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在月光下顯得蒼白,眼睛都略顯紅腫。
她知道杜安的心思,但此刻的心中隻有複仇的火焰和對家族的哀思,
沒有給其他情感留下任何空間。
“杜安,很感謝你之前的幫助,但我是個戰士,你不需要如此關心。”
布裏奇特的聲音平靜,
“其實你不用跟我一同上船,抵達南海鎮後你就回來吧。我需要獨自面對這一切,這是我的戰鬥,也是我的責任。”
杜安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
換上了一副關切的面具,
“布裏奇特,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也必須照顧好自己。複仇之路漫長而艱難,你需要保持體力和清醒的頭腦。”
杜安不斷靠近布裏奇特,試圖摟住肩膀,
但布裏奇特卻直接轉身走回船艙,留下杜安在甲闆上。
船艙内,
布裏奇特将艙門鎖好,
随即仿佛沉思着什麽,
但最終還是傻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脫下睡袍,換上更加的睡裝。
她将長發緊緊地束在腦後,用一根普通的發帶固定。
夜深了,
船繼續在海上航行,海浪和夜風拍打着船艙,
布裏奇特的船艙内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但常年的軍旅生涯讓她養成了睡覺也會警惕的習慣,
“咚咚”
一些輕微的響聲在海浪的掩蓋下,極難察覺。
布裏奇特從床上撐起身子,
卻看到自己上鎖的艙門上覆蓋着奧術魔法。
布裏奇特的眉頭緊鎖,眼睛銳利如刀,
她的手悄悄地伸向了床邊的劍柄。
“杜安,”
布裏奇特的聲音冷如冰霜,她沒有大聲呼喊,
而是用一種低沉的語調說道,
“我知道你在門外。我警告你,不要試圖進入我的艙室。”
門外的杜安聽到布裏奇特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原本以爲可以用奧術魔法悄無聲息地進入布裏奇特的艙室,
卻沒想到她的警覺性如此之高。
“布裏奇特,我隻是擔心你……”
杜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着一絲顫抖。
布裏奇特再度出聲,
“你趕緊離開,不然我要叫衛兵了。”
她的目光緊緊盯着艙門,手中的劍已經悄然出鞘。
海浪繼續拍打着船身,夜風呼嘯,但布裏奇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艙門上,
她知道,如果杜安真的敢破門而入,她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外的杜安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布裏奇特的心跳逐漸平複,但她的警惕并未放松,
提爾之手中隻有杜安和洛恩沒有利益關系。
她才拜托到這個十字軍法師顧問身上,
卻沒想引狼入室,隻要杜安還在船上,她就不能掉以輕心。
布裏奇特決定不再等待,
她站起身,緩緩走向艙門,手中的劍緊握,
當她的手觸及門把手時,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推開了艙門。
門外,杜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但當布裏奇特試圖關門時,
一道奧術沖擊卻突然打在了阿比迪斯持劍的手上,
長劍頓時被擊飛。
寒流沿着木闆襲來,頓時将布裏奇特的腳踝給凍結在寒冰之中,
“動手!”
杜安的聲音亢奮至極,
四五名衛兵從别的艙室中湧出,撲向阿比迪斯。
布裏奇特的反應迅速,盡管長劍被奧術沖擊擊飛,腳踝也被寒冰凍結,但她并未放棄抵抗,
她用盡全力掙紮,試圖擺脫腳踝上的寒冰束縛。
但杜安的計劃顯然經過精心策劃,
衛兵們的動作迅猛而有序,迅速包圍了布裏奇特,
用繩索和鐵鏈将她牢牢束縛。
“把她捆在床上!”
杜安繼續下令,
這些衛兵是他的私軍,隻聽命于杜安的指令。
布裏奇特怒吼着,她的身體扭動,試圖用力量掙脫束縛,
但衛兵們人數衆多,而且他們似乎早有準備,使用了特制的束縛工具,讓她難以發力。
“杜安,你這個叛徒!衛兵!阿比迪斯家的衛兵!”
布裏奇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眼睛燃燒着怒火,瞪着那個背叛她信任的奧法師,
四個士兵将阿比迪斯拖向船艙内的大床,
将布裏奇特的手腳捆在床頭床尾,
讓她整個人如同一個大字。
杜安從陰影中走出,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當布裏奇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那笑容變得更加瘋狂和得意。
“布裏奇特,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你卻一直在防備我,你知道這有多傷我的心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太固執了,不肯接受我,未來的路還長,夜長夢多,今夜我們就生米煮成熟飯吧。”
“衛兵!衛兵!”
布裏奇特怒吼着,
“杜安!你這是綁架,是背叛!”
“沒有衛兵了,阿比迪斯家最後的士兵已經被清理了。接下來你的複仇,将是我的事業,爲了我親愛的妻子,我願意付出一切。”
杜安揮揮手,四名士兵便退到艙室外。
布裏奇特掙紮着,但身體被鐵鏈緊緊束縛,無法動彈,
她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助。
但随着杜安不斷靠近,布裏奇特心中的恐慌被不斷放大,
随即,如同下定了決心,
“杜安,你休想得逞!”
布裏奇特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她将舌頭放在牙關之下,試圖咬斷舌頭。
“沒用的,我親愛的布裏奇特,船上有牧師。”
杜安環繞着床,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戰利品。
随着掙紮,布裏奇特的睡衣早已變得不再平整,
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如同凝脂。
就在此時,
如同閃電,又如同飓風,
一聲急促的鷹鳴在上空響起。
布裏奇特的心跳在那一刻幾乎停止,目光在絕望中閃過一絲希望,
那是獅鹫的叫聲。
不論來者是誰,
布裏奇特連忙大喊,
“救命!我是布裏奇特!救我!”
杜安的得意笑容凝固在臉上,他轉頭望向窗外,試圖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很明顯,
求救聲穿透了三層船艙,直接被來者所接收。
頭頂的甲闆仿佛遭到重擊,
一柄巨劍徑直穿透木闆,從上至下砸來。
位置精準無匹,正是奧法師杜安的顱頂,
那早已秃掉的光頭之上。
杜安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
他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那巨劍的速度太快,力量太猛,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轟!”
一聲巨響,巨劍砸在了杜安的頭上,
随即将他整個人打進了木闆中,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黑洞。
杜安的奧術護盾在巨劍的沖擊下如同薄紙一般被輕易撕裂,
身軀在巨劍的重壓下瞬間崩潰,鮮血和碎骨四濺。
巨劍直接打穿了船隻,卻在即将打破船底時,被無名偉力收回,
這才不至于讓冰冷的海水湧入船内。
布裏奇特瞪大了眼睛,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她掙紮着想要看發生了什麽,卻被自己的胸擋住了視野,
但卻看到黑夜中,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破開的甲闆上跳到了艙室中。