慶祝任務的順利,
并且戲谑着老法師杜安會在床上如何出醜。
“哈哈,阿比迪斯家的女人身材真是不錯,要換我,這一夜她都别想睡着。”
“哈哈哈,杜安那秃頭肯定幾分鍾就繳械了,要換我來,今晚阿比迪斯家的大胸女就得懷上。”
“哈哈哈”
歡鬧聲在一處船艙響起,
這支雇傭兵團共計二十餘人,杜安讓他們替代了船員,
隻留下了船長和幾個水手來負責船隻的航行。
而其他雇傭兵則替代了打雜的人員,
混上了這條運輸船。
他們在阿比迪斯家護衛的飯菜中下了毒,兵不血刃就殺光了那些忠心耿耿的戰士。
而這四人是執行杜安秘密任務的成員,
他們每個人都會拿到兩百金币的巨款,
光是這一單,就賺足了養老金。
砰!
突然被推開的大門打擾了正在慶祝的四人,
一名狠辣的絡腮胡男人将手中的啤酒砸向來者,
“哪個傻貨!不會敲門啊。”
絡腮胡男人是一名飛刀手,這一砸便是朝着腦袋的方向,
想來是不會失手的。
卻沒想啤酒隻是砸到了來者的胸口,砸在一副盔甲上,
接着,
巨大的黑影走進了房中。
“拔刀!”
面對如此巨人,顯然并不是他們雇傭兵的一員,
正對黑影的幹瘦男人當即大喊,想要拔出早就倒在地上的長刀。
但洛恩的動作更快,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隻有冰冷的殺意,
一個跨步,便隔着桌子一把抓住了幹瘦男人的頭顱。
随着用力,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令人心悸的碎裂聲,
如同捏爆了西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